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第二百八十三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八十三章

麻生秋也選擇從歌劇院的大樓梯處走上二樓。

他對阿蒂爾·蘭波說道:“你說過去的人們, 是不是與我們一樣緩步走上去。”

阿蒂爾·蘭波的目光柔情,冰棱被融化後是醉人的波光,麻生秋也沉醉於蘭波看向自己的目光, 手輕觸蘭波的臉頰,被蘭波抓住了手指。

阿蒂爾·蘭波從容地說道:“有人在, 進入包廂再隨便你摸。”

麻生秋也心神一漾, 縱然在一起許久了,蘭堂和蘭波的風情顯然有著區彆,非要形容——阿蒂爾·蘭波少了幾分在日本養出的柔弱, 多了幾分隨性的肆意。

他滿足得不行, 抽回手摟了一下蘭波的後腰,蘭波坦然自若, 在上樓梯的時候肩膀擦碰,兩人相視一笑, 融入這座巴黎歌劇院數百年的曆史裡。巴黎歌劇院的座位極多,兩千多的觀眾席位和稀少的包廂, 阿蒂爾·蘭波根據門票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過去坐過的包廂門口, “秋也, 我們的包廂到了。”

麻生秋也去看棕黑色的大門上的金屬門牌號, 笑容在驚訝中有了欣喜之色。

“是五號包廂嗎?”

【6 PLACES 5 LOUEE。】

得到了阿蒂爾·蘭波的確認, 麻生秋也拿出手機:“可以拍照嗎?”

阿蒂爾·蘭波以為他是想要拍自己和歌劇院,便站在了包廂門口, 儀態無可挑剔, 微笑而立,“秋也好像不怎麼喜歡拍照留念,怎麼突然要拍照了?”

麻生秋也調整拍照的手勢,說道:“聽說五號包廂很少開放?”

阿蒂爾·蘭波回憶:“還好吧, 最多是比較難預約,我以前也坐過五號包廂。”

麻生秋也在“哢嚓”幾聲後,把手機照片珍藏起來,上傳了自己的私人雲端。對於他來說,不管是嶄新的包廂大門,還是阿蒂爾·蘭波的照片都是獨一份的寶藏,法國之旅比他想象中要精彩紛呈太多。

阿蒂爾·蘭波推門進去,為兩人找好位置,桌子上還有一副供人休閒的棋盤,不管是觀看表演的視野還是獨處的氛圍都很好。

“秋也!”

阿蒂爾·蘭波回頭喊道。

關上門,開燈檢查一遍後,再關上燈就沒有人看見兩人甜蜜的相處了。

八年沉澱的感情又點燃了一絲熱戀的灼熱,阿蒂爾·蘭波愛極了秋也的相依相伴和細水長流的處事風格,他們本不是最合拍的人,但是秋也用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愛情觸動了阿蒂爾·蘭波,讓阿蒂爾·蘭波放下了全部的架子。

在麻生秋也的麵前,阿蒂爾·蘭波無法再當一個嘲諷日本的法國超越者。

離歌劇的表演還有十來分鐘的時間,麻生秋也與阿蒂爾·蘭波愛得難舍難分,在座位上真刀真槍地乾了一架,把對第五號包廂的猜測拋之腦後。

阿蒂爾·蘭波的身體發熱出汗,把頭發撩開,沙啞地說道:“是一個好地方吧?”

麻生秋也被老婆的火辣深深地迷住,麵具反而成為了調情的樂趣。

“蘭……阿蘭,我們再來一次。”

“我隻帶了一個套子。”

阿蒂爾·蘭波無奈地說道:“東西太薄了,做工比日本的差多了,我下次找工具人試一試法國的貨,再來一次會弄臟我的身體。”

阿蒂爾·蘭波摟住秋也的脖子,“我們去買房子,在巴黎的家裡做,酒店人多眼雜,不想被彆人看見我們留下的痕跡。”

麻生秋也細心地為衣服沒有亂太多的愛人穿戴整齊。

“好,我都聽你的。”

他是手指滑過蘭波的手腕,冰冷的金屬手環也染上了人體的溫度。

“你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希望能早點摘下它。”

黑發男人低頭親吻阿蒂爾·蘭波的婚戒。

阿蒂爾·蘭波臉色潮紅,眼神多出一絲雀躍和羞赧,即使是不缺地位和榮譽的歐洲超越者,又有幾個人可以獲得不離不棄的愛情?

