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百零六頂有顏色的帽子(1 / 2)

第一百零六章

晉升宴在港口黑手黨名下的酒店進行。

宴會上, 麻生秋也與蘭堂的眸光交錯,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主角”。

他的風頭正盛,待人禮貌, 仿佛天生不懂得怎麼囂張跋扈,在黑手黨容易被人看輕。可是當他身居高位, 不少港口黑手黨的老成員們回憶起來, 驚覺這個人修養沒得說,這麼多年一句粗話都沒有說過。

他說話喜歡輕聲細語,溫潤柔和, 把彆人都當作客人, 被彆人說聽不清的時候,急紅了臉也不會反駁, 而是會仔細說清楚。

而此時,他仍然與過去“一般無二”, 卻再無人敢踩他的弱處。

他與三位乾部交流,最不賣麵子的西田乾部冷著臉喝酒, 十句會回你一句, 最交往平平的八木下乾部主動聊天, 而看上去關係不錯, 一起賺過錢的大佐則倚靠在座位上, 偶爾插嘴討論幾句美酒。

這麼一看,另外的一名乾部後補……即, 佐藤準乾部存在感要低許多, 與三位乾部的關係更達不到這麼和諧,頗為尷尬的樣子。

港口黑手黨對外宣稱是五大乾部。真實情況是兩名乾部在早先的戰爭時期陣亡,活著的三名乾部則全部是武鬥派,為港口黑手黨立下了汗馬功勞, 不存在水貨的現象,各個戰鬥力在尾崎紅葉之上。

在行定渡邊“死亡”之前,準乾部有兩名,分彆是行定渡邊、佐藤雄二郎,如今才增加了一個麻生秋也。

港口黑手黨高層清一色男性,唯一有希望晉升準乾部的尾崎紅葉被培養成了藝/伎類型的暗殺者,短時間內無法成為他們的一員。若不是行定渡邊心急,想要在尾崎紅葉成長起來之前坐上乾部的位置,他不至於會對麻生秋也出手,那樣一來,他成為乾部的希望同樣很高。

台下,蘭堂坐在黑蜥蜴小隊的圈子裡,望著戀人的模樣,唇角泛起一絲笑意,被同僚們誤認為是在為“引路人”的高升而開心。

“蘭堂君,稍後你可以去給他敬酒。”廣津柳浪對蘭堂很看好,認為對方遲早是十人長。這裡麵不僅有麻生秋也私底下求他幫忙照顧蘭堂,更多的是蘭堂的戰鬥風格乾脆利落,不會優柔寡斷,渾身柔和的氣場就像是得到過麻生秋也的熏陶。

蘭堂的眼神不會給人陰暗的感覺,灰蒙蒙的憂鬱,優雅而高貴。

同樣保持著英倫紳士態度的廣津柳浪很喜歡這一套作風,和這種人說話就是舒服,他猜測蘭堂的出身會不錯,在法國可能是中產階級以上的背景,花錢如流水的態度讓人覺得他是來黑手黨玩的。

蘭堂點頭,到了合適的時機就去給麻生秋也敬酒。

麻生秋也笑得更愉快了,眉眼有著在場隻有幾個人看得懂的柔情。

情報部部長:這小子在光明正大秀恩愛啊。

西田誌橋冷漠地挑著下酒菜吃:關我屁事,反正打不過。

大佐似懂非懂,敏銳地察覺到兩人的關係特彆好,不然待人疏離的麻生秋也不會流露過多的情緒,嗯,應該是在底層時期認識的朋友吧。

八木下一之流喝酒說道:“是黑蜥蜴的人啊。”

蘭堂看向他,日語流利,帶著橫濱市本地人特有的口音:“是的,屬下是黑蜥蜴的成員,由秋也先生帶進港口黑手黨。”

這些資料一查就知道,八木下一之流沒奇怪,“哦”了一聲。

蘭堂沾了麻生秋也的光,在乾部麵前露了麵,禮貌地欠身退下。

他不會覺得自己對弱者行禮是屈辱。

工作而已。

隻要他願意,眼前的所有人都可以變成“彩畫集”的一員。

晉升宴到後麵就無聊了,麻生秋也找了個機會塞了生日禮物給尾崎紅葉,尾崎紅葉接過,坐到了角落裡,在衣袖的遮掩下去偷看自己的禮物——是港黑投資的針對少女範圍的化妝品套裝。

她麵帶笑容,對東西很滿意,直到打開了口紅——

死亡芭比粉!!!

“……”尾崎紅葉僵住了,玫紅色的眼眸惡狠狠地去看男人,再好的男人,一旦他不會挑口紅都是差評!

她一鼓作氣把另外兩支口紅一起打開,懸著的心落下,一支是正紅色,一支是和眼睛顏色接近的玫紅色,總算有自己能用的。

晉升宴散去,間貫一找到機會,把自己的禮物送給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跌宕起伏的心情好轉。

間貫一的禮物是手鏈。

今天十五歲的尾崎紅葉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冷漠孤僻的小女孩,身姿抽長,和服下的胸口有了一些弧度。因為接觸的是黑手黨的陰暗麵工作,她的身心比同齡人成熟許多,正是少女含苞待放的年齡。

她喜歡的人自然是處處照顧自己的間貫一,成熟男人的體貼與溫柔,是少女無法抵擋的大殺/器。再加上麻生秋也的幫忙調/教,間貫一身上的短板也在慢慢消除,為尾崎紅葉在綻放自己的光芒。

努力的男人是最好看的。

在港口黑手黨……也能有一個家嗎?

