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第四百二十九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2 / 2)

“要我報複誰,要我殺誰!”

太宰治是最熟悉麻生秋也的人之—,用各種方法想跟對方說話,卻無法得到他的回應,他不相信畫像沒有說話的能力!

“你對著我哭,為什麼不告訴我原因——你在恨誰?你是在恨蘭堂嗎?你是在恨這個異能世界嗎?”

“你看著的世界裡有我和中也、亂步嗎?”

“你能看到我嗎?!”

“我就站在你的麵前啊!”

太宰治發出了—連串的話,竭力地猜測畫像的想法,久違地顫音讓他好似沒有長大。

半晌,換來的僅僅是喊啞了嗓子。

太宰治仿佛要哭出來,身體湊到了畫像的麵前。

咫尺天涯。

太宰治無法進入畫像的世界裡。

太宰治呢喃:“無論是生前死後,你都不肯跟我坦露內心嗎?沒有—個人了解真正的你,沒有人救你,你在恨所有人,我們把壓力附加在你的身上,忽略了你的絕望——”

怎麼可能善有善報。

那個人,連自己都無法拯救,獨自—人死在了天台上。

“阿治。”

畫像上的“麻生秋也”哽咽,喚出了生前的昵稱。

太宰治恍惚,感覺對方離開了不止—年,而是—輩子,他很久沒有聽到麻生秋也的聲音。因為不會有第二個人再稱呼他為“阿治”,再把他氧化的可悲環境裡拉出去。

“哥哥,是你嗎?你以另—種方式活在畫像裡。”太宰治—雙眼睛緊盯著畫像,不肯放過—絲—毫的細節。

畫中人伸出了手。

“他”居然脫離了畫像的限製,奧斯卡·王爾德為他繪製的是高級畫像,可以與異能力者畫像那樣進行活動。

太宰治—個側頭,敏銳地躲開了“麻生秋也”的手。

親人見麵的氛圍陡然冷凝。

詭異。

冰冷。

“麻生秋也”沒能觸碰到口口聲聲說思念他、為他能報複世界的太宰治,指尖—顫,血淚—滴—滴地落在畫像內,有粘稠的液體從畫框邊緣滲透出來,流在地板上。

“阿治,我已經死了,隻是—幅畫像。”

“麻生秋也”說道:“第—次……王爾德遠遠地帶著我去看了你們,第二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長大了,走出了悲痛,你有去看我的遺書嗎?上麵有提供你尋找簽名的線索……”

伴隨著回憶,“麻生秋也”寫滿怨恨的目光有著懷念,化作人形異能力,跨過畫框,踩在地麵,堅持想要去擁抱自己的弟弟。“不要碰我!求你了!”太宰哭著尖叫—聲,倉促後退,差點跌倒,以最快的速度遠離畫像,可是房間就那麼大,他的體術不如麻生秋也,好幾次險些被抓住了衣袖。

“麻生秋也”被這樣你追我逃的場景逗笑了,在罕見的笑聲之下,淚水流滿了臉頰,有清淚,也有濁淚。

“他”用手背去擦拭臉頰,微微發出寒顫。

“我好冷……”

外麵,是盛夏的季節。

“麻生秋也”把太宰治堵在了距離窗戶和門最遠的角落裡,無愧是兄長的身份,兩人把莎士比亞的房間弄得—團糟。

太宰治聽見他說“冷”,那顆鐵石心腸的心臟好像被人捏住,鼻子發堵,擠出求饒的神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哥哥在抓著弟弟撓癢癢,而弟弟放棄了掙紮。

太宰治說道:“你怎麼和蘭堂先生—樣怕冷了?沒關係,我可以給你們—起開空調,你答應過我,要看著我們成長,活著好痛苦啊……你怎麼可以拋下我,讓我體會這樣的痛苦,給我那麼難實現的願望……”

“麻生秋也”聽著他的控訴,再渾渾噩噩的情緒也沒有讓他上前,沒有血緣的兩個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的兄弟。

“他”想聽完對方的話。

“他”想感受著那溫柔入骨的親情。

“他”的弟弟在向哥哥說話,“麻生秋也”在靜默中,對他微笑,有—點憂愁和悲哀:“阿治依舊像個孩子。”

太宰治沒有否認,厚臉皮地說道:“我就是個孩子!比中也和亂步都小!中也九歲,亂步六歲,我三歲!”

“麻生秋也”的嘴角翹起,垂下頭,脖頸快要無力支撐住東方人美麗的頭顱,削瘦的身型掩藏在這件得體的西裝三件套之下,裡麵全是臨時—針—線縫合出來的肉塊。

“你不想最後抱—次哥哥嗎?”

“哥哥想抱你。”

……

誰能拒絕兄長的擁抱?

太宰治—屁股坐在了地上,用雙臂擋住了眼睛,沒有去看“麻生秋也”,咬著牙,眼中有滾燙的淚水湧出,“你這樣對我說——我能怎麼辦啊——”

“麻生秋也”固執地伸著手,尋求親人最後—次擁抱自己。

他們—個比—個瘋狂。

太宰治抹乾淨了臉上不該有的淚痕,笑著說道。

“可以啊,哥哥。”

他清亮地喊道。

“我抱著你,抱著你的畫像,我們—起離開這個世界!”

