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第二百九十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九十章

在檢查的過程中, 阿蒂爾·蘭波與麻生秋也要暫時分開。

麻生秋也對他說道:“我想和他聊一聊。”

阿蒂爾·蘭波瞥過那個歌劇院的“幽靈”,印象中自己見過對方,是一位備受同僚誇讚的歌劇創作者, 所以麻生秋也屢次提及“幽靈”是存在的時候,他的腦海裡模糊地記起過一個枯瘦如柴的麵具男人, 隻是沒想到對方敢綁架超越者。

在普通異能力者和超越者巨大的實力差距下, 魅影敢在巴黎歌劇院裡乾這種事情,還差點得手,勇氣可嘉, 罪行深重。

“秋也, 你要替那個戴麵具的強/奸/犯說話嗎?”

阿蒂爾·蘭波冷漠。

這也是他與蘭堂的區彆,他不會一味的認為麻生秋也的行為是正確的。

阿蒂爾·蘭波:“露西, 你先進去。”

露西不知所措,夾在兩人之間, 迅速鑽進了房間裡體檢。

她拍了拍胸口:好嚇人。

她不知道她今天恰巧救下的是世界上最頂尖的異能力者之一,記起那個漂亮的法國青年, 她的想法是——男人在法國好危險啊。

“……”麻生秋也張了張嘴, 難以解釋魅影犯法的行為。

如果不是阿蒂爾·蘭波要求檢查包廂, 探尋地下湖, 他們也不可能恰巧救下居伊·德莫泊桑, 沒準魅影還在憎恨他們破壞自己的好事。

一不小心,容易兩頭不是人啊!

麻生秋也壓下對魅影濾鏡, 客觀道:“是否懲戒他, 權利在莫泊桑先生的手中。”

“蘭堂,我想在他入獄之前,認清楚他是怎樣的人,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未來還會不會創作歌劇。”麻生秋也展現出追歌劇的精神,“如果他是一個不折不扣、毫無悔過之情的人渣,我就再也不去看巴黎歌劇院的歌劇了!”

阿蒂爾·蘭波蹙起眉頭,自己對歌劇沒有如此癡迷。

“好吧。”

秋也喜歡歌劇是事實。

偏偏歌劇寫的最好的兩個人,一人是莎士比亞,一人是魅影。

阿蒂爾·蘭波於公於私都不該讓他繼續追歌劇下去,可是這麼一來,他就斷絕了秋也的個人興趣,而秋也作為日本人,本身沒有這種政治立場。

“對不起,誤會你了。”阿蒂爾·蘭波親著秋也的臉頰,低聲說出內幕,“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後不許接觸他,莫泊桑的老師和朋友也是超越者,不要得罪他們,他們的人際關係網很強大,不利於我們回歸法國。”

阿蒂爾·蘭波是站在正常角度看待這件事:犯罪者和受害者。

麻生秋也則把阿蒂爾·蘭波的語言翻譯了一下。

【他們的人際關係網很強大,得到他們的幫助,有利於回歸法國。】

是的。

麻生秋也不信事情如此簡單。

《歌劇魅影》裡的“幽靈”性格與卡西莫多相似,自卑於非正常的容易,但是比卡西莫多要多出一份天才的自信心和高傲。魅影愛上一個人,不會拱手相讓,而是認為自己比其他人更有能力給予對方幸福。

除了愛,魅影什麼都不缺。

除了容顏,魅影是一個很容易激發人憐愛的陰鬱型創作者。

文學領域的人嘛,才華勝過臉,前提是臉……不要醜到難以入目。

另一邊,異能醫生頭疼了,魅影拒不合作,反抗激烈,撕心裂肺道:“我不需要檢查,我要見居伊!我要見他!”

