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第二百七十六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七十七章

秉燭夜談的第二天。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就查到了巴黎聖母院的遊客資料, 以歐洲人居多,同一個時間段的亞洲人隻有一人,來自日本。

那名日本人的名字是“麻生秋也”, 戶籍所在地是日本橫濱市。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心生狐疑。

“日本人?不是華國人?”

對於法國政府而言,誰能救出維克多·雨果都是大功一件, 這不代表法國政府希望救下維克多·雨果的是一個心懷不軌的人。

以本心而論,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不願意懷疑相處了一年的東方人。

“維克多,愛斯梅拉達是哪個國家的人?”

“華國人吧……”

聽見客廳裡的聲音,喝了一個晚上的酒的維克多·雨果揉著太陽穴走出來, 身體有著當卡西莫多的時候的習慣性駝背, 又立刻矯正了,挺拔如鬆, 他身上穿的是七年前的老式西裝,尺寸合適, 衣服上有不常晾曬帶來的輕微黴味。

“可是我的資料顯示,他是日本人。”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兩指夾著資料文件, 薄薄的幾張紙記錄了對方的出入境時間和觀光記錄。

“華國和日本差不多吧。”維克多·雨果為麻生秋也隨口開脫。

“差得多了!”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眼角浮現嘲弄, “一個是亞洲的異能大國, 一個是鄉下角落裡的戰敗國。”

“我是指古時候, 兩個國家好像是有聯係的。”維克多·雨果去找水, 這裡沒有冰箱的電器設備,“夏爾, 我口乾, 給我燒一壺熱水吧。”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自己去燒。”

金發男人繼續低頭思索愛斯梅拉達的事情,看資料上,麻生秋也二十八歲,黑發黑眼, 氣質沉穩,證件照片上的外貌清爽乾淨,正是一個男性最富力強壯的年齡,與異能世界裡扭轉全局的“少女”形象有著不小的差彆。

維克多·雨果又問道:“早餐呢?”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等我的屬下幫我送外賣。”

維克多·雨果:“你不能自己弄嗎……”

維克多·雨果瞧見對方不理會自己了,乾脆坐過去,試圖轉移注意力,讓對方不要再查麻生秋也了,“你學生呢?”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死了。”

維克多·雨果一怔。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用倦怠冷漠的目光瞥過他,“大戰結束的前一年,保羅·魏爾倫的資料遭到泄露,日本利用他的資料製造了類似的異能兵器,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接到前往日本軍事基地的任務,竊取或者銷毀那一件異能兵器。”

八年前的機密早已不是高度機密了,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無法釋懷。

“兵器爆炸,阿蒂爾屍骨無存,魏爾倫逃了回來。”

“我親自去現場看過,爆炸直徑高達三千米,中心地區殘留的能量超過了正常的異能力者能抵禦的範疇,果然是利用特異點製造出來的怪物。”

“阿蒂爾的‘彩畫集’失敗了。”

這就是戰爭,僅僅是暗地裡的較量就損失了一名超越者級彆的異能諜報員。

“節哀。”維克多·雨果想要擁抱難過的朋友。

“把你的手拿開。”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拒絕,把資料丟給他,“給我解釋一下,愛斯梅拉達是怎麼回事,在我醒過來之前,你和他達成了什麼協議?”

“他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法國不追究這件事。”維克多·雨果坦白了。

“你還擔心法國會害他?”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諷刺。

“不會嗎?”維克多·雨果安靜地看他。

“……”已經深諳政治的肮臟的“惡之花”突然收聲,良久,沉吟道,“你脫離法國的政治圈已經太久了,我不能百分百說他沒事,但是有我在,我會儘量公平對待,你先給我交代一個底細,他是不是華國安排到日本的異能間諜?”

維克多·雨果莞爾:“為什麼這麼想?”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他在異能世界裡思念的故鄉不是日本。”

維克多·雨果搖頭,“這算證據嗎?據我所知,亞洲那邊都崇尚華國文明,愛斯梅拉達的行為可以用他喜愛東方文明來解釋,往深處想,那也是他們亞洲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不會牽扯到法國。”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一臉不信。

維克多·雨果:“彆追究下去了,他有沒有異能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失去記憶仍然拯救我,辛辛苦苦賺錢養了你一年。”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聽見“養”的瞬間眉頭擰起,心中的天平傾斜少許。

總歸是異能世界裡誌同道合的朋友。

維克多·雨果感歎道:“在十五世紀的夏爾是二十歲的外貌,發色金燦燦的,皮膚像牛奶一樣白得發光,年輕貌美得讓卡西莫多嫉妒,如今回憶起來就像是昨天的時光……”他的食指按在了波德萊爾眉心上不可避免的抬頭紋上。

四十歲的金發男人忽然笑了,“你維克多比我的年齡還大幾歲。”

維克多·雨果知道再說下去,會惹法國老友心情不痛快,點到為止。

“我年齡大了,想要為年輕人鋪一條路。”

“他是你的朋友?”

“是的。”

“不是你的心上人?”

“咳……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你知道我是純粹的異性戀……”

這一番話,維克多·雨果說得很艱難,透露出幾分狼狽。

“我當然知道尊敬的維克多·雨果先生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人,專愛美女,憐香惜玉,腎功能強大,一個晚上九次都能做到。”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好奇,對於當年的傳聞可是記憶猶新,“這真的不是早/泄嗎?”

維克多·雨果忍不住苦笑連連。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對他的好脾氣輕哼一聲,綻開笑容,眉目之間好風景,猶如妖嬈陰冷的花枝,層層疊疊地勾勒出了濃鬱的複古魅力。

四十歲仍然情人不斷,養尊處優的波德萊爾絲毫不遜色年輕的時候。

少年的青澀,青年的朝氣,中年的沉澱。

他是如此。

維克多·雨果也是如此。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聽見了敲門聲,屬下來了,是巴黎公社的自己人,“你就是顧慮太多,反而失去了信心,你成為卡西莫多的七年仍然給你留下了負麵影響。”

他站起身,冷漠而難掩調侃地說道。

“我有什麼理由敵視愛斯梅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