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第三百一十五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三百一十五章

從十一月份開始, 保羅·魏爾倫時不時來往兩國,頻繁抓其他異能力者當替身,原本就不在巴黎經常露麵的他變得越發深居簡出。

他就像是巴黎的一抹霧氣, 遠離人類,又被人類取巧地抓捕住了。

明明是金發藍眸的耀眼外表, 卻比常人還要缺乏溫度, 長得像太陽,實際溫度觸手微涼,封閉了自己與法國人的接觸。

近些時間,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對保羅·魏爾倫稍稍改觀, 他之前懷疑保羅·魏爾倫是一個養不熟的小混蛋,有預謀的害死了他的學生, 事實證明,可能是他的學生和保羅·魏爾倫之間產生激烈的感情矛盾, 兩人“一死一傷”的下場,純屬兩人低估了目標人物的殺傷力。

現在的情況就尷尬了, 阿蒂爾·蘭波找了一個日本男友, 甜甜蜜蜜八年, 保羅·魏爾倫一無所知, 保留著對阿蒂爾·蘭波懵懵懂懂的感情卻不自知。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想到保羅·魏爾倫去一家衣帽店, 訂做了與十七歲生日禮物一模一樣的手工黑帽子就一陣胃疼。

他調查了令保羅·魏爾倫戴戒指的“新歡”,發現是子虛烏有的一件事。

對方就是在故意氣他!

彆說是“新歡”了, 八年來一個情人也沒有!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轉動手中另一頂陳舊的黑帽子, 不好意思開口嘲笑魏爾倫記掛著阿蒂爾的行為。

“惡之花”也是有良心的。

“讓魏爾倫找到新戀情,或多或少能轉移他的注意力吧。”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想了一個餿主意,“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聽說莫泊桑出院了,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心想小輩們有一些聯係, 比起自己和保羅·魏爾倫僵硬的關係好多了,他便找到活蹦亂跳、性格上招人喜愛的莫泊桑,讓莫泊桑給魏爾倫介紹情人。

居伊·德·莫泊桑知道他的來意後,意外波德萊爾先生居然關心起了保羅·魏爾倫,兩人準備修複因為阿蒂爾·蘭波死亡後破裂的關係?

“魏爾倫這個人……”莫泊桑咂嘴,“他就是缺乏娛樂活動,不喜歡跟我們玩在一起,有時會用鄙視的目光看我們。”

他光明正大地跟波德萊爾吐槽保羅·魏爾倫。

“魏爾倫私底下總是給人浪蕩的氣質,可能跟他失去搭檔有關,他有沒有交往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挺孤單的,住的地方一直很偏僻,不與人打交道,可惜福樓拜老師不讓我接近他,不然我早就拉著他天天參加我以前開party了,以他的相貌豈會沒人解悶。”

“居伊,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品著紅酒,與小輩對話,也跟樓上詫異的福樓拜舉杯示意,這兩人經常住在一棟彆墅裡,情同父子。

居伊·德·莫泊桑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快樂地給彆人解決感情問題。

“年底不是有遊輪活動嗎?把我的名額給他吧。”

“死亡遊輪?”

“這是外界的稱呼啦,怎麼波德萊爾先生也這麼說,實際上危險的是紅了眼的賭徒罷了——對於被請去坐鎮的超越者而言,我們看看熱鬨,維持一下秩序,不參與賭局,看對眼約個炮非常放鬆心情。”

莫泊桑的提議很讓波德萊爾心動,相當於給魏爾倫一次放假的機會,而且活動範圍限製在了海上,非常安全。

波德萊爾問道:“魅影回到了巴黎歌劇院,你怎麼不去見魅影?”

莫泊桑支支吾吾片刻,直接拋下了對方,跑上樓大喊:“福樓拜老師,波德萊爾先生找您聊天!”

他慫了。

隻敢跟魅影電話聊天,不敢去見對方。

波德萊爾輕蔑地說道:“小年輕,臉皮不夠厚,花花腸子倒是不少。”

福樓拜下樓幫學生接待波德萊爾,接話道:“你彆直接揭穿他啊,讓他自己看著辦,我這裡酒莊新到的美酒,還堵不住你的嘴?”

