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第二百七十九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七十九章

查到麻生秋也已婚, 不難。

出國信息裡,麻生秋也填寫的就是已婚,而非未婚, 他佩戴婚戒,見過他的人都知道他肯定有一個心愛的戀人。

婚戒的來曆, 波德萊爾認識, 保羅·魏爾倫也有一枚這個牌子的戒指。

波德萊爾打定主意要看麻生秋也如何“表演”。

這是個戲精。

異能世界裡,他的這位“金主”可是男扮女裝,一路瞎掰來曆, 成功忽悠了整個巴黎的人, 把自己硬生生塑造成了來自東方的藝術家。

麻生秋也在門把手微動,要扭開之前, 不緊不慢地開口。

“且不說我沒有十六歲的妹妹,我想問先生, 你是如何娶到十六歲的人?”

他用看蘿莉控的目光看對方。

“噗——”波德萊爾笑了,“法國的結婚年齡是男十八歲, 女十五歲, 你說我行不行呢?”尾音不再那麼嚴肅, 帶著卷舌的音。有著一頭金色卷發的法國男人堂而皇之地找了個空的位置坐下, 浪漫的長發相當的減齡, 為他增添了一絲豔麗,“還請這位弟弟離開一下。”

太宰治看得出波德萊爾玩笑表麵下的施令口吻, 賴在那裡不動。

“我才不走呢~。”

一位超越者的身份, 還唬不走太宰治。

麻生秋也摸了摸阿治的頭,小孩子就喜歡看熱鬨,尤其是看他的熱鬨。

太宰治麵無表情地咬了他揉臉頰的手一口。

麻生秋也勸道:“臟,摸了頭發。”

你才臟。

太宰治鬆開口。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鄙視著太宰治的賣萌, 對自己那麼冷淡,對秋也先生愛理不理,有本事就狠狠咬一口,跟撒嬌沒什麼兩樣。

“阿治,你和露西下樓一趟,替我買一本讓·尼古拉的詩歌集。”在不觸犯原則問題上,麻生秋也向來縱容家裡的孩子,去看手指,手指上沒有留下牙印。他的耳朵去聽房門的動靜,有了自己的回答,阿蒂爾·蘭波沒有氣得衝出來。

一旦衝出來,豈不是不打自招,弱了自家的氣勢。

太宰治不情願地拿走秋也的錢包,慢吞吞地出去,露西也很懂事,不用催促,自覺地跟著太宰治走,知道大人們之間要談話。

從不少細節上,太宰治已經判斷出金發男人是今早提到的“老師”。

如出一轍的優雅和法國超越者骨子裡的傲慢。

“甘果瓦先生。”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慵懶地回過神,眼角留意著臥室,那邊有人。

真有趣,是誰呢?愛斯梅拉達在現實中的同性伴侶?

一個可以讓維克多·雨果退出的人?

“我覺得甘果瓦先生很像一個人。”麻生秋也的話讓見慣了各國間諜、對人早就不會憑感情用事的波德萊爾似笑非笑,“像誰?”實際上,波德萊爾仍然把麻生秋也當作華國安排在日本的間諜,思考著如何封守超越者的機密。

麻生秋也乾脆利落道:“我愛人最信任的老師。”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心底泛起淡淡的不愉,隨便一個人就敢說像他?

然而等到麻生秋也逐個描述下去,波德萊爾頭皮發麻,“我愛人有一個老師,他和你一樣金發碧眼,據說是一個四十歲負債累累的中年男性,他常年換手機號,彆說是學生聯係不上他,債主也聯係不上他,滿抽屜全是賬單、情書、訴狀,人生最大的感慨是‘我是一塊連月亮也厭惡的墓地’……”

“這肯定不是您。”麻生秋也誠懇地說道,“您看上去就光彩照人,是一位優雅大方、存款豐富的法國男士,怎麼可能會是被銀行逼著還款的老賴。”

房間裡的阿蒂爾·蘭波險些笑出聲,捂住嘴,暗道:“我可沒有說得這麼詳細,全是你在擴展內容,你居然敢這麼膽大包天說他。”

聽見就差指名道姓說自己是個老賴,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好笑,可以確定麻生秋也的意思:不想回憶起異能世界裡的故事,彼此放過對方一馬。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打斷他的話:“你說的愛人是誰?”

麻生秋也詫異,亮起婚戒,“您能找上我,卻不知道我的愛人是誰嗎?”

夏爾·皮埃爾心底的各種情緒攪和在一起,眼神幽深,麵上不禁有了一絲期待。他隻收了一個學生,而那個學生在日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馬上要說了……啊!

阿蒂爾·蘭波的耳根微紅,第一時間捂住了臉。觸碰到臉上的□□,他連忙摘了下來,用手背擦去臉上用來偽裝的化妝品。

總統套房的客廳裡響起日本男人的溫柔嗓音。

“他的日本名叫蘭堂。”

“蘭堂……”

“這個名字最初來源於他的帽子,帽子裡繡著‘蘭波’的法文姓氏。”

“……”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瞳孔發生變化。

他先是懷疑、再是驚喜、隨之而來的是不敢相信的質問:“蘭波?你說的是蘭波?我怎麼不記得他有戴帽子的習慣?”

麻生秋也笑著告知蘭波的老師:“也許是怕冷,日本的冬天是寒冷的,蘭波失憶八年,最近才恢複了記憶,我來法國就是為了給他尋找親朋好友。”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猛地站起身,去打開藏有人的房門。

阿蒂爾·蘭波露出了真容,臉頰擦得發紅,眉宇成熟,正是八年不見的學生。

他上前擁抱住了波德萊爾。

“老師!”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鬆怔,氣息柔和了下來,發自內心地笑了。這一刻的金發男人卸下了片刻的偽裝,如同一朵陰鬱倦怠的劇毒之花收斂了毒汁,用柔軟的枝葉籠罩住棲息在自己身邊的孩子。

兩人相差了一個輩分,波德萊爾把蘭波當作自己的後繼者對待。

“蘭波……怎麼這麼晚回來?”

“我聯係不上您。”

阿蒂爾·蘭波低沉地回答,蘊含著思鄉的強烈情懷,指控老師不靠譜。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不好意思,轉眼間他就拋開了窘迫,扯下了阿蒂爾·蘭波充當裝飾品多過禦寒能力的圍巾。他一眼就看到了脖頸上細密的吻痕,吻痕從耳垂一路蔓延到領口深處,可想而知對方昨夜承受了怎樣的歡愉。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眼神沾染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