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第三百二十八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三百二十八章

江戶川亂步要去英國, 家裡人就給他收拾行李箱。

麻生秋也為亂步準備日用品,疊衣服,放入行李箱, 阿蒂爾·蘭波找出英鎊之類的現金,搭配一張轉好賬的銀行卡給亂步君, 中原中也想到亂步容易得罪人的習慣, 深深擔憂對方會被人打死:“老爸,要不然我跟著他去吧?”

麻生秋也說道:“駁回,彆想趁機逃避學校, 明天你們學校開學。”

中原中也立刻漲紅了臉。

太宰治樂不可支:“中也, 就你這點小伎倆也想成功?”

自從上次去美國,足足一個月請假沒去學校, 中原中也就體會到了久違的自由,要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請假去旅遊, 那簡直不能更棒了。

阿蒂爾·蘭波在思考給亂步君帶什麼東西,英國在他的印象中不是一個“好地方”, 屬於敵國的政治中心, 但是倫敦的治安可以參考巴黎, 臥虎藏龍的人多, 強者更多, 肯定不會鬨出太大的問題。他見全家就太宰治無所事事,出聲說道:“治君, 你過來給亂步君看一看還要帶什麼東西。”

太宰治對蘭堂先生的呼喚沒有拒絕, 走過來看行李箱。

嘖,快接近搬家了。

太宰治壓在半蹲著的麻生秋也頭上,雙手托腮,仿佛沒感覺到男人差點栽倒, 有著相似麵容的兩人一靠近,便給他人帶來極佳的視覺衝擊。具體表現在中原中也捂住自己的雙眼,不想看到這條和老爸長得像的青花魚。

太宰治注意到麻生秋也往行李箱放了一本簽名筆和簽名本。

“再給亂步帶一副眼鏡。”

“……?”

麻生秋也稍作思考,逆推劇本精們的思維,家裡沒有人用眼鏡,唯一用眼鏡的是他裝異能力者的時候,而亂步把他的眼鏡當作是“封印”道具。

“好。”麻生秋也覺得眼鏡是福澤諭吉壓製亂步的辦法。

出門在外,他信不過亂步的生活能力。

看見秋也在太宰的要求下,把眼鏡盒塞進去,江戶川亂步鼓起臉頰,看在東西是自己想要的份上,他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計較太宰坑自己的行為。

社長是好人,肯定會愛惜貓,照顧好貓的生活起居!

轉過頭,江戶川亂步跟中也炫耀道:“我要去英國玩了,你想要他們的簽名嗎?我可以讓他們簽兩份!”

中原中也笑著說“好啊”,兩人玩鬨起來,主要還是中原中也陪著江戶川亂步起哄,年齡小的一方承擔起了照顧孩子氣兄長的責任。

太宰治見狀,撇了撇嘴。

麻生秋也給行李箱合上,在設定行李箱密碼的一環偷偷說道。

“阿治,來……你給亂步出題目。”

太宰治鳶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思索,凡是能讓亂步、中也頭疼的問題,他都喜歡,他湊到秋也的耳朵旁:“輸入這個密碼,不要被他看見,把指紋抹去。”

麻生秋也小聲回答:“好,聽你的。”

亂步是一個自傲的人,肯定不把簡單的四位數密碼放在眼裡,壓根不會去詢問麻生秋也給他的行李箱設定了什麼密碼。

所以,這就是太宰治發揮聰明才智的機會了。

麻生秋也對於智戰雙手讚同。

在家裡挑撥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互毆的人,向來有假裝無辜的麻生秋也,也隻有中原中也會相信自家老爸天天在勸架。

一家人各種有交流,阿蒂爾·蘭波喜歡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膝蓋上趴著一隻體重日益增長的金吉拉龍兒,一年四季脫毛,白色的長毛沾在他的衣服上,讓他整潔的外表出現居家的氣息,不再是居無定所的異能諜報員。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家庭,勝過了許多號稱美滿的家庭。

秋也使得家裡充滿了凝聚力。

這就是日本人的魅力嗎?平衡各方,樂觀開朗,情商智商皆是高水準,麻生秋也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兄弟不合的現象,為每個人找到了未來前行的道路。他有一種奇妙的預感,即使沒有自己,秋也同樣會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組成一個家庭,他忽然有一點好奇……自己的存在對於秋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阿蒂爾·蘭波這麼想的時候,對上了江戶川亂步清澈見底的綠眸。

江戶川亂步天真爛漫道:“蘭堂先生有問題可以問秋也!”

