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一百二十五頂有顏色的帽子(1 / 2)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在澀澤龍彥到來之前, 麻生秋也開始了白天上班,頻繁出外勤的情況。在西田誌橋打掩護下,他擠出時間來完成夏目老師的訓練。

訓練他的人有三教九流, 上到欠了夏目漱石人情的退休官員,教他政治上的常識, 下到欠了一屁股債的無賴混混, 賣身還債,把在泥濘裡打滾獲得的偷/盜本領交給他,那副咬牙心痛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麻生秋也在他身上學的是什麼獨家秘方呢。

麻生秋也算是見識到了夏目老師的人脈, 這些人大部分根本不知道夏目漱石的來曆, 隻是欠了這個中年男人的人情便出現幫忙。

一生縱橫在日本政壇上和異能力界的夏目漱石,其人格魅力和眼光是貨真價實的, 被他承認的英才,才有資格稱得上“鑽石”。若是早期不成熟的麻生秋也一頭撞上去拜師, 估計會被夏目漱石裡裡外外嫌棄一遍。

事實上,麻生秋也變成學生後, 褪下了“分析師”的光環, 夏目漱石更有理由當麵“嫌棄”他。

在古武術訓練的兩個小時裡。

麻生秋也被古武術教導者以嚴厲的方式, 要求他發毒誓, 而他的心裡掛念著蘭堂, 在言語上難免會玩一點小花招。

畢竟,這種源遠流長的武術技巧對蘭堂也會大有增益。

夏目漱石不知何時冒出來, 把漏洞補上:“重新發一遍誓言。”

麻生秋也:“……”

薑還是老的辣, 麻生秋也隻能磨牙地複述一遍老師的版本。

夏目漱石輕飄飄地走了,“練不死,就往死裡練。”

據說這句名言是從大洋彼岸的華國學生裡流傳出來的,夏目漱石很喜歡, 在收了弟子後明白此言的真諦。

用汗水來換時間吧,彌補過去的短板。

第一節課結束,夏目漱石在手機短信裡評價:【差勁!】

麻生秋也累癱,扶著牆才能回港口黑手黨,雙腿連樓梯都邁不上去,要學螃蟹橫著上樓,這份可憐淒慘的姿態完美印證了“出外勤過程中被人坑了”的情況,而坑他的對象——自然是各種看他不順眼的西田誌橋了!

西田誌橋被迫接下一個又一個黑鍋,恨不得砸死他。

準乾部辦公室裡,麻生秋也渾身筋骨疼痛,如同被人暴揍過一樣,肌肉急需要推拿按摩,現場沒有彆人,隻能讓西田誌橋代勞。

西田誌橋不想同意的。

奈何麻生秋也背後有人啊!蘭堂要求他照顧好自己的戀人!

按摩小弟·西田誌橋罵罵咧咧地動手:“……你這個廢物,垃圾,靠下半身哄男人變強的家夥!”武鬥派的乾部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情況,對他的體術水平不屑至極,說話毒辣。

麻生秋也看著手機上老師的評價,再聽耳邊的罵言,表情扭曲。

這樣的日子僅僅是一個開頭啊!

後麵還有許多天!

麻生秋也想趁機踹西田誌橋一腳,卻被對方發覺,捏住了腳踝,進行“溫柔”的按摩過程,辦公室裡頓時是麻生秋也的慘叫聲,“輕一點!不要捏那裡,我日,我抽筋了啊!救命啊!”

幸好準乾部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不像是以前的辦公室,否則第二天就要傳出乾部辦公室強製了準乾部的新聞。

晚上,麻生秋也回到家,隨便吃口飯就呼呼大睡了。

蘭堂歪頭,同情他一秒。

第二天,在退休的財政部官員那裡,麻生秋也端坐榻榻米的坐墊上,對方的講解不疾不徐,同時用潤物細無聲的氣勢籠罩著他,逼迫麻生秋也坐直腰部,整整兩個小時不能大幅度動一下。

前財政部官員平靜地說道:“在其位,謀其職,我已經退休,不用去在乎你是什麼身份,你想要在我這裡合格,必須裝也要給我裝出官場人員的模樣,能與我交談的隻有這類人。”

黑手黨小職員·麻生秋也一陣窒息,學習當官的細節嗎?

夏目老師,您還是很想把我撬到白道去啊。

一定是我殺的人不夠多!

