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第三百六十九頂重點色的帽子(2 / 2)

他回英國肯定要受罰加倍了。

不過,奧斯卡·王爾德寧願借此機會打消其他人的好奇心,保住自己為麻生秋也生前所畫的畫像,脫離這些亂局的漩渦。

太宰治見他這麼好說話,自然不肯走了,繼續問道。

“英國有時間旅行者嗎?”

“……”

沉默。

“英國有複活的異能力嗎?”

“……”

二次沉默。

奧斯卡·王爾德保持禮貌的神情,無悲無喜。

不該說的,他一句話都不會說,就算太宰治長得好看也不行!

半個小時後,在夏目漱石的幫助和帶領下,太宰治安全離開了交易的場所。太宰治一路上回憶王爾德的反應:“王爾德先生說的是真話,英國應該有時間旅行者,但是沒有複活人的異能力者。”

夏目漱石的不置一詞,在望向港口黑手黨本部的時候歎道。

“該為秋也下葬了。”

頭七已過。

麻生秋也的屍體被“彩畫集”保護了起來,沒有入土為安。

太宰治低頭道:“那個人不會同意的。”

夏目漱石看向少年,“所以,這件事看你的了,你比他們理智,老夫明白的,你也明白,讓秋也早點安息吧。”

太宰治不語。

夏目漱石把他送到港口黑手黨的門口,輕拍他的肩膀。

“你是他選擇的後繼者。”

“為他,看一看世界,看一看其他人,不要為複活之法過於執著。”

“因為……他走的那一刻,已經放下了一切。”

麻生秋也選擇了死亡。

活人,又如何喚醒一個哀莫大於心死的人。

……

橫濱市郊區,“聖愛”孤兒院。

江戶川亂步站在外麵,與太宰治並肩而立,他們又一次隱瞞了阿蒂爾·蘭波和中原中也,聯手找尋到了被神秘抹消掉的線索。

——麻生秋也生前最後一次去的地方!

“應該是這裡了。”

“沒錯,秋也把中也喊回去,自己一個人出門了,直到深夜才回來,人形異能力也失去了那部分的記憶,隻記得自己去某個地方接回了秋也,而那個地方……與中也白天的經曆息息相關。”

太宰治根據【書】的碎片和平行時空的記憶,找到了孤兒院。

兩人都相信秋也重視中也的安危,不可能把中也喊回來後,見也不見地離開了,這期間肯定有重要的線索!

“我一個人進去,你在外麵守著,彆讓其他人進來。”

“我要進去。”

“你的推理能力不如我!”

“你沒有異能力!”

“哼。”

“嘖。”

江戶川亂步與太宰治互不相讓。

太宰治心中暗惱,要不是亂步腦子太好,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帶上對方。

太宰治乾脆說道:“一起進去,誰找到算誰的本事。”

江戶川亂步二話不說衝了進去,把太宰治甩在了身後。

太宰治:“……”

在他們走進去之後,孤兒院外,金色的亞空間方塊從地麵升起,阿蒂爾·蘭波站在裡麵,身邊是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戴著黑色的帽子,成熟了許多,眼神憋著一股氣,舉報起來也毫不客氣:“橫濱市如此危險,他們偷偷溜出去,肯定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阿蒂爾·蘭波喃道:“孤兒院?”

中原中也迷惑了一秒,說道:“我有在這家孤兒院做過義工,後來被老爸喊了回去,並沒有感覺到異常啊。”

阿蒂爾·蘭波說道:“我們也進去看看,不要驚動他們。”

得到遺囑後的阿蒂爾·蘭波一心一意保護家中的孩子,不讓他們出現任何意外,哪怕是追尋複活之法,也要放在橫濱市穩定下來之後再進行。可以說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出門的一舉一動,全部被護犢子的阿蒂爾·蘭波重點關注,生怕他們著了哪個敵人的道。

阿蒂爾·蘭波對家人的保護欲,使得橫濱市度過了最動蕩的時間。

他的存在,便是港口黑手黨最大的靠山。

一人鎮守橫濱市。

日本政府對他恨得牙癢癢,卻還不得不派人聯係他,說各種好話,想要通過阿蒂爾·蘭波聯係上異能大國——法國。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蘭堂的真實身份,法國的前諜報人員阿蒂爾·蘭波,而異能力界則得到了準確的消息——阿蒂爾·蘭波是法國的超越者、歐洲令人聞風喪膽的異能諜報員,“暗殺王”保羅·魏爾倫的老搭檔兼巴黎公社首領波德萊爾唯一的學生。

阿蒂爾·蘭波如今無法離開日本,隨身攜帶一座“黃昏之館”,對橫濱市隱藏的【書】產生了無限的渴望之情。

他預感到那兩個孩子要去找的東西是什麼。

秋也口中的複活道具之一。

“你們會找到嗎……”

