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第三百七十四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三百七十四章

卡特琳·波茲的異能力暴露後, 迅速得到了法國政府的重視。

隨後,她義無反顧的加入了巴黎公社。

用她的話來來形容,能加入巴黎公社是自己的榮幸, 作為法國人,她有義務維護法國異能力界的安全與穩定!

波德萊爾看她的態度不錯, 與她見了一麵, 親自詢問了關鍵性的問題。

聽見卡特琳·波茲走遍法國巴黎,唯一能觸動異能力的居然是伏爾泰,波德萊爾的心裡五味雜陳, 矜持地沒有去問自己行不行。

這個問題還是彆問出來丟臉了。

大愛, 超越者心中基本上都包含了一些,但是難以上升到過高的境界。像上次聽見江戶川亂步說的內容, 是個超越者都要臉紅,開始懷疑自己, 什麼時候給外界的粉絲們造成了這樣的誤解。

波德萊爾無奈:能為了和平背叛祖國的超越者,除了伏爾泰, 還有誰?好吧, 其他國家還有幾隻漏網之魚。

“沒有成功, 說明異能力不僅條件苛刻, 改變現實的能力太低。”

“希望阿蒂爾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波德萊爾把卡特琳·波茲的異能力記錄下來, 放入文件袋裡封存,“這種異能力最好不要有使用的時候。”

他把文件袋交給了忠心的秘書, 之後會放入特殊的地方儲存。

外麵, 一名部下急忙奔跑過來通知:“又有人攻擊了港口黑手黨!”

波德萊爾眉頭緊扣:“哪個國家的人?”

部下忐忑:“不知道,是一群國際雇傭兵,竟然開著軍用直升機轟炸港口黑手黨,揚言等麻生秋也下葬後會把他挫骨揚灰。”

波德萊爾:“……”

日本政府是吃白飯的嗎?讓敵人明目張膽地開軍用直升飛機!

日本政府委屈:我以為是你們歐洲人乾的。

這件事的直接影響就是刺激到了港口黑手黨, 在麻生秋也死後,人心渙散的港口黑手黨全體暴怒,異能力者傾巢而出,抓捕襲擊港口黑手黨的雇傭兵。事後,在眾人的目光下,高層推選出了遺囑的繼承者森鷗外,森鷗外匆匆上位,公開聲明:絕不會讓前任首領受到任何侮辱,自己將繼承對方的遺願管理港口黑手黨,讓城市恢複和平。

遺囑的作用體現在方方麵麵,最明顯的一點,森鷗外的上位之路順暢無比,不用再擔心被其他乾部使絆子,成功卸下了代理首領的稱呼。

森鷗外扯了扯嘴角,升官發財死老板,這應該是高興的事情。

為什麼在眾人的目光下,自己如此憂傷。

麻生秋也究竟在遺囑裡寫了什麼!

為什麼連對他敬而遠之的廣津柳浪都能說出:“森首領請彆傷心,麻生首領讓我們儘力協助您,我們已經失去了一位好首領,不會再讓您受到傷害,請您出行一定要帶上黑蜥蜴成員,港口黑手黨全體成員會誓死保護自己的首領。”

森鷗外隻想滿頭問號:我哪裡傷心了?當上首領是我日以繼夜工作的回報!

可是在其他人,尤其是看過遺囑的乾部眼中,能被麻生秋也托付組織、在遺囑上照拂的森鷗外肯定對前任首領有著深厚的感情,在那麼悲痛的情況下,對方可以做到強行冷靜地掌控局麵,讓港口黑手黨沒有鬨出太大的問題,這完全是一個合格的首領了。

總之,在其他人的誤解下,森鷗外不得不表現出強烈的悲痛了。

他以為當上港口黑手黨首領,自己就不用演戲、不用賣性藥品了,誰知道當上港口黑手黨首領的第一天就是活在麻生秋也陰影下的開始啊!

森鷗外自我安慰:“過幾年就好了。”

一個組織、一座城市能記住一個人多久?

稻山己吾才去世了一年多的時間,已經被今年加入的新人忽略,而麻生秋也上位的時間那麼短暫,又能留下多少影響力?