波德萊爾與福樓拜有說有笑了起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可是異能力者的世界有太多相生相克的異能力了,到了超越者的層次反而競爭不激烈。

前有伏爾泰、雨果出岔子,後有蘭波、魏爾倫發生意外,再有莫泊桑、左拉為國家晉升超越者等等,經過了當年的世界大戰,這些活下來的超越者們基本上各自有一段很鐵的關係,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就輕易變質。

巴黎,伏爾泰隱居的住所。

聽說巴黎歌劇院重新開業,魅影還整容了,伏爾泰靜極思動,發出格外想要去看歌劇的聲音。他的外出申請被雅達·盧梭以沒有時間在外監視他為理由,言辭激烈地噴了回去,從頭罵到尾,讓他整個人委屈巴巴。

伏爾泰隻好聯係維克多·雨果,換維克多·雨果來監視自己。

維克多·雨果姍姍來遲,拯救了可憐的伏爾泰,好說歹說,算是過了盧梭那一關,成功把伏爾泰帶進了巴黎歌劇院裡一起欣賞歌劇。

歌唱家嘹亮的歌喉驅散了養老的無聊。

伏爾泰陶醉不已,本身就是一個歌劇迷,曾經還妄想建立一家屬於自己的歌劇院——後來因為沒能把魅影挖牆腳成功就放棄了。他們坐在消毒過的第五號包廂裡,兩人的年齡加起來接近百歲,可謂是經曆了一個時代的風霜。

伏爾泰與維克多·雨果聊天的期間,好奇地問道:“維克多,上次沒來得及問詳細,是哪個美人救了你?”

維克多·雨果一聽,精神來了,把愛斯梅拉達大誇特誇,“那是一位不看重容貌,心靈善良又高貴的東方人,‘她’就是世間愛與美的化身,救贖了我化身的卡西莫多,也讓我明白了醜陋的皮囊會趕走心有雜念的人,卻趕不走一位視我如朋友,真心實意想要幫助我的人。”

伏爾泰狹促道:“我記得夏爾經常去救你,難道他不算嗎?”

維克多·雨果想到夏爾幾次進入異能世界的變化,對方切實的在接受醜陋,接受卡西莫多,哪怕其中有自我催眠的效果。

“夏爾的情況不同,再多來幾次,他可能真的能救出我吧。”

維克多·雨果把懷裡的一本詩歌集遞給伏爾泰,伏爾泰看見名字叫《惡之花》吃了一驚,“夏爾的作品?夏爾還有興趣寫詩歌?!”

維克多·雨果分享快樂:“對,夏爾用詩歌在讚美愛斯梅拉達,他的筆名是他在異能世界的詩人名字,比埃爾·甘果瓦。”

伏爾泰把歌劇暫時屏蔽在外,迫不及待地《惡之花》,從詩歌中他清楚地看出了夏爾獨特而騷到骨子裡的風格。

精神滿足之後,伏爾泰把目光移到看歌劇的維克多·雨果身上,提議道:“維克多,你在這一點就不如夏爾聰明了,他寫詩歌讚美你喜歡的女性,你同樣可以把那段記錄以的形式寫下來,當作禮物送給對方。”

維克多·雨果若有所思。

伏爾泰從他猶豫的反應中看出了什麼,“你沒有追求她?”

維克多·雨果尷尬:“‘她’結婚了。”

伏爾泰低聲說道:“那些不重要,盧梭還有難言之隱的嗜好呢,不照樣正常找情人,人要學會自我開解。”

維克多·雨果心亂如麻地找借口:“等他離婚吧。”

伏爾泰狐疑:“他?你沒有用錯稱呼吧,不是向來喜歡女孩子嗎?”

維克多·雨果語塞。

伏爾泰高情商地放過他一馬,不再提那位好友心中的“女神”,兩人隨後討論起了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寫的《惡之花》。

事後,伏爾泰和維克多·雨果去見魅影,魅影仍然佩戴鐵質的麵具,不肯摘下,說是要留給莫泊桑一個人看。兩個前輩尊重他的意見,沒有強求,而後魅影問道:“雨果先生,您認識一位叫莎士比亞的歌劇家嗎?”

維克多·雨果一愣,凝重起來:“他是英國人,你和他有聯係?”

對國外異能力者知之甚少的魅影把信拿出,遞給維克多·雨果,說道:“他是我的一個筆友,我們經常交流歌劇,信件的內容也與歌劇有關。”

維克多·雨果打開信件,看到上麵簡短的一句話。

【老朋友,有寫劇本的興趣嗎?我想把你的故事寫成歌劇。】

收到威廉·莎士比亞寄來的信,問他寫不寫劇本,自己想寫他們的故事。

雨果冷漠道:“告訴他,我拒絕,讓他不許抄襲我的!”

不給,不讓!自己的故事隻能自己寫!

魅影點頭,宛如幽靈地來,又黑漆漆地消失在了地下道裡。

伏爾泰見狀歎道:“看不到臉,太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