第九十九章(2 / 2)

嬌娘三嫁 讀讀 5516 字 4個月前

錢嬌娘笑笑,“恨就對了,鐵牛哥太死心眼了,他若不恨我,還走不出來這道坎。”邢慕錚對他殺意濃厚,若是鐵牛哥還一個勁地執拗找她,他一定會死在邢慕錚劍下。

清雅吹了宮燈,“我經常見人做了壞事還想方設法留個好名聲,你倒好,總叫自己做壞人。”

“若是能行,誰不願當個好人呢?”

二人聊罷,清雅回了自己屋子,錢嬌娘洗了把臉,打開窗戶,立即被外頭的寒風冷得打了個哆嗦。她看向天上掛著的彎月,立了好一會兒,這才關了窗,回頭吹滅桌上的油燈,躺在了床上。

外頭仍舊寒風大作,錢嬌娘閉著眼,卻總也睡不著。

忽而床外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聽腳步不像女子,更不能是她那雷打不醒的兒子,錢嬌娘警醒起來,伸手探向枕頭底下。

有人掀了錢嬌娘的床簾,錢嬌娘抽出枕下的刀就往一團黑影砍去。那人猛然捉住她的手腕,低喝一聲,“是我!”

錢嬌娘先聽清了聲音,再借著微光看清了人。是不知何時回了府的邢慕錚。

邢慕錚也看清了錢嬌娘手裡的東西,居然是一把菜刀。她這一刀砍下去,他也要去半條命。

錢嬌娘皺眉收了手,將菜刀放回原處,她拉了被子至胸前,攏了攏散開的長發,“侯爺半夜三更跑到我屋子裡來做宵小是怎麼個意思?”

邢慕錚不答反問:“我那屋子何時成了狗屋了?”他一進去就聞到了狗的騷味。

錢嬌娘一噎,隨即道:“侯爺的屋子在前頭,不在這兒。”

邢慕錚哼了哼,不再說話,竟開始寬衣解帶。錢嬌娘按著胸前的被子,瞪他道:“侯爺想做什麼?”

邢慕錚睨她一眼,坐在床邊踢了靴子,“你把我的屋子讓給了狗,我哪裡有地兒睡——往邊兒挪挪。”

“你回你的……”黑影伴著男性氣息猛地襲來,錢嬌娘驚得往裡頭縮,邢慕錚把被子一掀,錢嬌娘才覺得一陣涼意,隨即一個跟火爐似的身子鑽了進來。她的腿兒被什麼挨著,嚇得錢嬌娘扔了被子。

“也不嫌冷。”邢慕錚抓著被子,將錢嬌娘卷入其中。雖是遺憾沒能借機殺掉王鐵牛,但這婦人不與王鐵牛私奔了去,邢慕錚說不高興那是假的。粗臂隔著被子將錢嬌娘又摟進一分,火熱的胸膛貼緊了她的嬌軀,“不要鬨,睡覺。”

錢嬌娘咬牙推他,“邢慕錚,你好不要臉,你我已經毫無瓜葛,你還……你怎麼這麼燙,喂,你是不是發燒了?”手底下的溫度與那日泡冰桶前都相似了。怪道他這麼不正常,原是燒壞腦子了。

“我沒事,你彆吵。”躺在床上才覺身子疲憊不堪,邢慕錚整個放鬆下來,眼皮沉得睜不開,懷中溫香軟玉叫他舒適,邢慕錚將腦袋往錢嬌娘頸邊蹭了蹭,覺著舒服,爽性埋在那兒不動了。

錢嬌娘整個人被他龐大的身軀壓著動彈不得,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際,熱得她很快冒了汗。“邢慕錚,你生病了,趕緊起來,看大夫去。”趕緊給她滾蛋。

可邢慕錚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熱昏了,將她緊緊鎖著一動不動。錢嬌娘渾身跟被火爐子包圍似的,她咬牙切齒地叫了兩聲,邢慕錚全不理會。錢嬌娘沒法子,隻能大聲叫喚,“來人,來人!”

清雅才睡著,錢嬌娘叫了七八聲她才被驚醒,聽真兒了是錢嬌娘在叫喚,才披了衣裳趿了鞋出去。夾道上遇上今兒值夜的丫頭李雁,她睡在離錢嬌娘最近的耳房裡,按理她一早就聽見了,這會兒卻還在那兒張望。

清雅問她:“你沒聽見夫人叫麼?”

李雁猶豫道:“自是聽見了,隻是我方才看見侯爺進了夫人屋子,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侯爺回來了?清雅皺眉,“你是來伺候夫人的丫頭還是侯爺的?”說著不再理她,攏了衣裳,拿了她手裡的燈,快步走向錢嬌娘的屋子。

“夫人,怎麼了?”清雅踏進屋子,隔著屏風問。

“讓李雁把白大夫叫醒來,這裡有個燒傻了的病人。”錢嬌娘不想管邢慕錚,但他這樣兒她沒法不管。再不叫大夫來替他看病,她都要快被體溫燙熟了。

清雅聞言明白過來,忙出門去吩咐。李雁急急忙穿好衣裳出了院子。

清雅聽錢嬌娘的打了一盆井水,尋了一條乾淨的帕子放進盆裡。出來時王勇正在院子門外探頭,看見她使勁兒招手。清雅走過去,王勇與阿大站在門外,見她出來忙問:“清雅姑娘,我方才碰上李雁,她說侯爺生病了,夫人叫請大夫,可是真的?”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侯爺應是發熱了。”

阿大用拳頭捶掌心,唉唉作歎,“侯爺定是餘毒未清,今晚又吹了半宿的風,故而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