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二百九十七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亂步, 把黑帽子給他了嗎?”

“給了。”

江戶川亂步往武裝偵探社回頭走去,一邊與秋也說話,一邊蹦蹦跳跳, 在要過紅綠燈的路口,他及時止住了腳步, 怕被秋也發現自己闖紅燈了。

港口黑手黨的攝像頭遍布橫濱市的大大小小角落。

監控橫濱, 降低犯罪率,讓這座城市的“白天”屬於國家和法律,“黃昏”與灰色地帶接壤, 自由自在, “黑夜”之中隻回響著一種聲音。

那種聲音由港口黑手黨首領發出。

一言定生死。

麻生秋也完成了小人物的蛻變,用超前時代的眼光布局, 換來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的危險愛情。事到如今,值得他害怕的事情不多了, 他在巴黎聖母院得到了法國兩位超越者的好感,又與阿蒂爾·蘭波在巴黎歌劇院救了莫泊桑。

用阿蒂爾·蘭波的話來說, 莫泊桑的交際範圍很廣, 福樓拜也極為寵自己唯一的學生, 視若親子, 有他們稍稍說幾句話, 回國的局麵會好轉很多。

阿蒂爾·蘭波拿回身份是時間問題。

麻生秋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蘭堂卸去易容,登頂的超越者風采。

他愛了蘭堂八年。

每每想到恢複記憶的蘭堂眼中的堅冰融化, 為他溫柔小意, 他就心臟仿佛被盛滿了酸脹的東西,得償所願,這個詞有多少人終其一生得不到?他有著說不出的激動,比他的預計好了太多, 比他的噩夢要幸福太多。

他總是把阿蒂爾·蘭波的性格想得太冷酷,冷酷得猶如一道不願停留的風,他總是懷疑自己所愛的蘭堂隻是虛幻的影子,對方的溫馴是失憶的假象。

蘭堂太過柔軟。

愛情來得過於細水長流,沒有一見鐘情和非你不可的羞澀與衝動。

他們用時間磨合了彼此的棱角,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對方最脆弱的地方,他敢放言說自己和阿蒂爾·蘭波在一起,可以把婚姻維持住一輩子。

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阿蒂爾·蘭波。

太好了,他抓住了風。

太好了,他鐘愛的那人不是狂風暴雨的風,是秋冬可以被掌心溫暖的風。

麻生秋也的臉上有了笑顏,最後再問了一句:“亂步也認為蘭堂會原諒我嗎?”

江戶川亂步肯定:“蘭堂先生是愛你的!”

麻生秋也的心弦一鬆,與亂步聊了幾句,笑著放下手機。

他知道蘭堂遲早會恢複全部的記憶,謊言經不起法國的審查,他堅信先下手為強的道理,與其不安地等待未知的那一天,不如自己主動推一把,讓自己站在信息差的製高點上,把愛情最大的隱患拔除出來。

保羅·魏爾倫!

黑帽子承載了你的背叛,也承載了我不認識阿蒂爾·蘭波的謊言!

阿蒂爾·蘭波不可能原諒你,卻會原諒我,我們兩個的錯誤不在一個級彆上。我會對阿蒂爾·蘭波坦白自己看到過平行時空的一角,而你沒有理由辯解,阿蒂爾·蘭波那麼愛你,寧願欺騙大腦、編織虛假的記憶來忘記這件事,為你脫罪,一旦阿蒂爾·蘭波記起你背叛的事實,便會進入原著恢複記憶的下一個階段。

阿蒂爾·蘭波認為自己殺了保羅·魏爾倫。

阿蒂爾·蘭波為你殉情!

麻生秋也記起這件事就酸得冒泡,默念:“嫉妒使我麵目全非。”

老婆心中有這麼重要的人,僅次於對法國的感情,自己平時委婉的說保羅·魏爾倫的壞話都沒有用,全被老婆當作耳邊風。要不是阿蒂爾·蘭波失憶,自己趁虛而入,取代保羅·魏爾倫成為對方的精神支柱,超越者怎麼會如此好追到。

“你會死,而我會活下來。”

麻生秋也給自己打氣,臉色冷凝。

雙黑十五歲版裡的加筆內容,說的是保羅·魏爾倫在龍頭戰爭之後,出現在了港口黑手黨首領室,拿走了蘭堂留下的情報和遺物。

按照他的推測,保羅·魏爾倫一直沒有來橫濱市,應該是得到中原中也在龍頭戰爭開汙濁,一夜之間毀掉了一個組織的情報才發現了荒霸吐的下落。

時間,地點,人物,十分清晰。

保羅·魏爾倫是偷偷來日本銷毀蘭堂的情報,不存在同伴。

重力異能力天生就被太宰治克製住,與中原中也同宗同源,他做好了森鷗外的“性生活”+尾崎紅葉的“金色夜叉”+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中原中也的“汙濁了的憂傷之中”聯手對付保羅·魏爾倫的心理準備。如果擔心橫濱市遭到大麵積的破壞,還有澀澤龍彥的“龍彥之間”可以創造出一個戰鬥環境。

麻生秋也推算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殺不死也能驅趕走這個人。

叛國罪。

足夠法國對付保羅·魏爾倫了。

說他小心眼也好,說他嫉妒吃醋也好,他就想讓保羅·魏爾倫跟蘭堂“記憶”裡一樣死掉,這樣就不會有第三者插足他們的感情了。

“我的蘭波會與我一起活到老。”

麻生秋也謀劃殺局有多冷漠,此刻就笑得有多甜蜜。

前提是——不看他躲在公寓衛生間的背景。

同居狀態下,想要避開老婆打電話的男人,隻有衛生間能帶來片刻的自由。

他站起來的雙腿還有一點發軟。

好心虛。

希望法國異能力者讀取黑帽子的信息的時候,能回避一點不利於他的信息,波德萊爾先生在跟阿蒂爾·蘭波說出真相的時候可以委婉一些。

自己大不了學森鷗外的下場,被砍十遍,再拉起來治療嘛!

在給公寓的花瓶裡插上鮮花的阿蒂爾·蘭波,在窗戶外明媚的陽光下,半張臉蒙上了金燦燦的光輝,有著法國人宛如雕像的美感。他納悶地看著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神色不定的秋也,對方蹲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了。

“秋也,你要不要去看異能醫生,他沒準能治療你的腎。”

“……不用了。”

麻生秋也為亞洲人的身體素質委屈了一秒。

我需要的不是治療。

是刷新啊!

來到法國之後,老婆更放得開了,在床上恨不得要自己的狗命啊。

某些討好老婆的技能經驗直線上升。

痛並著樂.jpg

……

詩歌集《惡之花》在短時間內,突然出現在了巴黎的各大書店裡。

詩人的名字是比埃爾·甘果瓦。

這是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化名,那些聽說過“惡之花”大名的人總歸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根據封麵和合理的定價好奇地買來看看。

居斯塔夫·福樓拜聽說了這件事,下手速度很快,搶購了幾本,帶去醫院裡給無聊的居伊看。歌劇迷+詩歌迷的居伊·德·莫泊桑一看到波德萊爾的詩歌集,如同打了雞血般丟開了錄音機,全身心的投入作品的世界。

居斯塔夫·福樓拜看他這麼喜歡,便出門一趟,把詩歌集給了隔壁幾個病房的“病友們”,患病養傷、享受國家醫療服務的超越者們發出了驚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