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第三百九十九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三百九十九章

現實世界裡。

時間不會變快, 也不會變慢,它向來不等遲鈍的人而已。

奧斯卡·王爾德回到公寓,照常送花, 為死氣沉沉的房間增添活力,他這一次卻發現麻生秋也對著壁爐的火焰在發呆。

這個天氣, 壁爐散發的溫度會讓人悶出汗。

他第一反應就是走過去“唰”得一下拉開窗簾, 向外推開窗戶,降低室內的窒息感,把外麵的黃昏美景一覽無遺。蕭伯納的身影偶爾在繁華的步行街出沒, 免費表演口哨, 少年瞧見開著窗戶的公寓,會心一笑, 吹著經典歌劇的口哨為喝酒的愛爾蘭人助興。

“奧斯卡……”

一般情況下,奧斯卡·王爾德很少聽對方稱呼他的名字。

東方人總是有一種特殊的含蓄。

“如果有一對情侶……注定會分開……”麻生秋也盯著火焰, 就像是看著烈焰焚燒的愛情,“外人應該支持還是反對?”

奧斯卡·王爾德實事求是:“愛情是當事者的私事吧。”

麻生秋也又說道:“如果他們在一起, 會傷害到無辜的女人和孩子?”

奧斯卡·王爾德敏銳地聽出了真相:情侶的一方有家室。

他內心大驚失色。

秋看上了一個有家室的人?!

不!不!奧斯卡·王爾德觀察麻生秋也, 並未看到愛情的萌芽, “雖然我不知道其他國家的風俗習慣, 在我們歐洲, 一位受人尊敬的貴族男士在婚後沒有找情人,被認為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奧斯卡·王爾德完美地撇清了自己, 黑了一把歐洲貴族。

畢竟他沒有貴族爵位。

麻生秋也神情一滯, 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爾德,西方推崇的人權和婚姻平等,在十九世紀的貴族階級裡就跟笑話一般,最出名的是各國皇室習慣性出軌的婚姻狀況, 連女王都不一定能擁有和諧的婚姻。

目前為止,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是唯一婚姻圓滿的女王。

嗯……男方十年前就去世了。

“如果,他們在一起……會經曆社會的非議、婚姻的破裂、顏麵的儘失、錢財的不足、年齡的差異、性格的衝突……”

麻生秋也陸續說了很多情侶中的矛盾,仿佛他們在一起不到三天就會徹底拜拜,天理難容,被各大新聞輿論反複鞭撻。

奧斯卡·王爾德失笑,第一次見麻生秋也如此固執。

簡直不像是開明的東方人了。

他說道。

“那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幸福嗎?”

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在一起的時候,保羅·魏爾倫不想回家,不想見到妻子和孩子,覺得與阿蒂爾·蘭波生活的日子最輕鬆快樂,他們的感情是真正的始於才華,忠於才華。

這段不倫之戀被拍攝成了舞台劇、電影,在同□□情上廣為人知。

麻生秋也的眼中有一抹悲哀的水波。

麻生秋也不再回答。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喉嚨,那切斷頸部的傷疤時刻提醒著——

【不要忘記自己是第三者。】

人們常說愛屋及烏,移情彆戀,麻生秋也曆經情傷難以再愛上其他人,若不是阿蒂爾·蘭波的書信刺激到他,他也無法相信自己會產生激烈的反對,隻要一想到阿蒂爾·蘭波與保羅·魏爾倫相遇就難受至極,好似有釘子在他的心臟上敲下,一寸深,一寸痛。

他對自己說道:【那是蘭堂的平行時空同位體!】

他心底的另一道聲音反駁:【你分得清蘭堂是誰的同位體嗎?】

麻生秋也最初喜歡阿蒂爾·蘭波的才華,風一樣的不羈性格,他討厭保守,討厭軟弱,討厭舉棋不定的保羅·魏爾倫!這份喜歡與厭惡,直到麻生秋也死亡的那一刻也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他堅持自己愛的是蘭堂,便是不想去思考蘭堂的真實身份。

麻生秋也的喉頭乾澀,深呼吸了好幾下,壓住絮亂的心跳。

王爾德說的對,他無權乾涉彆人的愛情。

這個世界的蘭波和魏爾倫在一起,乃命中注定的愛情,他好不容易跳出了感情的束縛,又怎麼能再次被卷入其中。

“哈哈……”麻生秋也笑得很沙啞,“我尊重他們的選擇。”

縱然,好像有什麼東西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

巴黎,富商的家庭之中。

保羅·魏爾倫自從接到來自夏爾維勒的書信,便興奮得無法控製。

“那是個天才!”

“二十二歲,上帝哪,巴黎將會多出一名極其優秀的詩人!”

“親愛的,我邀請他來我們家裡做客,他應該在來的火車上了,我明天去接他,你記得和莫泰夫人說一聲,家裡要來客人了!”

瑪蒂爾特一身蕾絲長裙,孕肚隆起,四肢的身材沒有走形,懷孕反而為她增添了母性的光輝。從懷孕起,瑪蒂爾特就在家裡安心養胎,她的媽媽負責照顧她,父親近段時間去外地了。

見丈夫在興頭上,瑪蒂爾達一陣納悶,溫柔地同意道:“沒有問題,家裡會準備好招待客人的食物和酒水。”

保羅·魏爾倫需要的不是平淡的同意,而是感同身受的理解。

他強調道:“瑪蒂爾達,那是連我都仰慕的詩人!”

瑪蒂爾達迷茫:“這位蘭波先生很有名嗎?為何我從未在巴黎聽說過他的名字?”

保羅·魏爾倫泄氣,按住作痛的額頭,“我說了,他來自外省,不是巴黎的人,你不能用名氣來衡量一個人的才華。”

瑪蒂爾達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