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第三百三十九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三百三十九章

今晚, 果然沒有烏雲。

天空上是一輪飽滿的半月,霜白的光,照亮了羽田機場外的道路。

再過七天, 就會迎來真正的滿月。

保羅·魏爾倫萬萬沒有想到航班能拖到明天淩晨。

坐慣了私人飛機,又有專業人員為他調整航班的歐洲“暗殺王”沒體會過普通人等飛機的生活。他對阿蒂爾·蘭波說自己今天休息, 其實是有任務在身, 在日本滯留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暴露他不在法國的事實。

保羅·魏爾倫紮了阿蒂爾·蘭波一句:“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等到兩點嗎?”

阿蒂爾·蘭波捂住自己雙耳的耳罩,暖和, 隔音, 當作沒有聽見。

保羅·魏爾倫無語。

要是有弟弟的短信,他還能打發時間, 然而陪著不肯說話,對他仿佛保持距離的阿蒂爾·蘭波, 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感。

你不是已經忘記了背叛嗎?你不是已經和日本男友玩完了嗎?

怎麼還是一副呆板的樣子。

拿出你作為法國人的浪漫和熱情啊!

保羅·魏爾倫無聊地撥弄了一下外套上的胸針,胸針突然掉落下來, 彆扣壞了。阿蒂爾蘭波側目, 保羅·魏爾倫說道:“我去買一枚胸針。”

國際機場的等候區域向來有很多免稅的品牌店。

阿蒂爾·蘭波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吧。”

保羅·魏爾倫白了他一眼, 說道:“我們剛重逢, 用不著黏在我身邊。”

說完, 保羅·魏爾倫微喜。

他無法判斷人類的真心,但是阿蒂爾·蘭波24小時跟在他身邊, 仿佛久彆重逢, 舍不得離開半步,極大的滿足了遠離人群的人形兵器的缺愛。

隻要阿蒂爾·蘭波愛著他,他就能慢慢成為一個人類。

人類,多麼遙遠的詞。

保羅·魏爾倫挑逗地說道:“我要是去解決生理需求, 你也跟著嗎?”

阿蒂爾·蘭波閉上嘴,不想說話,那樣顯得自己是個變態。

保羅·魏爾倫:“噗嗤。”

阿蒂爾·蘭波見他沒有懷疑自己,鬆了一口氣。

保羅·魏爾倫抓住搭檔的手,下一刻被對方掙脫了,阿蒂爾·蘭波冷靜地說道:“不要再引起彆人的視線了。”保羅·魏爾倫聳肩,不假思索地往購物區走去,“走吧,發揮你的時尚品味,給我挑選胸針……”

轉身的一霎那,保羅·魏爾倫的眼神滲透了冰。

暗殺者手指的觸覺不會出錯。

阿蒂爾·蘭波的保暖手套下藏著一枚戒指。

自己與親友的情侶戒指,出任務之前全部留在法國,後來是自己翻找出來,特意戴上的,對方的戒指還在他那裡呢!

可想而知,阿蒂爾·蘭波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誰的戒指?

日本人,麻生秋也的對戒!

【那可是左手啊。】

保羅·魏爾倫有一點不敢置信,自己跟在阿蒂爾·蘭波身邊四年,對方親自教會了他戴戒指,右手無名指象征著熱戀中,而左手無名指——象征著已婚!阿蒂爾·蘭波說過把此生唯一的戒指給他,訂下了著名品牌的戒指,自稱一輩子不會步入婚姻的墳墓!

誰結婚誰是狗啊,阿蒂爾·蘭波!

你和你的老師全是人渣!

