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一百九十四頂有顏色的帽子(1 / 2)

第一百九十四章

“能指揮港/黑首領, 下達命令,維護治安,很不錯嘛。”

第一座捧殺的大山砸下。

“以‘分析師’的身份隱居幕後, 眾覽全局,其他人都以為你是一個沒有異能力的錢袋子, 沒想到你已經秘密掌控了港口黑手黨。”

第二座捧殺的大山砸下。

“所有人低估了你, 我也低估了你,你讓港口黑手黨發新年禮物,便提升了組織的口碑, 你為熊本縣做一次公益活動, 便拉高了當地的名聲,熊本縣的官員們至今不知道你是一名黑手黨, 還以為你是政府的幕僚。”

第三座捧殺的大山砸下,企圖把麻生秋也砸暈。

麻生秋也:害怕.jpg

夏目漱石越說越來勁, 表情慈祥,四五十歲卻與老年人惟妙惟肖。

仿佛在說——

小夥子, 我後繼有人啊。

“我的眼光沒有錯, 你是我找到的最好的弟子, 二十四歲就能掌控日本的一級行政區之一, 神奈川縣的經濟中心, 讓一個地區組織的威望淩駕於異能特務科分部之上,於黑, 統治夜晚, 於白,利於民生……”

在夏目漱石的誇讚中,這個人快要成為了日本十大傑出青年。

麻生秋也快要哭出來,聽見老師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虛弱地插嘴:“當初是我找您拜師,您對我愛理不理,不是您找我……”

夏目漱石瞪了過來。

“說吧,你什麼時候上位,徹底穩定橫濱市的‘黑夜’。”

“……我、我我沒有這個能力啊!”

“你身邊有蘭堂君。”

“蘭堂比我還容易慌啊!你沒有看見他昨天害怕的模樣嗎?!”

“我隻看見了你昨天奮不顧身跑上去找死,被戀人掐住脖子不反抗,反而愚蠢至極的等死的表現。”

“那是愛……”

“那不是愛情!是失了智的傻子!”

“嗚嗚。”

麻生秋也乾脆學蘭堂痛哭,自己就這種德性,沒有救了!

夏目漱石聽見他的乾嚎就腦殼痛,放輕語調,當了一回知心老師:“秋也,你究竟想乾什麼?你彆占著位置擋住其他人,我安排森加入港口黑手黨,是為了讓你們之間產生競爭壓力,選出一個黑手黨首領。”

麻生秋也可憐道:“我就想當一名能請假旅遊、準時上下班的乾部。”

夏目漱石的手杖抬起,離地少許距離。

麻生秋也反射性地縮了縮腦袋。

夏目漱石咬牙說道:“你騙騙彆人還可以,密謀著掌控了這麼多,還讓老首領對你言聽計從,你難道要把這些拱手讓人?”

麻生秋也抱頭:“可以啊。”

夏目漱石震聲:“你就這一點出息嗎?!”

麻生秋也連忙補上後半句:“任何人上位,與過去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夏目漱石驚呆了。

你不止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準備讓每一任首領當你的傀儡?

敢情森鷗外就是你眼中的首領備胎!

“秋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你說的野心呢?”

“我已經達成了啊,老師!”

當他站在首領之下第一人的時候,整個組織心服口服,組織內部的全部異能力者聽從他的調令,乾部和準乾部與他交好,敵對組織的人也不會過於仇視一個純粹會賺錢的乾部,而是會想方設法地挖牆腳。

夏目漱石恍惚地去回憶港口黑手黨的現狀,從有“黑色背景”的底層成員到乾部,麻生秋也做到了在爭議之中脫穎而出的程度。

傳言麻生秋也受到打壓,仍然不卑不亢,恭謙有禮,從未欺壓任何人,對陷入困境的同僚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哪怕是被首領冷落也在所不惜。這樣的一個人,人品口碑怎麼可能不好,這個世界終究是普通人占多數,當麻生秋也以非異能力者的身份在異能力者當道的裡世界登上高位,暗地裡仰望他、羨慕他、崇拜他的人遠遠比對異能力者多!