阿蒂爾·蘭波無奈,心道:小家夥又看出了什麼?

江戶川亂步信心滿滿,“我什麼都知道,秋也比我知道的還多一點。”他用手指的指縫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差距。

中原中也吐槽:“彆聽他胡說,亂步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沒那麼厲害。”

江戶川亂步氣得哇哇叫,弟弟竟然不信自己!

貓又開始打成一團。

貓毛亂飛。

麻生秋也走到阿蒂爾·蘭波身邊,右臂倚靠在對方的肩頭,相當的瀟灑。他在日本不僅是阿蒂爾·蘭波的愛人,有的時候充當著親人、朋友的角色,唯一限製住他的僅僅是強大的攻擊力,無法當阿蒂爾·蘭波的戰友。

“蘭堂,去了法國也要偶爾回來,不然家裡人會想念你的。”

麻生秋也對留下蘭堂的心是如此的自信。

“秋也是擔心我在法國樂不思蜀,不想回來了嗎?”阿蒂爾·蘭波不會跟他玩含蓄的那一套,承諾道:“法國是家鄉,這裡是家。”

麻生秋也笑了一聲,手掌包裹住阿蒂爾·蘭波的肩頭。

“波德萊爾老師有聯係你嗎?”

“沒有,老師隻在跨年的時候跟我發過一條祝福短信,秋也不打算跟我說一說老師寫的《惡之花》是怎麼回事嗎?”

阿蒂爾·蘭波反手一拉,好似清風明月的男人就猝不及防地坐在他的腿上。

這樣的姿勢才能令阿蒂爾·蘭波暗爽。

讓你裝!

真要你乖乖坦白就慫得不行。

麻生秋也的眼眸睜大,對自己身處於弱勢的位置感到窘迫,如果阿蒂爾·蘭波沒有失憶,對待自己的情人應該是這樣的態度。阿蒂爾·蘭波報複回來後,卻從對方的體重上感受到了一些平常發現不到的東西。

他的眼光暫時擺脫了蘭堂帶來的濾鏡。

沒有很沉,男人就是一個常年維持身材和基礎體術的成年人,肌肉密度比不上阿蒂爾·蘭波自己,慌亂的時候更暴露出本質的保守。可就是這樣力量比不上超越者、地位比不上國家高層,在遠東小國裡成長的男人用雙手撐起了一片小小的天空,這裡沒有紛爭,沒有槍戰,沒有種族歧視。

仔細去看秋也,阿蒂爾·蘭波驚訝地看到秋也不過是一個俊美溫柔的年輕人,用智慧加強自身的強大,手握權柄後的氣勢無法遮掩對方是一個出門必須帶上保鏢,不然容易一命嗚呼的文職類黑手黨頭子。

強大又弱小。

螢火也可以發出皓月的光輝。

正是這份致命的弱小,讓秋也變得更加耀眼,甚至能得到老師的默許,阿蒂爾·蘭波忍不住蠢蠢欲動,秋也好適合被人摟在懷裡。

麻生秋也哭笑不得:“彆調戲我啊。”

他收回了那份被顛覆地位的無措,不去聽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八卦聲,慢慢找回強弱之間的平衡,就像是一個優秀的選手把拔河的繩子拉回了自己這邊,而背後的三個孩子就是見證以弱勝強的人。

他無法為阿蒂爾·蘭波服軟,愛情的戰場上,承受方更沒有安全感。

就算阿蒂爾·蘭波再饞他也沒有用!