購買胸針時,保羅·魏爾倫倚靠在專櫃旁邊,與導購小姐說出自己的要求,眼神輕佻地注視著在為他挑選胸針的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我不喜歡百合花,不許挑那種你喜歡的。”

“好吧。”

“我也不要玫瑰,不要爛俗的四葉草和愛心,不要天使,不要十字架,不要一切動物類型的。”

“……我儘量。”

阿蒂爾·蘭波的冷汗簌簌落下。

不管是他挑哪個,保羅·魏爾倫總是能說出一大堆問題,把關係最好的歲月裡的孩子氣全部施展出來,簡稱:折騰你。

這家店沒有,再去下一家店,阿蒂爾·蘭波從來沒有哪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好養活,自己壓根不挑刺秋也送的禮物。

嗯?應該沒有挑刺過吧。

阿蒂爾·蘭波不太確定,眼角去看興高采烈的魏爾倫。

【秋也,我並不覺得你會喜歡這種性格。】

【保羅長得比我好看,也不是你對他隔著平行時空喜歡他的理由啊!何況,他又不知道你,你對他再喜歡也沒有意義。】

阿蒂爾·蘭波收到了新的信息通知。

“保羅,航班時間確定下來了,淩晨一點五十。”

他結完賬,卻見不到保羅·魏爾倫的人影,導購小姐甜甜地說道:“那位白西裝先生說出去透氣,喝一杯咖啡,不想看見您……呃……老實而不會逗他開心的模樣。”她委婉了一點,沒有直接用“傻乎乎”來轉述,畢竟付錢的客人才是上帝啊。

阿蒂爾·蘭波的臉色發青:“……”

被人寵了八年,一朝要去寵彆人,他暫時轉換不過來。

他再想要保護搭檔和中也君,免除叛國的代價,也不代表他會讓對方蹬鼻子上臉啊。

保羅,分彆八年,就沒有前輩教你做人嗎!

……

沉迷寫作,無可自拔的麻生秋也緊趕慢趕,減少了內容,總算是把大綱給填滿了,寫了一篇數萬字的短篇。

他的手掌心上,紗布紅彤彤的。

即使有黑科技級彆的特效藥的幫助,麻生秋也透支了身體,如果不想縮減壽命,與阿蒂爾·蘭波和好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治療身體。

與謝野晶子的一刀,滿血複活,刷新全身!

披著月色,麻生秋也疲憊地走出了靜悄悄的孤兒院,沒有注意身後,他留下在足跡也在黑暗中一點點消失,最高明的異能力者也查不到消失的腳步。德國人在門口隱藏,等麻生秋也出來,麻生秋也看到霍琛布魯茨就下意識說道:“辛苦你了。”

霍琛布魯茨對他的道謝無感,目光瞅著他脖子上掛著的照相機、染紅了血的雙手和塞滿了口袋、露出一角的手稿本。

“你待了那麼久,在寫什麼?”

“。”

“跑到孤兒院裡來寫?”

“是啊,這裡帶給我靈感,我才能靜下心完成作品,它會是我這輩子最好的佳作,可惜……我不會發表它。”

麻生秋也用手背擦碰,雙手已經痛到了麻木。

他早就不能算是三次元的身體素質了。

“嘛,也說不定。”麻生秋也笑道,“萬一蘭堂想要發表,把我們的愛情宣告與眾,再羞恥,我也要同意愛人的決定。”麻生秋也眼中的愛意回歸表麵的寧靜,恍若兩人已經複合,甜蜜萬分,“不過我也不能太退讓,他必須也對外宣稱愛我,這樣才公平。”

霍琛布魯茨看了他半晌,有趣地感慨道:“你們的愛情就像是戲劇,難以想象是發生在現實中的故事。”

麻生秋也的表情鬆動:“活成故事……才是我夢寐以求的。”

平凡如死水的人生不會被人記住。

轟動的故事會被人記住。

他摸著撿到的照相機,不認識這個看上去非常老式的型號,感覺記憶有一些違和感。自己怎麼會大老遠地跑來孤兒院寫?然而已經成型,說明自己是真的在這裡找到了靈感。

麻生秋也拖著疲倦的步伐,打開不遠處停靠的車。

從橫濱市到東京羽田機場最快的方式是乘坐京急線,然而已經十一點多了,地鐵停止運營,的士車又太慢,與其等它們慢吞吞的速度,最好是選擇就是開車回本部,再使用頂樓的直升飛機。

麻生秋也最後確認了一次定位信息,保羅·魏爾倫在東京羽田機場,有【書】作為後手,再加上羽田機場沒有鬨出動靜,兩人肯定沒有碰麵。

“霍琛布魯茨,你會開直升飛機嗎?”

“這可是必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