日本的環境特殊,沒有符合國際定義的超越者,超A級異能力者也稀少,國內在掩蓋異能力者的痕跡,自然難以形成普通人對異能力者的崇拜。

換一句話來說,麻生秋也做到了異能力者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對方在橫濱市已經算是一個“吉祥物”了。

論招財和聚運,無人可比!

因此,異能特務科都開口在問他要人了,說你這個徒弟不錯,什麼時候讓他跳槽到白道這邊來?免費幫忙洗白身份!

夏目漱石盯著自己心虛的大弟子,血壓有一點點升高。

忽然,中年男人冷笑一聲,難得放過了一心一意談戀愛的麻生秋也。

他走到黑板處,敲了敲黑板。

“上課!”

拖堂是每個老師的必殺技。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半,蘭堂在家裡抱著貓,守在壁爐前麵,沒有等到外出上課的秋也回來。中原中也出來喝了一次水解渴,給在客廳的蘭堂先生也倒了一杯熱水,回去睡覺。江戶川亂步上了個廁所,半夜跑出來偷吃零食,被蘭堂的“彩畫集”封住了冰箱,哭唧唧地跑回房間。

對於家裡兩個孩子增添的人氣,蘭堂擼著貓取暖,感覺還不錯。

“我下次陪秋也去晚香堂吧。”

蘭堂呢喃,不敢再看見秋也受到傷害。

他摘下戒指,去看無名指上留下的戒痕,每個人長期佩戴戒指都會有這樣的痕跡。昨天晚上,秋也的戒痕不見了,與戒痕一同消失的還有腹部的槍傷,說明秋也百分百遭遇過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治療。

他趁秋也不在家的期間,再次抓住中也和亂步詢問,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堅定秋也的說法:“沒有事了!”

蘭堂把臉貼到打盹的龍兒的毛發上,蹭了蹭,與家寵一起守夜。

經曆了這件事,蘭堂算是從幸福中警醒了,自己要為愛情再付出一點,減少那份失憶帶來的不安。他可以確定秋也知道一些沒有告訴他的事情,也確定秋也是不希望他過分追逐記憶,就在黃昏之館的那天,秋也想要跟他說什麼,被自己製止了,他選擇相信這個人傾儘全力的愛。

一時間,蘭堂的創作靈感迸發。

因為等待過於無聊,他從茶幾上取下記事本和筆,潦草地寫上法文,拿貓當記事本的墊背,嘴裡輕哼著幾句可以吟唱的詩歌。

若是在古代的世界,他會是一名吟遊詩人,而秋也是作家,他們因為文學而相愛,始於才華,忠於人品,深愛著彼此為愛情綻放的光芒。失去秋也的感受,蘭堂無法忘懷,那是整個世界與自己一起支離破碎的悲涼。

多麼寒冷啊,勝過冬天。

多麼黑暗啊,利益勝過愛情,人心墮入地獄。

“沒有希望,沒有新生……沒有明天,炭火如織。”蘭堂的綠眸裡映照著壁爐的火焰,猶如注視著他們的愛情,“你的熱情,天生使命。”

趕在十二點前的最後一分鐘,麻生秋也在深夜披著寒氣跑了回家。

他邁著小跑的步伐,急忙進入家門。

黑發青年換成居家拖鞋,脫掉沾了冷意的毛呢大衣,回歸家庭,擁抱住了在等他的一人一貓,冰冷的手掌貼在蘭堂的後背上。

蘭堂小小地撒嬌:“冷。”

失去過一次雙手,恢複了健康的黑發青年沒有戴手套的習慣,他用佩戴了情侶戒指的那隻手放到了金吉拉身上,金吉拉甜甜地喵了一聲。

麻生秋也戲謔道:“養貓的作用很大吧。”

蘭堂瞅著他擼貓的手,不置可否,牽起他的手,輕輕哈氣。

麻生秋也的心隨之被暖得融化。

你在學……

一點一滴地學著怎麼愛一個人……

這張純潔的白紙,染上了他的顏色,與他養成了同樣的生活習慣,他們可以一起吃辣,一起甜品,空調不再需要設定成三十度的溫度。

你還是怕冷的,卻沒有失去一切的時候那麼寒冷了。

你離正常人就差少許。

麻生秋也親他的耳垂,是溫軟的玉,“我背你,還是抱你上樓?”

蘭堂的眸光流轉,有無限的美好,純淨得能通靈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