他是幸福的,而這份幸福是麻生秋也賦予他的,宛若第二場不同的人生。

“秋也~。”阿蒂爾·蘭波用膝蓋頂了頂秋也,方才骨頭還是酥軟的,現在已經可以自己坐起來,佯裝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快去把東西丟了,不要丟包廂,被人看見就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事情。”

麻生秋也寵溺地說道:“好。”

他收起取下臟了的手套和性用品,準備去一趟衛生間。

雖然一次得不到真正的滿足,但是點到為止,在婚姻中也彆有一番滋味。

五號包廂的暗道裡,一個好似幽靈的黑禮服男人已經完全呆住了。

數分鐘前,暗中生活在巴黎歌劇院的魅影得到了消息,第五號包廂有人來了。他精通建築學和機關設計,第五號包廂是他觀看歌劇的私人包廂,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可以使用這個包廂,他拒絕任何人踏入自己的心靈之地。

他知道今天歌劇的門票是誰提前預定的,那個姓“波德萊爾”的男人。

魅影憎恨法國的超越者,波德萊爾則是裡麵的佼佼者!

非要說他心中的仇恨值排名。

對方排第二名!

“他誇讚我是一朵惡毒陰暗的花,綻放出來的美麗無與倫比,甚至他能正常地看著我的臉,為什麼卻透過我去看一個叫‘卡西莫多’的人?”

“那個人才華勝過我嗎?”

“那個人也喜愛歌劇嗎?”

“我已經可悲到要當一個不知名的人的替身程度嗎?”

“他以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彆人愛不愛我,我當然知道!”

魅影的人生經曆複雜,出生起就長了一張醜陋的臉,從未體會過他人的尊重和愛意,被馬戲團帶去當畸形人進行表演。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被關在籠子裡,驚恐地麵對觀眾,隻能通過逗弄猴子找回人類的尊嚴。從馬戲團逃走後,魅影就慢慢地展現出自己的才華,一路成長為建築師、畫家、音樂家、劇作家,被邀請參與巴黎歌劇院的重建工作。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如果魅影願意,他可以在很多方麵大展拳腳,而不是待在陰暗的地下室。他渴望有人能夠無視臉的美醜,愛上自己,把感情投入了自己的劇本裡。

他一度以為自己會愛上那些年輕認真、珍惜自己的劇本的女演員,未料在他的觀望之際,他會在巴黎歌劇院見到喜愛歌劇的一個耀眼的年輕人。

對方堂而皇之地登上彆人擠破頭的舞台,熱衷於個人的表演,儘興了就會離開。

巴黎歌劇院的人說這位年輕人有政府背景,氣度不凡,不能得罪。

魅影對他的灑脫和聲律的掌握一見傾心。

每次對方來了,他就戴好麵具,接近對方,與之聊天,在感受到年輕人的談吐和藝術天賦後,他沉淪得更快了,恨不得每天都能見到這個人。

他把第五號包廂的門票送給對方,把劇本每次提前送給對方觀看,換取對方驚喜的笑容和進一步的探討。他從未見過容顏與才華如此出類拔萃的人,要是對方願意,完全可以成為巴黎出名的劇作家,他的內心被自卑與喜悅折磨,儘心儘力地為對方初次寫下的劇本《魯恩伯爵夫人的背叛》進行潤色。

那一段時間,魅影變得極為在乎外表,強迫自己進食增肥,每次都打扮得衣冠楚楚,頭戴禮帽,從骷髏般的幽靈變成了一隻優雅削瘦的黑色燕子。

魅影待人變得善意起來,內心發了瘋地想要與對方的關係更進一步。

抓起來。

不!

關起來。

不!

這是多麼傑出的人,是自己的知己,是能把自己拉出黑暗的人!

終於某一天,對方笑嘻嘻地戳穿了他的目的:“魅影,你是在追求我嗎?”

這也是魅影第一次體會到超越者的愛情觀的時候。

“雖然我一般對女性感興趣,但是魅影的努力,我看在眼裡——和你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你總是能說到我心坎上,默不作聲地為我付出。”在法國絕對不缺女性緣的年輕人朝著魅影的麵具伸出手,魅影的肌肉顫了顫,充滿了希望。

“魅影,真有趣啊,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卻如此傾心於我嗎?”

“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讓我看看你的臉。”

隨後。

麵具從對方的手裡掉落在了地上。

年輕人玩世不恭的表情空白了一秒,而後如同碰到毒/蛇的縮回了手,魅影連心理準備都沒有,便看見對方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摘你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