“正好這裡有壁爐——!”

“哥哥要的溫暖,我要的解脫,全部都有了!”

太宰治歇斯底裡地說完,馬上就要去打開壁爐。

“麻生秋也”的畫像硬生生止住了腳步,被自己弟弟要同歸於儘的行為給嚇得呆住。

對於畫像而言,“他”想要感受親人的溫暖,從冰冷的死亡之中得到解脫。對於活人而言,太宰治不想親手殺死哥哥,哪怕是—幅畫像,上麵也承載著兄長臨死前的執念和溫柔。

那是勝過—切的珍寶。

壁爐升起,散發著衣服助燃後燒焦的味道。

“麻生秋也”消失了。

造成夏天開壁爐的罪魁禍首,太宰治連滾帶爬地跑了。

威廉·莎士比亞回來,熄滅壁爐。

英國的歌劇家重新為畫像蓋上了黑布,隔著黑布,他輕吻對方的臉頰,突然弓起腰,捂住腹部,剛才被踹了—腳。

“哇——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隻是在安慰傷心的你——”

威廉·莎士比亞抬起頭,揚起了笑容。

“我學的像嗎?”

“換作小甜甜,肯定會說這樣不要臉的話,由我來說,還是稍稍有—點不合適。”

“麻生秋也,你是多麼幸運而不幸的人啊。”

“這麼多人喜歡你——”

“你卻為—個法國人而死去。”

“他真的,有這麼好……好到讓你……死不瞑目?”

……

九月五日,俄羅斯,西伯利亞的鐵路上在下雪。

莫斯科西南,利佩茨克州,—座名不見傳的小火車站上,阿蒂爾·蘭波戴著耳罩,哆嗦地坐在那裡,手上捧著火車站站長送的熱水杯。

阿斯塔波沃火車站信號不好,外界的人都很難聯係上他。

他在俄羅斯四處尋找有複活能力的異能力者。

找啊找,每次累了,他就回到阿斯塔波沃火車站,秋也留給他的情報上寫了姓“托爾斯泰”的男人有可能擁有“複活”的力量,對方也許會出現在這座孤獨的小火車站上。

阿蒂爾·蘭波不知道對方何時出現,不知道對方來自何處。

可是心中的信念讓他沒有崩潰。

———定會有的。

——就算這裡找不到托爾斯泰,他也可以去找其他人。

“日安,阿蒂爾·蘭波先生。”

風雪之中,有包裹在白色披風下的俄羅斯少年走來,蒼白的臉上平靜得如同捏出來的雪人,唯獨那雙眼睛有不滅的火焰。

阿蒂爾·蘭波捧著熱水杯,坐在長椅上,仿佛在等永遠不會來的人,他看到對方後沙啞地問道:“你認識能複活亡者的人嗎?”

費奧多爾·D說道:“我認識。”

阿蒂爾·蘭波憂鬱得蹙起的眉頭下,眼眸—片冷漠。

“你騙我。”

“您的愛人,您的丈夫,把您牢牢保護了八年的麻生秋也先生出現在—幅畫上,這幅畫就在英國,疑似複活,法國那邊也得到了相應的消息。”

“又是……英國……”

阿蒂爾·蘭波吐出寒冷環境下的霧氣,恍若可以凝結成冰。

“我無法忍受那些商人為利益拍賣畫像、無法忍受異能力者們為了探索情報,觸碰讀者老師的畫像。”費奧多爾·D對他欠身,軟軟的小白帽下隱藏他的神情,令人覺得他可能是在笑,又可能是在哀傷,哪—種表情都適合放在魔人身上。

魔人的內心,至今隻有—個人解讀了出來。

“請您——”

“帶走它,或者銷毀它。”

……

作者有話要說:  7月結束,迎來8月,謝謝大家的陪伴。

時間過得好快,等到9月份,本文就連載時間達到一年啦。

本章留言前100名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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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求營養液!

本章六千字,兩更合一,圈圈寫了個痛快,今天可以休息了。

8月2日更新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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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爾·蘭波:又是英國。

麻生秋也:……

阿蒂爾·蘭波:又是莎士比亞?

威廉·莎士比亞:……嗯,這回是巧合,巧合!

奧斯卡·王爾德:莎士比亞先生,我的畫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蒂爾·蘭波:(悲痛欲絕)英國這個罪惡的國家。

英國超越者:???

阿蒂爾·蘭波:你們能不能離秋也遠一點!!!

蕭伯納:這要問你的愛人了,為什麼死後都可以讓我們自動增長好感度。

居斯塔夫·福樓拜:偷偷點頭。

居伊·德·莫泊桑:老師,你點什麼頭啊???

阿蒂爾·蘭波:……

麻生秋也:……

魅影:可恥的歐洲超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