森鷗外望向落地窗的方向,那裡原本放過三個單人沙發。

首領辦公室已經為新首領騰空出來,天花板的大洞補上了,地毯換了新的、符合他審美的暗紅色地毯,猶如血色一般。

一切好像沒有變。

唯有這個時候,他意識到自己與麻生秋也、稻山己吾一起聊天的場景是多麼難得可貴,再也不會有那樣暢所欲言的時候了。

【這就是你留給我的傳承嗎?”】

“完全不想承認啊。”

森鷗外坐上了首領位置,老板椅很舒服,不愧是某人名下的產品。

他放眼望去,這座城市烙印著麻生秋也的痕跡。

這便是關注民生的重要性。

……

阿蒂爾·蘭波今天不在港口黑手黨本部。

他悄然走出了那裡,來到了麻生秋也在裡透露給他的安全屋。

安全屋地處於鬨市區的偏僻位置,小小的一室一廳樸實無華,客廳擺放著一些生活物資充當掩飾,房間內擺放著一張套了防塵布的空床和未插線的台式電腦,比較適合一個單身青年遠離外界,進行獨居生活。

這是□□人員安全屋的標配。

某種意義上,它沒有出奇的地方,能讓人安靜生活一段時間就足夠了。

阿蒂爾·蘭波根據的提示,找到了暗室的開關,輸入密碼,打開了地下的一個小房間,而裡麵的裝修布置就與外麵截然不同。

一直啟動的通風設備,精致溫馨的壁紙,紫檀木的櫥櫃展示架等等,室內沒有放置保險箱,最昂貴的物品可能是那些舊了、臟了的奢侈品衣物,無不說明了安全屋的主人藏著怎樣一顆溫暖而寂寞的心靈。

麻生秋也心中最重要的東西不是“黃昏之館”,而是這座安全屋。

安全屋裡沒有金銀珠寶,隻有家中成員的物品。

阿蒂爾·蘭波一路走過來,看到自己的舊圍巾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那裡,各式各樣的舊耳罩掛成一排,在射燈的照亮下,色彩依舊鮮明,宛如商店裡的展示效果。雖然他相當的感動,但是法國人敏感的思維還是讓他思路一歪,不禁懷疑起秋也有偷偷去撿家中丟棄的衣服簍子。

“秋也,沒必要收藏這麼多啊。”

阿蒂爾·蘭波酸澀,好在打量四周,秋也隻收藏了自己的貼身物品,沒有喪心病狂到把孩子們的東西全部收起來。

“這個圍巾……是二零零零年買的,秋也說是千禧年,要戴得喜慶。”阿蒂爾·蘭波打開玻璃櫥窗,把一條花俏的圍巾拿出來給自己戴上,氣味乾淨,手感也沒有變得粗糙。對著角落裡的試衣鏡,阿蒂爾·蘭波一條條的試戴下去,把它們與記憶裡發生的故事對應上。

除了圍巾、耳罩,阿蒂爾·蘭波把其他櫥窗打開,單是頭發收集那邊,便有幾撮不一樣的頭發顏色:黑的、橘色的、棕色的……

阿蒂爾·蘭波一眼分辨出了自己的頭發,瑟縮了一下。

他不禁去摸發際線,猶記得在公寓裡同居的時候,秋也說家裡浴室的下水道經常被自己的頭發和亂步亂丟的小黃鴨堵住。

白色的托盤上。

柔軟的長卷發與另一撮黑短發打成了一個同心結。

阿蒂爾·蘭波不認得同心結,卻認得兩人的頭發纏在一起的意義。

“白首不相離……”

他的唇裡說出了一句華國的語言。

不忍再看下去,阿蒂爾·蘭波連忙關上這個頭發的櫥櫃,防止灰塵進入,快步走向下一個櫥櫃,裡麵是一個造型華麗的水晶手托盤,掌心中隻放了一顆白色的乳牙,小巧玲瓏,在射燈下閃爍柔和的光澤。

如果阿蒂爾·蘭波沒有看錯,這是太宰治的乳牙,的確值得紀念。

阿蒂爾·蘭波碎碎念道:“等治君長大了,再看到童年留下的東西,一定會明白自己過去咬秋也的行為多麼幼稚吧……”

之後,阿蒂爾·蘭波看到了被自己失手摔碎過的保溫杯。

白色的保溫杯被修複如初,看不見傷痕,表麵上殘留著有人經常喝水使用後留下的摩擦痕跡,是曾經蘭堂最愛的物品。

阿蒂爾·蘭波把它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為什麼自己會忽略呢?

為什麼自己會認為破碎的東西不用再撿起?

