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二百二十八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太宰治第一次見到森鷗外, 是在下午。

無驚也無險,較為平淡,在麻生秋也的首領室裡, 坐在沙發上陪蘭堂先生下棋打發時間的太宰治就見到了對方的“秘書”——長得還不錯,有著點斯文敗類氣質的男人。

麻生秋也與森鷗外交談的時候, 抽空看了太宰治一眼。

森鷗外也注意到今天港口黑手黨鬨得沸沸揚揚的“首領親戚”, 與秋也關係不錯地問道:“那個孩子是你的親戚?”

麻生秋也搖頭。

麻生秋也說道:“人總是會碰到幾個相似的存在。”

比如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

他和太宰治也沒有達到那種不化妝易容都一模一樣的程度。

頂多是有幾分容顏相似的緣分罷了。

“鷗外,前幾天辛苦你和紅葉了,港口黑手黨內部還算穩定, 我接下來不會隨便請假, 你有事可以直接到首領室找我。”

“Boss,您還能有這樣的自覺真是太好了。”

森鷗外虛情假意地奉承道。

麻生秋也表示, 聽著怎麼覺得怪刺耳的,你不太好講話啊。

單人沙發上, 太宰治發出了竊笑聲。

原來一個組織的首領,還會有這樣“敢於直言”的秘書啊。

笑話完, 太宰治就被蘭堂敲了一下腦袋。

“專心下棋。”

蘭堂的工作是什麼?保護首領, 收集異能力者的屍體提升力量。

在此之外, 皆可以劃水。

傍晚六點左右, 麻生秋也和蘭堂準時下班回家, 車內帶上了得到一把槍為禮物的太宰治,他們無情地丟下了那幫為了加班費在熬夜的社畜們, 選擇回歸自己遠離城市喧囂的家。

到家之後, 太宰治當仁不讓地炫耀自己在港口黑手黨的經曆。

餐桌上彌漫著一股酸氣。

江戶川亂步:我才不嫉妒,我才是最受寵的孩子!

中原中也:我才不嫉妒,我是蘭堂先生的親兒子,爸爸最愛的孩子!

半夜, 中原中也敲門。

“爸爸,我對您的安排沒有意見,我就是想知道——”中原中也的眼睛看著腳跟,羞於承認自己在太宰治的刺激下心急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加入港口黑手黨?和您、蘭堂先生一起工作?”

麻生秋也給予清晰地回答:“等你考入大學,確定自己能順利畢業。”

中原中也喜出望外,以前詢問,老爸都不肯正麵回答自己。

“也就是隨便多少歲,考入大學就可以了?”

“嗯,差不多吧。”

麻生秋也依靠著門,繼續說道:“我不反對你跳級,在跳級之前,你要考慮到你的同伴們是否跟得上學習,你脫離了他們的班集體後,是否還可以融入進去,這些都是你需要一個人思考的東西。”

中原中也被破滅了興奮,凝重地說道:“我會注意的。”

同伴和學業,二者要維持住一個平衡。

麻生秋也看他人小鬼大的模樣,對文野世界的少年的成熟程度有了一定的認知,絕對不能把他們當成正常的十五歲看待。

“中也,我對你的期待可是東京大學。”

“好!”

三次元的中原中也是東京外語專修科法語部畢業。

二次元總不能差吧。

麻生秋也與許多家長一樣,不管你未來混得有沒有出息,先把書讀好,有一個好成績好學校,未來隨便你怎麼發展。

中原中也領著自己立下的軍令狀走了。

麻生秋也對背後說道:“蘭堂,聽見了嗎?中也要考最好的大學。”

蘭堂從浴室走出來,清洗完了麵膜的殘留物,皮膚水嫩,披頭散發的模樣與剛失憶的年齡沒有太大的不同,最多是更加成熟了,目光不再彷徨,竟然沒有港口黑手黨成員日夜顛倒後經常有的黑眼圈。

畢竟,乾部蘭堂是不怎麼上夜班的。

“聽見了,這麼值得你驕傲嗎?”

“當然。”

麻生秋也眉飛色舞起來,“可惜亂步輟學得早,不然家裡又能出一個東京大學的學生,我們家的孩子都能是高學曆的人。”

蘭堂無奈地說道:“你這麼說倒是讓我羞愧了。”

麻生秋也說道:“沒關係,我和你一起羞愧,我國中都沒有讀完呢。”

麻生秋也在臥室柔和的燈光下流露出一絲懷念。

“我十六歲時候的夢想就是考上東京大學,用學習改變自己的出路,不過命運沒有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留在了港口黑手黨。”

“……秋也很遺憾嗎?”

“總覺得在日本的大環境下,沒有家世背景、沒有異能力,連最基本的學曆文憑都沒有,麵對那些商務對象有一些沒底氣。”

麻生秋也坐到了床邊,手指撫平被子上的褶皺,上輩子他的家世還算過得去,對大眾了解的名牌也習以為常,雖然比不上那些一擲千金的富二代,但是多少在自己的圈子裡玩得開。他順順利利地成為了一名應屆畢業生,一輩子按部就班下去,比大多數人都會好很多。

沒什麼雄心壯誌,沒什麼歇斯底裡,在波瀾不驚的生活裡不用吃苦,或者受人歧視,他用這些為代價換來了不一樣的穿越人生。

有的時候,他也會想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一場夢。

怎麼就這麼穿越了?

怎麼就突然父母雙亡,落入港口黑手黨,人生從此拐了個彎呢?

溫室之外的世界,確實是任你風吹雨打的,他正是了解這份感受,所以選擇儘力地延長江戶川亂步無憂無慮帶來的快樂。

蘭堂坐下,把下巴靠在麻生秋也的肩膀上。

“我也是,同僚們以為我冷淡,其實是我不知道該和他們聊什麼,我與他們格格不入,他們可以聊自己的家庭,聊自己年邁的父母,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記不清法國的家鄉,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異能力了,與我聊天就是單純地自找沒趣了。”

“蘭堂,第一次聽見你對我說這些話。”

“因為秋也過去也不跟我說,不是嗎?你不想讓我擔心,我也差不多,我在想,我們偶爾把想法互相溝通一下是不是會好一些?”

“嗯。”

“秋也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對秋也的很多事都好奇。”

在這個看似正常,本質上不正常的家庭裡,蘭堂是過了許多年才發現麻生秋也基本上不會提自己的父母和過去,就像是那些東西都是不值一提的內容,而蘭堂對這些比較感興趣。

“我身上……有你感興趣的事情嗎?”麻生秋也微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如果是指發現阿治有異能力的那件事……”

蘭堂說道:“不想說的不用說,我問的是小時候的你啦。”

麻生秋也的眼神發呆,“我的小時候……”

過了半晌,在蘭堂的期待之下,麻生秋也緩緩把原主小時候的生活講述了一遍,沒有天才之處,沒有過人的特長,普通得可以泯滅於人群,唯一值得稱讚的就是這具綜合父母優點後的皮囊。

蘭堂疑惑地說道:“聽上去和日本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一點也不像是秋也呢,怎麼感覺秋也說起來都沒什麼真情實感?”

麻生秋也喃道:“抱歉,我對過去沒有多少感情。”

蘭堂訝然。

麻生秋也指了指自己的頭部,“十六歲的時候,可能是遭到外界的刺激吧,我也喪失了一部分東西,對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了。”

蘭堂的眸子染上繾綣的感情,感同身受,“與我相似嗎?”

你與我一樣,變得殘缺起來了嗎?

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