異能醫生的弟子弗朗索瓦L乾脆手裡拿出了拘束帶,準備強行綁起來了。

“老師,彆猶豫了,他可能感染了變異梅毒,這是梅毒晚期的發瘋症狀。”

“弗朗索瓦,你欠缺的就是一份醫生的耐心。”

異能醫生是一個白發和藹的男人,名字是菲利普·皮內爾,法國醫生兼精神病學家,他所管理的比賽特醫院在外界名聲不顯,卻是法國上層眾所周知的好醫院——專門用來治療精神失常的達官貴人或者是異能力者。

在比賽特醫院裡,沒有一起病人與病人之間的血腥衝突,菲利普·皮內爾用他的溫柔和對患者的人文主義治療方式,得到了患者的尊重。

近些年,菲利普·皮內爾的醫療對象漸漸偏離正常,生活備受困擾。

因為不少超越者發現,皮內爾醫生針對精神病患者的治療係異能力“瘋子的自由”,居然能救治梅毒患者!

——大約是梅毒也被粗魯的歸納為瘋病的一種。

這麼一來,超越者們和有人脈渠道的法國男女們就會偷偷摸摸找上門。

菲利普·皮內爾被迫知道了許多不想知道的事情。

保密協議簽到手發軟。

最近為了醫治變異梅毒,他去各大醫院義診,就是想要通過治療普通梅毒患者,提高異能力在這方麵的治療內容。

——這個辦法還是超越者為他體貼的想到的,說是不外傳的升級方法。

菲利普·皮內爾以醫生親和力十足的魅力,彆出心裁地勸導魅影:“莫泊桑先生短時間內無法離開醫院,要接受入院治療,你若是身體感染了病毒,也許可以和他在隔壁的病房裡作伴,不用擔心被安排到其他地方。”

魅影呆住。

魅影猶豫地伸出手臂,嘶啞地說道:“抽血可以嗎?”

他不太懂這方麵的檢查工作。

菲利普·皮內爾微笑,背著手對學生比了一個OK,學生佩服不已。

麻生秋也見到這個畫麵立刻就感覺對方是個好醫生,不頑固不化,懂得變通,現場教學:如何與一個精神走向癲狂的人進行交流。

麻生秋也的出現,使得魅影穩定下來的情緒再度失控。

“是你?!”

破壞了魅影的計劃的人之一。

菲利普·皮內爾臉色詫異,麻生秋也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是來勸導他的,看來起了反作用,我這就離開,下次再來替彆人傳話。”

魅影聽見“傳話”,喊道:“不許走!是不是居伊要對我說什麼?”

他渾身顫抖,麵部表情隱藏於麵具後麵。

“他說了什麼?他喜歡我嗎?他恨我嗎?我可以再次見到他嗎?”

“……”

麻生秋也從魅影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一個下場淒涼的自己。

他與魅影各自喜歡上了不同的超越者,魅影甚至是異能力者,然而因為容顏的美醜和對愛情的布局不同,超越者對魅影的愛意絲毫沒有接受的想法。

不配就是不配。

麻生秋也心中歎氣:愛到最後,是一無所有還是應有儘有?

“不是莫泊桑先生。”麻生秋也鄭重聲明,自己沒有假傳話,“是一個你的粉絲,他的身份不能直接說出來,他特彆喜歡你的歌劇,欣賞你在許多領域上閃耀著非凡光芒的才華,他希望你能保重身體,以及……詢問你一句話。”

魅影從驚喜到困惑、暴躁、安靜的過度僅僅數秒鐘,撿回了一絲理智。

他好似一抹牆角處的黑影。

躲避燈光和他人用目光帶來的傷害。

麻生秋也沉重地問道:“如果沒有人打擾你,你真的願意繼續下去嗎?”

魅影沒有說話。

麻生秋也知道對話肯定會被錄音,仍然說下去。

這是減輕魅影的罪過,讓莫泊桑師徒消氣的一個方法:讓他們明白魅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那些沉默於心的語言書寫著怎樣的內容。

“說吧,說你不在乎愛情的眼淚,說你沒有回頭的勇氣,你根本沒有把喜歡的人放在心上,你傷害他,一如他人傷害你……”

麻生秋也的咄咄逼人減緩下來,柔和地說道:“你仔細想,對方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但凡他是一個不好的人,你會愛上他嗎?值得你愛的人,一定是你心中可以把你從黑暗的老鼠洞裡拯救出來的人。”

“對了,我還代替那個人,想要跟你說一件事。”

麻生秋也走到魅影身前,居然比法國人要矮上許多,對方瘦得厲害。

“容顏的美醜,不重要。”

他對第一次聽見粉絲的話語而震驚的魅影伸出手,摘去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