麻生秋也每一次進入阿蒂爾·蘭波的身體都是幸福的,在不擅長預測人心的情況下,他感受愛最直觀方式就是阿蒂爾·蘭波包容自己的征服欲。換一句話來說,這個世界隻有他能對阿蒂爾·蘭波做這種事情,也隻有阿蒂爾·蘭波能得到麻生秋也用一輩子來燃燒自我的狂熱愛意。

他馴化了高傲的超越者,超越者何嘗沒有牢牢地困住他。

謊言成真。

誰都無法離開誰。

“蘭堂,愛我就為我寫詩吧,我最喜歡你的詩歌了。”

在麻生秋也炫目的笑容下,阿蒂爾·蘭波默默地收回了調戲秋也的手,惹不起,惹不起,寫詩?還不如去打一架。

被岔開思路後,阿蒂爾·蘭波把《惡之花》對女性的讚美拋之腦後。

老師對女性向來是讚美居多,巧合吧。

麻生秋也悄悄鬆口氣。

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對他豎起大拇指,麵對超越者“揭竿造反”的苗頭,他們兩個的監護人可以第一時間掐滅,能力著實非凡。

寫作果然是容易讓人四大皆空的一件事啊!

對此。

中原中也心有戚戚,寫詩比寫難,沒澎湃的感情寫不出來啊!

……

法國,維克多·雨果以監視的名義,帶著伏爾泰出門放風。

伏爾泰看見和平的世界,臉上的笑意一天比一天多,不再是一汪死水的平靜。兩人還去了雨果大街、伏爾泰大街,化身為普通市民的兩位法國人除了擁有值得稱讚的美貌,仿佛與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這一天,維克多·雨果拿著手稿,與伏爾泰坐在風景如畫的塞納河畔旁,相比嘗試寫的維克多·雨果,伏爾泰選擇擺弄畫架,畫起不遠處的巴黎聖母院。

“朋友們,歡迎我加入你們嗎?”

突然,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與浪漫的法國一樣出色的身姿緩步走來。

維克多·雨果大笑:“夏爾,你下班了啊。”

說著話,維克多·雨果不著痕跡地把手稿用空白紙覆蓋上,寫異能世界的故事沒有問題,然而故事裡有混吃混喝的落魄詩人——比埃爾·甘果瓦啊!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給了雨果一個“稍後找你算賬”的目光。

維克多·雨果暗道:戒指藏不住了。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走向畫家,用挑剔地目光看待伏爾泰的畫技,找出一二三四五個缺點,伏爾泰趕在他說出刁鑽的話之前阻攔:“放過我!”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為伏爾泰的果斷求饒眉開眼笑。

能輕易逗笑波德萊爾不容易,誰讓對方是伏爾泰,受到全歐洲尊敬的人。

人生在世,他們不缺什麼就缺朋友。

這一刻,他的眼神沒有政客的深邃,睫毛顫個不停,陰翳如原始森林的瞳孔得到了陽光的照拂,收斂了弱肉強食的冷酷,鳥雀沒有驚飛,變成了悠然自得的狀態,小鹿在河邊散步,他眼底流轉著對伏爾泰的狹促,仿佛能看到二十年前“惡之花”闖入巴黎異能力界的豔麗風采。

彼時,二十歲的他還對維克多·雨果表達過仰慕之情。

誰沒有一點黑曆史呢。

“伏爾泰,我約你不出來,維克多約你就出來,你未免太不給我麵子了。”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抱怨起來,視線若有若無掃過某一邊,盧梭黑著臉要走,被他用愉快地高聲喊了出來,“那邊的人,快點出來,下班了一起喝杯酒!”

盧梭走得更快了,被路麵石磚的縫隙絆了一下,他絲毫不回頭,氣衝衝地就像是趕回去打仗,不想再看那三個家夥。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見他跑路,手指撩起伏爾泰肩頭卷卷曲曲的銀灰色長發,伏爾泰有著一張中正平和的疏朗麵容,眉目開闊,嘴唇很紅,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女會有的紅唇,笑起來給人真誠的氣息。很少有人身上一絲一毫的淩厲感都沒有,連目光都透露出與時代共存的樸質,天生就長著“聖人”的臉,行走“聖人”的路,注定了會是這個時代最璀璨的人之一。

無怪乎這樣的人,法國政府對於他的“背叛”心痛又無法再做什麼事。

伏爾泰不認同法國政府的行為,感到羞恥的是法國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