阿蒂爾·蘭波不敢打擾他們的推理,安靜地尾隨其後,穿梭牆壁和地麵,與中原中也一起把孤兒院裡裡外外逛了一遍。

瘦弱的中島敦沒有讓阿蒂爾·蘭波留下印象,最多是白發吸引了他一眼。

中原中也說道:“聽說這家孤兒院有秋會社的資助。”

阿蒂爾·蘭波無聲地傾聽他的介紹。

秋會社,麻生秋也創建的商業會社,算是獨立於□□產業之外。

“老爸是一個善良的人,一開始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會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中原中也去看了孤兒院的物資,衣服被褥夠用,不會出現冬天凍死人的情況,比最初的擂缽街要好很多。

“他是父母雙亡後,為了自保,被迫加入港口黑手黨的。”阿蒂爾·蘭波傷感地說出實情,“殺害他父母的是一名異能力者。”

“嗯。”中原中也目光凜冽,“那人還活著嗎?”

阿蒂爾·蘭波說道:“死了,被葬入了秋也買下的海邊墓園裡。”

中原中也愕然。

老爸的心胸寬廣到連敵人的屍骨都葬在好地方嗎?

阿蒂爾·蘭波的眼神略微失去焦距。

“他從不恨任何敵人……”

麻生秋也沒有侮辱過任何敵人的屍體,也不記恨任何人,與敵人死後被讀取的人形異能力之間都能一笑泯恩仇。

唯獨。

麻生秋也無法接受最愛的人背叛了自己。

中原中也知道阿蒂爾·蘭波的心傷,沒有跟著說下去,突然說道:“太宰好像有線索了!”

【書】不在孤兒院。

但是孤兒院裡留下了給太宰治的線索。

那是一張畫了熊本熊的紙條,夾在了雜物間無人問津的地方,簡筆畫的筆跡隻有最親近的人能看得出來。

太宰治一驚。

秋也畫的圖,熊本熊……這個熊本熊的雙手打叉……

是不希望自己再找下去嗎?

太宰治往深處思考,熊本熊代指的是自己,也可以代指熊本縣的宣傳部長和幸福部長,這意味著熊本熊的拒絕,說明自己找到【書】的結局不會幸福,秋也……提前知道了他會和【書】產生“特異點”,看到平行時空的記憶?進一步思考,平行時空的自己可能有不幸的人生?

這一係列的推理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名為太宰治的人,有不幸的人生,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太宰治不甘心。

自己與秋也之間的信息差太大,他無法得知秋也當時的心態,可是他又不想去看秋也留給自己的遺囑。

矛盾交錯的心理之下,太宰治把紙條塞入口袋,再次去搜尋線索,倔強地說道:“我會找到的,你無法阻攔我——有本事你活著來阻攔我!”

不幸福的人生又如何!

我從未期待過幸福,隻是想要看一眼你眼中的世界啊!

拜托了,讓我救你一次吧……

……

保險箱中,奧斯卡·王爾德把畫取出來,精疲力儘地坐在沙發上,對麻生秋也的畫像自言自語道:“愛情有時讓我疲憊不堪。”

“我這次可能要倒黴了。”

“唉,完全不想接聽那些人的電話,八成是要罰我了……”

“英國的異能力者都不好過,超越者承擔了更多的責任,不僅要對任務保密,還不能隨便泄露自己的異能力。”

他發現秋也的視線望著外界的某一個方向。

“你想要去哪裡嗎?”

奧斯卡·王爾德的聲音低柔下來,有了一絲歉意,“可惜我無法帶你去了,我稍後要被調回英國,這場戰鬥……快要結束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來日本,你……多看幾眼吧。”

全程劃水,外加中途開溜了一次的奧斯卡·王爾德不敢麵對同僚了。

最可悲的是他來日本的目的也沒有達成。

“對不起。”

“我沒有為你報仇。”

“這個世界為你報仇的人是阿蒂爾·蘭波,你的伴侶有回饋你的愛意,守護住‘黃昏之館’,用你留給他的黃金來懸賞複活之法,你們的愛情傳遍了其他國家,以黃金屋贈美人,真是浪漫啊……”

“沒有像我這般……”

“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一個人的靈魂。”

披著皮草的華麗男人眼神寂靜,雙腿交疊,就像是短暫放下心事,陪伴著沙發上擺放的畫像。

畫中人的眼眸闔上,蘊含瘋狂的氣息漸漸沉澱下去。

——報仇了啊。

——人死了,黃金又有何意義。

一切的一切,隻能證明麻生秋也來過、活過的痕跡罷了。

畫中人的心底仍然在哭泣。

為何你要原諒保羅·魏爾倫!

為何直到死亡,所愛之人才能做到這一步!

已經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千字更新奉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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