自己明明一度那麼珍惜這個保溫杯,卻因為生氣,忽略了它,也忽略了秋也這麼多年來用這個保溫杯傳遞給他的溫暖。

“我究竟都做了什麼……”

身為諜報人員,他丟失了理智,一廂情願地去信任以前的搭檔。身為愛人,他為了任務,險些傷害了中也君,丟失了那份無暇的信任……

“無論做哪個身份都不合格的我,隻被你捧在手心裡。”

阿蒂爾·蘭波慢慢往下一個櫥櫃走去,去體會麻生秋也一個人欣賞展示櫃,一個人捧著丟棄的物品懷念和傷感的心情。

——總有一天,我弄懂你的含蓄,你的內心。

阿蒂爾·蘭波拿起相冊,去看戰後年代的老照片,為麻生秋也與中原中也的合照而動容,照片上的年輕人笑容燦爛,孩子略帶彆扭和羞澀,儘量望著鏡頭的方向,渾然不知道在背後攬著自己的人會是將來的父親。

“中也君……很可愛,我有好好的去看他的成長過程。”

“他不會是兵器。”

“我會用餘生守護著我們的孩子。”

……

安全屋外,三個人影鬼鬼祟祟。

江戶川亂步去過安全屋,裡麵有五花八門的小物品,上次自己給蘭堂先生易容的□□就是在裡麵找到的。

太宰治躲在旁邊說道:“你預測一下,他什麼時候出來?”

江戶川亂步氣鼓鼓的,不喜歡太宰治的疏離語氣,要是秋也活著知道這些,肯定不會再恨蘭堂先生,“蘭堂先生愛待多久都可以!”

太宰治說道:“可是我懷疑那個東西在裡麵。”

江戶川亂步不在意:“如果蘭堂先生能找到,說明是秋也的安排。”

太宰治閉上嘴,跟這個家夥無話可說。

那本【書】絕不簡單,他並不希望被阿蒂爾·蘭波拿到,萬一對方也可以看到平行時空,豈不是什麼好處都讓對方占儘了。

麻生秋也是怨恨著阿蒂爾·蘭波而死的啊!

什麼理由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那個東西是哪個東西?”中原中也一頭霧水,為了保護兩個弱雞兄弟而出現在這裡,“老爸寫的,我也看了呀,裡麵留下的都是一些生活上的物品吧,上居然寫了有太宰掉落的乳牙?”

太宰治的臉色一青。

中原中也無意識地繼續紮心:“亂步掉下的頭發?”

江戶川亂步跺腳,說道:“彆想嘲笑我,你自己也掉過頭發!人類正常情況下都會掉頭發!”

一個是掉得多,一個是掉的少的區彆。

荒神在這方麵無所畏懼。

太宰治被他們惹得煩躁,說道:“你們走吧,我留下看著。”

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異口同聲反對:“不行!”

如同有秋也在的時候一樣,三個人各退一步,互相妥協下來。

家人本就是要互相包容,互相理解。

一直蹲到腿麻,天色變晚,阿蒂爾·蘭波記起自己發誓要照顧的孩子們,才放棄了在安全屋裡過夜的想法,匆匆返回港口黑手黨本部。

靠著太宰治的“人間失格”遮掩異能力波動的三人對視一眼。

“蹲到了!”

江戶川亂步想要率先跑入,膝蓋發麻,踉蹌一下,被太宰治搶了先。太宰治利索地撬門而入,中原中也緊隨其後,三人一起進入了地下收藏室,第一次來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停住了腳步。

江戶川亂步說道:“這全是秋也留下的……”他張開手,“秋也留給我們的東西,你們可以檢查,但是不許帶走任何一樣!”

中原中也無力吐槽,蘭堂先生還帶走了東西,你怎麼不敢說?

江戶川亂步可憐兮兮:“求你們了,彆拿走,留在這裡更好,萬一秋也複活回來了,發現這裡空了該多傷心。”

中原中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答應你了。”

太宰治沒說話。

於是,為了家庭和諧的中原中也對太宰說道:“以你的性格,要帶走這些東西也沒有地方保存,與其換個不安全的地方,不如就放在這裡,放心吧,我不會嘲笑你的,畢竟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八歲了,乳牙在擂缽街掉光了,老爸沒有機會收集到我的牙齒。”

太宰治:“……”

你信不信,下次讓你被敵人揍掉牙,也放到展示架上被人欣賞?

在太宰治目露凶光下,中原中也及時改口,“亂步,你跟他談一談,我去看看老爸為我收藏了什麼東西!”

把難搞的太宰丟給亂步解決後,他去找麻生秋也的珍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