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第四百一十九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四百十九章

“嘔!”

從梅毒病區走出來, 奧斯卡·王爾德急忙摘去口罩,崩潰地對著垃圾桶就要大吐特吐。麻生秋也及時拽住了他的後衣領:“彆靠垃圾桶太近,這裡麵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病人的……”

隔著點距離, 奧斯卡·王爾德把胃裡吐得剩下酸水。

麻生秋也為他擦好嘴巴,重新戴上簡易口罩, 醫院裡到處是病毒, 他不希望對方在參觀期間被空氣和飛沫傳播了。

“秋,我們回家吧……”

奧斯卡·王爾德淚水漣漣,表示自己明白梅毒患者的可怕, 那個個膿包和潰爛的皮膚, 是對顏控愛好者最大的刺激。

麻生秋也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還沒有看完。”

“不可能!這裡是本地梅毒患者的集中區域了。”

奧斯卡·王爾德瘋狂搖頭。

麻生秋也的聲音宛如地獄的歎息:“重症區可不在這裡。”

緊接著,兩人來到了另所醫院:都柏林精神病院。

奧斯卡·王爾德:“……”

麻生秋也拉了王爾德把, 對方踉蹌地跟上去,愛爾蘭人的體格在東方人的手掌心下脆弱得跟張紙樣。

“我提前預約好了, 想來探望這裡發瘋的梅/毒患者。”麻生秋也在前台進行登記,通過金錢和人脈, 他共有兩個虛構的身份, 方便行走的外籍愛爾蘭人身份和英籍華裔的身份。

在精神病院裡的般是梅毒晚期患者。

到了這步, 病毒破壞了大腦神經, 他們已經瘋瘋癲癲了。

奧斯卡·王爾德慫成團。

麻生秋也全程推著他, 讓他看完那些產生幻覺、離死不遠的瘋子。這裡的第位病人自詡上帝和救世主,瘋狂大喊你們不能關押我, 第二位病人嘴角流涎, 手腳抽搐,分不清是中風還是癲癇,第三位病人蹲在牆角大小便,用尿/液塗抹牆壁發笑。

探望的過程中, 有個病人撲過來要襲擊他們,麵色猙獰,奧斯卡·王爾德嚇得當場尖叫,忘記躲開。麻生秋也腳踹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讓護士把人抓回去。

他對隨性的護士長道歉:“不小心反擊了。”

護士長淡定道:“沒關係,他們不能算正常人,從住進這裡之後,連他們的家人都羞於與他們為伍。”

麻生秋也點了點頭,沒提什麼人道主義關懷,在此時的東方那邊還沒有精神病院這樣的地方。他對王爾德說道:“聽見了嗎?假如住到這裡,你就是被這個社會淘汰的人。”

奧斯卡·王爾德發出顫音:“聽見了。”

麻生秋也繼續帶著他去參觀病房,如果碰到有明顯傳染性疾病的精神病患者,麻生秋也把王爾德拉到自己後麵,保持距離,讓自己成為王爾德的安全防護線。

奧斯卡·王爾德大腦從恐懼恢複過來,口罩後的表情變來變去,看到那些梅毒重症患者,他的表情逐漸定格在了憐憫和嫌惡上麵,自己就算自殺,也不會變成這樣的人。

回去之後,麻生秋也讓奧斯卡·王爾德燒毀今天穿過的衣物,督促對方洗了個熱水澡。奧斯卡·王爾德臨睡之前,麻生秋也還幫忙泡了杯牛奶安撫對方的神經,在床邊上為他講美好的睡前故事,完全不像是白天那樣強硬地讓他做事。

熱牛奶流入喉嚨,奧斯卡·王爾德的絲抵觸被溫柔化解。

麻生秋也合上手中的書籍。

“好好休息。”

在麻生秋也起身要走的時候,奧斯卡·王爾德從夏季薄毯下伸手挽留他的衣角:“秋,我發誓我不會跟那些男人樣。”

麻生秋也回頭,眉眼細長,溫潤如玉,“希望你說到做到。”

他的善意與勸誡包含在這句話裡。

奧斯卡·王爾德為燈光下的美人心跳如鼓,皮膚分泌出汗液,夏天的天氣總是讓人身體和心起燥熱,乾巴巴道:“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跟不乾淨的人混過,我、我是個處/男!”

麻生秋也握拳抵住嘴,怕笑出聲。

奧斯卡·王爾德可憐兮兮地看他,羞赧得脖頸紅到了耳根,讓明知道他在扮純潔的麻生秋也願意相信他回。

麻生秋也問道:“今天參觀醫院的威力有這麼大嗎?”

奧斯卡·王爾德痛苦低頭:“我在你麵前丟臉了。”

麻生秋也無奈看他:“我問的是你對病人的看法。”

奧斯卡·王爾德掩麵:“被你看到我狼狽的麵,才是對我最大的打擊,天啊,秋,每個男人和女人都想在你麵前表現得好點,若是女人在你麵前嘔吐,肯定會回家絕食,以淚洗麵!”

麻生秋也遠遠低估了歐洲人在美色麵前的“浮誇”程度。

什麼吻腳尖,什麼鮮花鋪路,什麼送鑽石珠寶都是家常便飯,娛樂方式單的歐洲貴族們可以為新鮮事物瘋狂不已。

這是個上流社會要麵子的時代。

他忽然若有所思,自己的臉要是具備這種殺傷力的話……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麻生秋也的眼神微亮,能讓人背後發涼。

“麵子……”麻生秋也輕笑,室內的溫度似乎下降三度,奧斯卡·王爾德不明所以,本能地縮回了手指。

麻生秋也關燈熄火,推門出去,留下句讓奧斯卡·王爾德蛋疼的話:“心靜自然涼,不要胡思亂想。”

奧斯卡·王爾德抹了把汗,無力道:“秋——”

臥室殘留著另個人沁涼的氣息,如此令人迷戀。

七月底,法國西北部,魯昂。

麻生秋也坐在居斯塔夫·福樓拜隱居的克羅瓦塞彆墅裡。

居斯塔夫·福樓拜見到他的時候臉錯愕,壓根沒有收到通知。在他麵前的這個陌生人堂而皇之地來到他家裡,臉上纏滿繃帶,身漆黑如烏鴉的打扮,居然沒有遭到仆人的阻攔!

這幕,就像是裡才會出現的危險情景。

居斯塔夫·福樓拜承認自己驚懼了。

“你定很好奇吧。”

麻生秋也用柔軟的法語說道,“我為什麼會來找你,你的仆人為什麼沒有出現,若您是位推理家,此刻應該分析起我的來意,想想我是怎麼安全的抵達您的彆墅。”

居斯塔夫·福樓拜今年五十歲,發量稀少,如很多法國人那般麵臨中年發福、晚年禿頂的情況,表情頗為戒備。

居斯塔夫·福樓拜惴惴不安,客氣道:“先生,請您離開,擅闖他人彆墅是違法的行為。”

麻生秋也冷不丁地說道:“我是用臉進來的。”

居斯塔夫·福樓拜懵。

臉?

這是什麼意思,對方長得很凶悍,把仆人們給嚇跑了嗎?

麻生秋也拆卸臉上的紗布,紗布落下,最先露出的是微微上挑的唇形,“您不用責怪他們,我跟他們說,我是您的讀者,慕名前來拜訪您,希望跟您單獨見麵。”

居斯塔夫·福樓拜暴躁起來,白領巾包裹住他的脖頸,顯得肥胖的脖頸又粗又短,腦袋快要埋進了衣服裡:“滿口謊言,肯定是你躲開仆人的視線,鑽進我家裡,我不認識你,麻煩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