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第二百零七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零七章

師徒之間出現了謎之寂靜。

這條小巷子, 哪怕有人看見了裡麵有人,也不敢走進來。

氣氛太可怕了!

夏目漱石口頭安撫住被坑慘了的森鷗外,結束通話後, 眼刀子狠狠的釘在了麻生秋也的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

“連我都看走眼了啊。”

“老師……我有跟您坦白。”

麻生秋也擦了擦冷汗, 暗罵森鷗外不君子, 玩告狀的事情。

夏目漱石擰起眉頭,迅速得到了答案。

“是蘭堂君?”

法國超越者的異能力不單純是空間係那麼簡單。

想到港/黑首領從何時發生改變,又從何時完全信任麻生秋也, 夏目漱石就一陣不寒而栗, 以自己的洞察力,也絲毫看不出稻山己吾不再是活人, 而是一個受到異能力者掌控的傀儡!

夏目漱石吸了口冷氣:“這種能力有限製嗎?”

麻生秋也說道:“有我在身邊,蘭堂不會濫用這種能力, 目前最大的限製是要得到異能力者的屍體。”

夏目漱石凝重地說道:“非異能力者呢?”

麻生秋也怔愣。

夏目漱石見他關鍵時候裝傻,一針見血道:“你不會以為這種力量對付異能力者最恐怖?不, 他對付非異能力者才是最可怕的——!”

每個國家的上層有很多異能力者, 但是非異能力者更多!

那些人若是知道蘭堂的異能力效果, 估計寢食難安, 生怕自己什麼時候就成為了一個傀儡, 被人奪取了記憶和人格。他們會對歐洲各國提高戒備程度,根本不會讓蘭堂活著離開日本的境內!

麻生秋也光棍地說道:“不知道。”

夏目漱石眉毛抖動。

“沒試過, 也不會輕易嘗試。”麻生秋也說道, “我一直很忌諱蘭堂用異能力隨意讀取屍體,這個世界上能限製力量的不是外物,是人心,不論是我還是蘭堂都不會肆無忌憚地玩弄生命。”

夏目漱石懸著的心突然就放了下來。

他認可秋也的說法。

人心之崩潰, 讓與謝野晶子一度失去了異能力,而人心之善,讓麻生秋也和蘭堂很好的把控住了自己。

夏目漱石不禁慶幸起來,心中歎道:“不愧是異能大國之一的法國,一出馬就是超越者級彆的諜報人員,日本拿什麼來抵抗啊。”

曾經夏目漱石深深地痛國際停戰協議的潛規則,沒有超越者的國家就沒有話語權,統統被視作戰敗國。可是有和沒有超越者真的很重要,法國隻需要讓失憶前的蘭堂君操控重要人物,就能從內部擊破日本,運用得當,一名超越者就能兵不血刃的對付一個國家!

想要解決這個難題,必須是己方有一名超越者,例如澀澤龍彥,澀澤龍彥若是達到超越者級彆,直接用“龍彥之間”就可以大範圍籠罩一個地區,檢驗當地的異能力者身份,驅逐或者殺死敵人。

“你們總共用了幾次。”夏目漱石又問出一個關鍵點。

“四次。”麻生秋也平靜地吐露秘密,“木村瀨明、渡邊行定、西田誌橋、和現在的稻山己吾。”

“可以。”夏目漱石點頭,“比我預計的要好,如果你沒有騙我,說明你們的頭腦始終清醒,保留對生命的尊重,沒有迷失在力量之中。”

夏目漱石的紳士仗在地麵磕了磕,把蘭堂的力量弄懂了七七八八。

“你這麼泄露蘭堂君的異能力,不怕他生氣嗎?”

“怕。”

“那你為何告訴老夫?”

“您是我的老師,古話有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麻生秋也朝夏目漱石淺笑。

他賭幾年的師徒情和夏目漱石的人品,能讓對方為自己保守秘密。

他們沒有危害日本。

相反,日本多出了一位沒有惡意的超越者。

夏目漱石恨恨道:“你這種賭性是哪裡來的?”

麻生秋也屈起手指,靦腆地撓了撓臉頰。

“其實不完全算是賭——”

“若是連身邊的人都無法信任,甚至會被出賣,那麼這樣的人生太可悲了,為了不那麼可悲,我有儘量地做好自己。”

“讓我身邊的人不用背叛我,便能得到相應的好處。”

“這就是我信奉的人生格言。”

“皆大歡喜。”

一個人的高興是有限的,每個人都高興,那才是真正的高興。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人生都是明亮的。

當他改變他人的厄運的時候,何嘗不是被他人所改變,那些被他伸手拉過一把的人,或許在某個不知道的時候就會拉自己一把。

無數雙手會救自己。

那樣……該是多麼幸福的人啊。

……

麻生秋也給森鷗外“請假”了一段時間。

當他找到叛逃的森鷗外,對方已經回到了診所,重新開張,一副完全不在乎港口黑手黨的追殺、專心致誌當赤腳大夫的模樣。

愛麗絲對麻生秋也擠眉弄眼,悄悄擺出伸手討要好處的手勢。

麻生秋也搓了搓手指。

——用錢?

愛麗絲搖頭。

——不行,林太郎很生氣。

麻生秋也懂了,現在的問題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森鷗外冷漠地端起醫療用品,去給摔了一跤的人處理傷口,拜麻生秋也幾年下來的政策所致,他的診所靠近擂缽街,擂缽街變成了商業化的橫濱未來港之後,他的診所位置雖然雜亂不堪,但是變成了黃金地段。

來找他治療的人不再是地痞流氓、或是刀尖舔血的裡世界成員,敢在橫濱市犯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沒弄清楚狀況的外地人。

在橫濱市,港口黑手黨力儼然是黑暗中的龐然大物。

有錢才能養得起足夠的武裝力量!

麻生秋也把診所門上營業的牌子翻轉過來,暫時中停了後續的生意,隨後他看著感冒發燒的病人,有模有樣地學著愛麗絲掛起吊瓶,幫助病人打針、完全不在乎一身高檔西裝和外套的黑手黨乾部打扮。

愛麗絲嫌他在這方麵笨手笨腳,“秋也,要戴口罩和手套!”

麻生秋也笑道:“好的。”

他從旁邊拿起一次性物品戴上,畫風更不一樣了。

為了防止圍巾擦碰到彆人,麻生秋也把脖子上的紅圍巾繞了兩圈,黑大衣則脫下來,搭在了椅子上,顯得質地極好。

兩個小時的折騰後,診所裡現有的病人們都結賬離開了。

無事可做的森鷗外淡淡地說道:“有事嗎?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大人。”

麻生秋也義正言辭:“我是乾部。”

森鷗外再冷靜的人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態。

虛偽!

比自己還虛偽的人!

不給對方假惺惺的機會,森鷗外從口袋裡逃出一張紙,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