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波德萊爾和雨果趕到長野縣, 見到被亞空間封住的“黃昏之館”。
“彩畫集”本身就是金色的。
被保護在裡麵的“黃昏之館”同樣是金色的，，一磚一瓦仿佛是黃金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絢麗到陽光化作精靈在上麵跳舞，流光溢彩, 把人類自古以來對黃金的欲/望完美地勾引了出來。
不缺乏藝術鑒賞能力的波德萊爾驚歎, 為眼前的景色停駐。
法國巴黎的凡爾賽宮和盧浮宮舉世聞名，堪稱世界藝術博物館，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日本, 也會有人創造出膛目結舌的藝術瑰寶。
或許, “黃昏之館”不如那兩座宮殿來地雄偉，也沒有足夠的曆史底蘊, 可是麻生秋也為它賦予了彆樣的意義，將來每一個人都會知道“黃昏之館”是愛情的禮物, 進而知道麻生秋也和阿蒂爾·蘭波的大名。
它注定舉世聞名。
可惜，這場愛情的結局是令人痛心的悲劇。
維克多·雨果上前, 想要和上次一樣地進入阿蒂爾·蘭波的亞空間裡, 手指觸及金色的壁障, “彩畫集”的表麵泛起了漣漪, 代表異能力生效了。
突然, 維克多·雨果的手指被彈開了！
維克多·雨果的心頭一咯噔，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指尖險些被切割。
永遠不能小覷空間係異能力者。
尤其是——
他已經不信任你了！
波德萊爾撥通電話：“阿蒂爾, 把你的亞空間打開，讓我們進去。”
手機裡沒有人說話，傳出清淺的呼吸聲，隨後“黃昏之館”的大門被打開, 長卷發的法國人走出來，隔著“彩畫集”注視著到來的長輩，那雙灰敗的金綠色眸子燃起了希望的光彩，好似回到了過去，心中藏著一份堅持著他走下去的目標，可以讓他戰勝所有敵人。
波德萊爾越發的感覺到麻生秋也死後，學生的“不正常”。
愛情裡的人果然是瘋子。
“阿蒂爾！”
“老師，雨果前輩，請原諒我站在這裡與你們交談。”
阿蒂爾·蘭波在笑，悲傷與喜悅交織，讓他的笑容有一些誇張，若是被熟悉他的保羅·魏爾倫看見，恐怕腳步會再次往後退幾步。
他身處於巨大的寶藏之中，被愛人喚醒意誌。
靈魂在掙脫冰寒。
他想要與麻生秋也一樣燃燒自己。
那樣——會在這個充滿奇跡的世界裡感受到溫暖吧。
“我不會把‘黃昏之館’上交給法國。”
“……阿蒂爾，我知道你想要留住麻生秋也送你的禮物，這些事情可以回國再商談，當你讓所有人看見了‘黃昏之館’的時候，注定了你一個人守不住它，其他國家的超越者可沒有離開。”
波德萊爾沒有跟學生談愛國，平靜地把事實擺在對方麵前。
法國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會幫助阿蒂爾·蘭波把黃金帶回法國。
“老師，秋也曾經問我，有一千億美金可以感到幸福嗎？”阿蒂爾·蘭波用奇異的神情說道，“我的回答是‘足夠幸福一輩子。’”
波德萊爾表情木了一秒。
是啊，一千億美金砸在自己頭上，換做是他也可以幸福一輩子。
阿蒂爾……你這種行為有炫耀的嫌疑啊。
醒一醒！
超越者不能這麼庸俗！
維克多·雨果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你感覺到了幸福嗎？”
在維克多·雨果的想象中阿蒂爾·蘭波會沉默下來，脫離這種“不正常”的喜悅，可是他和波德萊爾萬萬沒有料到阿蒂爾·蘭波點頭了。
對方點頭了？！！
波德萊爾震驚，我的學生真的完美傳承了我吃軟飯的精髓？
波德萊爾聲音飄忽：“你是認真的？”
阿蒂爾·蘭波被老師看同類的目光刺激到，話鋒一轉：“我跟老師自然是不一樣的，老師不必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阿蒂爾·蘭波轉過身，去麵對背後代表巨額財富的“黃昏之館”。
他的側臉像是冷峻的山峰。
“這是秋也對我的愛，許諾我一生的幸福。”
“秋也讓我看到它，我也讓你們看到了它，我還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它，讓所有人看到他送給我的黃金屋！他送給我的禮物！”
“他會高興的，他是那麼的希望公布我們的愛情！”
“我們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彩畫集”裡的人笑得極為開懷，讓附近觀望的人都酸得要命。
維克多·雨果的表情微僵，感受到了一點點紮心。這番話，也有說給維克多·雨果聽的意思，阿蒂爾·蘭波不會對彆有用心的人客氣什麼。
阿蒂爾·蘭波笑得渾身顫抖，每注視“黃昏之館”的一眼，便刺痛他的心臟，像起搏器般給他死寂的心靈多出一絲生機。
他要活下來！
他要活下來！
秋也把如何“幸福”的選擇權給了他！
自己是借用它回國，還是借用它換取愛人的原諒，答案不言而喻。
阿蒂爾·蘭波再次正視自己的長輩，眼神癲狂，看透生死，“老師，我實話告訴您，我不會用金錢來衡量秋也對我的愛情，他能做到為我放棄一切，我也能做到！我就隻有一個條件，請法國滿足我！”
他緩緩地對兩人跪下，宛如對自己最敬重的長輩與祖國祈求著什麼。
這一跪，是斬斷了自己的後路。
“——複活麻生秋也！我把黃金屋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