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頂有顏色的帽子(1 / 2)

第六十章

覺醒異能力者, 初步掌握“彩畫集”的蘭堂有多強大?

他還未踏入行定渡邊的彆墅,金色的亞空間方塊從掌心中落下,迅速放大, 突破了物理上的限製。在不破壞彆墅和家具的情況下,亞空間包圍了房間內部, 蘭堂使用的異能力已經透露出一絲相當可怕的精細化操作。

行定渡邊開了瓶平時舍不得開的紅酒, 坐在紅絨的高背椅上,夜晚欣賞著討好自己的黑蜥蜴成員的女裝。彆的不說,木村瀨明把那些亂七八糟的風格去除掉, 戴上假發, 去掉腿毛,仔細打理一番, 穿上不算辣眼睛的和服之後還挺不錯的。

最妙的是木村瀨明的表情,那種不抵觸、不反抗、仿佛天生女裝癖的模樣太棒了。行定渡邊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自己看見情人女裝會有一種特殊的興奮。

這算什麼?異裝癖?

放在日漸瘋狂的日本裡世界不值一提,行定渡邊有的時候回憶起一些異能力者的怪癖流言, 也會不寒而栗。戰敗的日本仿佛被打斷了骨氣, 失了精神, 上過戰場的老兵回來後瘋瘋癲癲, 訴說根本沒人信的東西。但那是真的, 行定渡邊身處於日本異能力者的圈子,再封閉也明白這場戰爭的本質是異能大戰。

什麼戰場上一人無敵, 扭轉局勢之類, 打沉航母之類的,任誰都覺得不可思議。

國外的強者太厲害了,與國內不在一個水平上,他乍然聽聞麻生秋也身邊有一個剛覺醒異能力的法國人, 表麵上不屑,實際上老老實實地找個棋子去試探。

結果,棋子賣身示好?

行定渡邊感歎道:“我們港口黑手黨的異能力者,果然各個不錯。”

他誇讚木村瀨明的扮相和投靠自己的小聰明。

成年人向來不會猴急。

“木村君,黑蜥蜴有教導偽裝的技巧吧,跳一支舞給我看。”

“街舞可以嗎?”

“木村瀨明”的臉上笑嘻嘻的,距離他發送信息給蘭堂先生已經過去一段時間。

他目視著行定渡邊,十分寬容,詭異喜悅心態讓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絲非人的氣息,好似舞台劇上表演浮誇的傀儡,用屍體演繹人生的喜怒哀樂。這樣毛骨悚然的細節,注定了不是安於享樂的行定渡邊能夠發現的。

“街舞?我倒是沒見人為我跳過。”行定渡邊樂不可支,同意了。

“這是我過去最喜歡的事情。”女裝的男人不去故作陰柔,爽快地舞動起身體,“啊,好久沒有跳,有些動作記不清了,感覺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行定渡邊說道:“你平時也是這樣嗎?如此放得開?”

“木村瀨明”完成一個撐地的動作,扭腰,旋轉跳,甩開了礙事的假發。

“平時?”

在牆紙上泛起若隱若現的金光的霎那。

“大概是沒有的吧。”

“木村瀨明”不再表演自己,慢慢走上前,去拿桌子上的第二個酒杯。他低頭去看坐著不動的準乾部,臉上有著古怪的神色,“人啊,永遠不知道幸運和不幸,哪一個會突然砸落在頭頂上,說句實話,我感覺死亡挺好的。”

他解開自己的衣服,展露身軀,笑著說道:“我提前一步去地獄了。”

“真是令人開心的事情。”

“彩畫集”收回了對木村瀨明的掌控權,人形異能力碎開,消融在金色的亞空間之內。憑空一個大活人消失不見,行定渡邊猛然站起身,發現自己的四周寂靜下來,古董時鐘也不再擺動。他毫不猶豫地從身上抽出手/槍,對窗戶的玻璃射擊!

明明不是防彈玻璃,折射出金芒的玻璃上一絲漣漪也沒有。

“這是什麼力量?!”

行定渡邊宛如被封閉在盒子裡的螞蟻,絕望地用儘手段,無法逃出去。

彆墅的大門打開,監控的儀器集體失靈。

蘭堂在夜色中走進來,低著頭,烏發被外麵的風吹散,靠著頭上可愛的白色毛茸茸耳罩壓住又濃密又卷翹的長發。他拉著脖頸上柔軟的圍巾,試圖抵禦脖子邊被細風鑽進來的寒涼,嘴裡吐著氣,身體有一點隱隱的顫抖,宛如從嚴冬而來的旅者。

怪異!

強烈的矛盾感!

日本的十一月份在降溫,卻尚未冷成這種地步!

他自保暖的圍巾中抬起臉,五官深邃優雅,有著一雙迷人的眼睛,眼瞼內陷,睫毛抖動,勾勒出憂鬱的神韻,散去了少許孱弱的錯覺。

“這個冬天會特彆冷吧。”

來自一個強者林立的國度的法國美人望向彆墅的油畫,輕聲說道。

“彩畫集”裡,行定渡邊的身體自內部炸裂開來。

亞空間撕碎物質,切割空間,敵人麵對金色的方塊無處可逃,他站在這裡,一個個金色的方塊就被他隨心所欲的掌握,可以像搭積木般組合成任何形狀,也可以出現在自己目光所視的任何地方、任何人的體內,“嘭”得就炸開來。

“好弱啊。”

蘭堂望著地毯上滲透的血水,一絲殺人的傷感與俯視感交織。

“這就是秋也的敵人嗎?”

以後。

等自己恢複記憶,解決掉身份的隱患,自己就帶秋也回法國的家鄉吧。

冬天的法國會是什麼樣的……記不清楚了。

落葉定然很美吧。

三秒後。

一具新讀取出的人形異能力取代木村瀨明,滿臉駭然地望向蘭堂。

“死而複生?”

“行定渡邊”慌張地摸著自己的身體。

“不是,你已經死去了。”蘭堂朝他淡漠地命令道:“發揮你最後的價值吧,回到港口黑手黨,掩蓋木村瀨明的死亡,之後,聽命於麻生秋也。”

蘭堂舍不得彆墅的暖氣,然而他更想要回到戀人的身邊,汲取那稀薄的溫度。

他往外走去,把凶殺現場交給了行定渡邊的人形異能力解決。

“好冷,日本為何讓我感覺如此寒冷……”

一聲呢喃消散在空氣中。

晚香堂之內,麻生秋也上了夏目漱石的一堂課,重點是教他怎麼處理好人際關係。

夏目漱石丟開粉筆,指著畫出來的關係網,麻生秋也的關係網簡單到可憐,一經調查就全部暴露出來,最多是隱藏了蘭堂和中原中也的真實身份,“你有這樣的腦子,怎麼就不懂得經營人脈,在黑手黨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個新手一樣!”

麻生秋也癱在座位上,發著燒,弱弱地說道:“您可以把我當作一個交際白癡。”

夏目漱石似笑非笑地看他,“追到法國異能力者的白癡?”

每天深愛著老婆的麻生秋也立刻來勁了。

“愛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你應該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