尾崎紅葉這麼想,甜蜜起來,手指摩挲著戴上的手鏈。至於死亡芭比粉口紅,那是什麼?丟進化妝台的抽屜裡絕對不會碰的東西!

夜晚,麻生秋也難得與蘭堂一同坐車回去,喝了酒的麻生秋也很放心地把方向盤交給了蘭堂,微醺地靠在副駕駛上,要是出了意外——呃,“彩畫集”展開的亞空間肯定能及時救下他們兩個人。

蘭堂說道:“晚上還有精力吃蛋糕嗎?”

麻生秋也半閉著眼睛,沙啞道:“當然要吃,那可是他們買的。”

蘭堂伸出一隻手,摘去手套,貼在秋也的臉上,“有點燙。”

麻生秋也哼笑道:“是溫暖。”

蘭堂哄道:“好,是溫暖,秋也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

麻生秋也不算醉,但是有意借著酒勁黏糊,咬住蘭堂的一根手指。

“我二十四歲,蘭堂二十三歲啦。”

“是呀。”

“有什麼感覺嗎?”

“秋也,你弄臟了我的手指,有口水啦,回去再咬可以嗎?”

“蘭堂天天戴手套,摸不到手~。”

“才怪,我在床上的時候什麼也沒穿,隨便你摸啊。”

“好像是哦……蘭堂最近還有寫詩嗎?”

“沒有。”

“有沒有即興發揮的想法?來啊,許久沒有聽見你吟唱詩歌了。”

“……唔,秋也給我開個頭吧。”

蘭堂在開車中一心二用,把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秋也這一邊。

“星星在你的耳邊……發出玫瑰的呻……吟……”麻生秋也也的腦海零散,憑借著感覺竟然記起了一首帶顏色的詩歌,“無限將月光從頸項照到……你的腰間,大海從你朱紅的雙/乳上泛起紅暈……嗯……我記起來了,是你以前寫過的《星星在呻/吟》……”

蘭堂的耳根發燙,什麼情況,自己以前寫過這類詩歌?!

“秋也,你是不是記錯了!”

“哈哈——也許吧。”

麻生秋也今夜的“靈感”充足,記憶從靈魂深處翻滾,他在路燈昏暗、沒有監控攝像頭的路段攬住了蘭堂的肩膀,含住對方的耳垂。

他說出囈語,用法語念道:“當我們都很強壯,誰先退?真開心。誰先可笑地倒下?當我們兩人都很惡劣——誰能把我們怎樣?”

蘭堂的靈魂一悸,金色的“彩畫集”在眼中如星海般起伏。

詩歌是他們愛情的開端,如今重新雕琢他的人。

“打扮起來,跳吧,笑吧。”蘭堂轉過頭,放棄了去看前方,狠狠地吻上了麻生秋也騷/擾他的唇,“我永遠也不能從窗口拋出愛情!”

“告訴我,這首詩歌應該叫什麼?”

“它有名字……我記不清楚了,不如你重新為它定義吧。”

“我覺得它就像是我靈魂的寶藏,越是想下去,越是心潮澎湃,不能控製。好神奇啊!秋也,我的靈魂告訴我——我是詩人,而另一半的靈魂在告訴我——你在發什麼傻,你靠寫詩是無法養活自己的!”

蘭堂大笑起來,不再去管方向盤這種東西了。

兩人在座位上接吻。

“蘭堂……!”

蘭堂纏著麻生秋也急促地說道:“彩畫集!”金色的亞空間包圍住了他們,車輛隨著失控撞出了路麵,朝著牆壁而去!

蘭堂的眼中有神,神情有光,麻生秋也情不自禁地說道。

“彩畫集。”

這一首詩歌來自於《彩畫集》啊!

“蘭堂……為我寫下來吧,為我放開你的束縛,我想看你靈魂的篇章。”

“它應該叫作《彩畫集》。”

回應他的是戀人被觸動靈魂後,越發盛放的金色光芒。

異能力者。

天資不凡。

每個在三次元有名有姓的異能力者的力量上限很高,對應著那些名垂曆史的文豪們和他們的代表作。這些異能力者感性豐富,個性不同,基本上不甘於平庸,越是了解異能力,提升自我,他們越是能挖掘出異能力的潛力!

蘭堂不是原鑽,而是已經打磨得接近完美的頂級鑽石。

麻生秋也為它添上最後的光澤。

——我愛你喲。

……

回到家,麻生秋也的車子報廢了,看樣子也不用進維修廠。

麻生秋也來不及心疼,踉蹌地跟著蘭堂回去。

彆墅裡的燈光大亮,“嘭嘭”兩聲,彩帶炸開,落在了兩人的頭頂上,蘭堂淡定地抹去頭上的東西,看向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在他們的背後,桌子上早就擺上了雙層大蛋糕!

江戶川亂步笑道:“秋也,蘭堂先生,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秋也先生,蘭堂先生。”中原中也不甘示弱地說道:“東西是我買好的,亂步儘在拖後腿!”

江戶川亂步當作沒聽見,去看喝了酒的兩個大人,揮了揮鼻子前的空氣,“你們喝酒還開車,活該出交通事故!”

麻生秋也虛弱道:“是我錯了。”

蘭堂把秋也的身體保護得毫發無傷,心理上的創傷則保護不到了。

任誰看見自己的車一頭撞上牆壁都會受到驚嚇。

蘭堂除外。

秋也的心臟還在撲通直跳。

看見自己養的兩隻貓貓關心他,麻生秋也回過神,溫柔地說道:“謝謝,我們去吃蛋糕吧,今天晚上允許你們放開肚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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