內心歪到天邊去,自娛自樂的麻生秋也接受公務員的培訓,開始學習政界那邊的陣營和黨派的名詞。

他身上那種參與過暴力組織的痕跡,有了少許的改善。

一個人想成為合格的日本官員,手段要圓滑,心眼要多,在官場上頭不能抬得太高,也不能低得太低,腰可以筆直,也可以適當地九十度鞠躬,把禮節做到彆人挑不出刺為止。

退休官員吹了口茶,在度過悠閒的兩個小時後,目送不習慣跪坐、起身後一瘸一拐地麻生秋也離開。

他對屏風後走出來,與自己喝茶聊天的中年男人笑道:“夏目先生,您花費我的人情來辦這種事情,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中年男人說道:“外圓內剛,要學好這一點可不容易。”

退休官員隱藏著那份自傲,風輕雲淡道:“是啊。”

中年男人又說道:“陪你這個老家夥聊個天,也算是我徒弟的責任,多幫我看一看,把他的性子給我立起來。”

退休官員年齡不小了,近六十歲,孫女都都在讀大學。

他詫異道:“你是在培養接班人嗎?”

中年男人矜持:“未嘗不可。”

可惜,自己的弟子是個戀愛腦,為了老婆不願意去混白道。

晚上在家,麻生秋也在書房裡苦讀政治學,學得昏天黑地,用電腦遠程連線夏目漱石,偶爾詢問一些官場上的話術。

蘭堂在無聊之下去翻了翻他看的書,頓時頭昏腦漲。

什麼為人之道,什麼為官之道,什麼風林火山的武士道精神……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身為法國人的蘭堂退避三尺,太可怕了,連華國的《論語》和《孫子兵法》都出現了!

“秋也,我去休息了。”

“嗯,晚安。”

第三天,是防爆人員在教他如何拆彈,順便如何分辨啞彈,進一步熟悉常規的熱武器。第四天,是精通藥劑學的大師把他拉入了研究所,對著一堆“化學武器”一般的東西進行教學,在這堂課上,麻生秋也戰戰兢兢地認識到毒素戰爭武器。

例如□□,一種在醫院無藥可救的毒/藥,注射0.2毫克左右的劑量就能殺死一個身體孱弱的成年人,注射1毫克,能殺死體質強大、一跳能幾米高的體術型異能力者!

藥劑學大師……不,是毒/藥殺手親切地問道:“要注射一點試試嗎?親身體會的感覺會更好。”

麻生秋也黑線道:“是更好上天吧。”

大師聳了聳肩,沒時間和他鬥嘴,把安眠藥、神經麻藥之類的放到了他麵前,“按照條款,我要給你培訓出一定的抗毒能力,麻煩你主動喝下去,我給你調了解藥,合理增加你的身體抗性,至少你被人下了藥,能比普通人多出一些時間爭取生機。”

這個世界有異能力者,再無藥可救的毒/藥也有一定的生機。

時間,即生命。

麻生秋也爬到儀器裡躺好,讓生命監控設備能隨時發出預警。他喝下特製的藥,心裡想的是總算能睡一會兒了。

可惜——他想太多。

一周下來,他留下了後遺症,頭暈惡心失眠。

蘭堂對他的狀況束手無策,喂他喝萬能藥作用的熱開水。麻生秋也勉強喝進去,憔悴地說道:“蘭堂……為我念你的詩歌好嗎?”蘭堂點頭,打開燈,去書房拿來了一本詩歌集。

在橘黃的暖色燈光下,蘭堂為他念自己這些年寫下的詩歌。

詩歌是能夠被靈魂吟唱的。

輕晃晃。

如同人在雲端漫步,不自覺地被法國的天才詩人的聲音所吸引。

麻生秋也的頭疼症狀減輕了一些,抱著他的腰,輕哼起東拚西湊出來的旋律,兩輩子的記憶交織在一起,分不清二次元和三次元,他隻知道自己活在當下,珍惜著每一天。

“蘭堂,越了解這個世界,我發現這個世界越危險。”

“秋也是害怕了嗎?”

“是啊。”

害怕到汗毛直立,人類的求生欲上漲,不敢再瞧不起那些沒有文豪名字,但是依舊了不起的普通人們。

“蘭堂和我一起學習吧。”麻生秋也歎息,“我想讓你多知道一些,這樣我們的敵人……就會少算計到我們一些……”

蘭堂覺醒異能力後,潛移默化會滋生出相對應的傲氣。

但是他願意為麻生秋也收斂起來。

“好。”

如果你害怕,有我在,你是不是就能安心下來。

蘭堂去觸碰麻生秋也恍惚的臉,這個男人在被人培養,在自己眼前慢慢成長起來,最大的缺陷就是沒有異能力。

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太容易死掉了……

咦,我怎麼會這麼想?

蘭堂打散腦海裡冒出來的念頭,可憐兮兮地詢問秋也,禁欲一周之後,身體好冷,想要被男人炙熱的愛意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