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一百七十五頂有顏色的帽子(1 / 2)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十月, 武裝偵探社的社醫接了幾個出勤的治療任務。

頂級的治療係異能力者放在一個小偵探社,說是臥虎藏龍也不為過,與謝野晶子卻覺得這裡是自己最好的安身之處。

經過了半個月的輿論發酵, 政府在外界的壓力下緊急開會,同意給戰亡的士兵們發撫恤金。隻是政府降低了撫恤金的標準, 給了一個士兵家庭二十萬美金的補償程度, 外界仍然一片讚揚的聲音傳出來。

相比起政府的艱難,與謝野晶子最開心了,比單純的救治更加滿足。

不僅如此, 她有在福澤先生和亂步先生的默許下, 努力尋找那個跑了的立原道造,爭取彌補過失, 擺脫“死亡天使”的糟糕頭銜。

一切步入正軌。

這一天,有一個人攔下了她。

與謝野晶子如遭雷擊, 又回到了恐懼整個世界的狀態。

森鷗外微笑道:“天使,跟我回去吧。”

這個黑發過耳,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當街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由分說地輕輕一拉, 便把不敢反抗她的少女帶入懷裡, 往診所的方向走去。

與謝野晶子遲鈍片刻, 被武裝偵探社賦予的勇氣出現。

“我不去!”

她進行掙紮,顯得有一些虛弱, “我有了新工作, 不用再聽你的命令。”

森鷗外說道:“你在說什麼傻話,以你的力量待在一個偵探社裡是浪費,既然恢複了異能力,我的目的也達成了。”他的話語讓與謝野晶子感到了絕望, 自己在武裝偵探社裡的經曆是對方的謀劃?

他特意挑了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在武裝偵探社,與謝野晶子去本市的醫院出診的機會,把自己視作“天使”的晶子奪回來。

“救命——!”與謝野晶子不理智地喊起來。

“哎。”森鷗外的手拂過她的後頸,手刀敲下,扶住了昏迷的少女。

他毫不猶豫地把人帶走了。

先下手為強,晶子的價值極高,他寧願得罪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也要把人奪回來,何況最開始是那兩個小偷跑到他的診所裡拐走晶子。

不知過去多久。

與謝野晶子的意識回籠,在恐懼和不安中醒來。

還未睜開眼,她就聽見了外麵模糊的聲音,好似兵刃交擊,她不敢睜開眼,瑟瑟發抖,害怕再次看見森鷗外那雙冷徹心扉的紫色瞳孔。

忽然,有一隻手放到了她的額頭上,貼了貼,對方發出聲音。

“睡醒了,該起床啦,晶子!”

“……!!!”

亂步的聲音嘹亮,特征強烈,透露出濃濃的自信和活力。

這是與謝野晶子的希望。

與謝野晶子“哇”得一聲哭出來,撲入江戶川亂步的懷裡,把黑發少年給衝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對於從未被任何人拯救過的與謝野晶子來說,江戶川亂步一直都像是新生的朝陽,能衝破黑暗的封鎖。

江戶川亂步齜牙,忍住去揉摔疼的地方,胡亂地摸晶子的頭發。

嗯,學習秋也擼自己的模樣……

“晶子,沒事啦,亂步大人知道他會來找你,在守株待兔、守株待……狐狸?反正不是貓啦,這個人太壞了,要靠福澤大叔幫忙。”

“亂步先生……謝謝您和福澤先生。”

與謝野晶子哭完後,不在乎狼狽地去看四周發生了什麼。

隻見他們在一處空曠的房子裡,角落裡擺放了一些生活物資和椅子,自己剛才昏迷的地方是一張簡易的床。

爭鬥聲是從正前方傳出來的,銀發的劍士在拔劍對戰黑發的醫生。

森鷗外用手術刀被動抵禦,不是一般的狼狽,高聲喊道。

“Vita Sexualis!”

金發幼女憑空出現,揮舞著巨大的注射器,砸向福澤諭吉!

偷襲——!

江戶川亂步驚呼:“晶子,你聽,他說他的異能力是‘性生活’!”

與謝野晶子本來慘白的臉色驟然愣住。

在場本來除了森鷗外,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奈何這裡有一個學習過拉丁語、最近越發多才多藝的江戶川亂步。

“福澤大叔,小心啊!是‘性生活’,異能力名字很奇怪呢!”

福澤諭吉的冷靜差點破裂。

性生活?

這種名字的異能力該有怎樣的效果?讓人發/情?!

他警惕性高到過了頭,迅速一個跳躍,躲開愛麗絲的攻擊,以怒不可遏的聲音說道:“如果你還有軍人的尊嚴,不要用一些異能力者的陰/私手段!”

森鷗外僵著臉,沒有辦法解釋,他已經儘力用小眾的語言去念異能力的名字了,拉丁語不行的話,下次要換更偏僻的語言了。

愛麗絲漂浮在半空中,冷冷地說道:“林太郎,要繼續嗎?”

森鷗外咬牙:“繼續,我不能讓他們帶走晶子。”

這場戰鬥關乎晶子的歸留。

大概是每一個醫生都有一顆暴力輸出的心,森鷗外仍然有自信贏對方。

可惜,他低估了旁邊會出聲提醒的江戶川亂步。

也低估了福澤諭吉爆發的戰鬥力。

政府的“五劍”之一,銀狼福澤諭吉是不用異能力戰鬥的高手!

最終——人形異能力的愛麗絲遭到分屍!切成小塊!

森鷗外被暴打了一頓!

“嘭”得一聲,鼻青臉腫的森鷗外被綁了起來,繩子是江戶川亂步提供的,福澤諭吉負責捆綁這個戰鬥喜歡耍詐的黑心前軍醫。

“莫西莫西,秋也~,我找你有事!”

“說。”

“我抓到一隻黑狐狸,是從你那邊跑過來的~,他算是上班開溜嗎?”

“……把手機交給他。”

聽見秋也淡然的聲音,江戶川亂步把手機放到了森鷗外耳朵旁。

森鷗外咳嗽一聲,嘴裡破了皮,吐掉那口血。

麻生秋也:“不要隨地吐痰。”

森鷗外哭笑不得:“我嘴裡有血,吃進去不健康,勞煩您費心了。”

麻生秋也:“放棄晶子,回來上班。”

森鷗外一默。

在偵探社二人組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森鷗外扭頭去看與謝野晶子。

短發的少女的臉色比之前要好許多,不再是航空母艦上那個跟在他身邊,對士兵們不客氣的小蘿莉,那雙在過去明亮有神的眼睛變得有一些破碎。

“晶子,跟在我身邊……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你的力量。”

“我發誓不會再用過去的方法對待你。”

“你……不能原諒我嗎?”

與認知裡會猶豫的晶子不一樣,少女的回答變得擁有了力量,仿佛是一個虛弱的人被注入了強烈的生存意誌。

“我不原諒你!”

“森醫生,我不原諒你對人命的輕視!我不是你的棋子!”

“你還是過去的那樣,我卻不是了。”

與謝野晶子在江戶川亂步的攙扶下站起來,敵視地看著森鷗外,憤怒的情緒戰勝了恐懼的內心,“你明白啊,你始終不明白——那些士兵們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上戰場,為何憎恨著我們!”

“我想把你拆分,把你的骨頭皮肉拔/出來,讓你體會到——”

“何為痛苦和絕望!!!”

她的聲音就像是高昂作響的電鋸,被逼出了凶狠。

手機裡有一道笑聲響起。

“很不錯呢,晶子小姐,你需要電鋸和砍刀嗎?我可以提供給你,十分鐘送達你們所在的地方。”

“……”

森鷗外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

與謝野晶子卡住,宣告和行動是兩碼事,她忐忑地去看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