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第四百三十六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四百三十五章

今年炎熱的天氣持續很長的時間。

法國那邊, 瑪蒂爾達被丈夫和蘭波弄得胸悶氣短,離婚的念頭愈演愈烈,苦於無法打破法律對已婚女性的約束。

不過, 她目前最大的願望是讓該死的蘭波離開視線範圍!

她實在是不明白。

為什麼魏爾倫可以接受一個臟兮兮的男孩,也不肯回家麵對妻子和孩子, 仿佛曾經的相愛是一場錯覺。

瑪蒂爾達欲哭無淚, 氣病在床,每日麵對回家就醉醺醺的丈夫,厭惡之心不斷。看出女兒的焦慮, 她的母親急忙找家庭醫生開了一個證明, 使得她可以遠離巴黎一會兒,前往其他地區療養。

九月底, 瑪蒂爾達的逃避徹底給了魏爾倫一份“自由”。

因為養傷時期的心理脆弱,蘭波對魏爾倫的壞話少了一些, 把對麻生秋也的依賴一點點轉移到了魏爾倫身上,從都柏林到巴黎, 魏爾倫和蘭波的感情日漸升溫, 魏爾倫完全適應了對方的脾氣。

白天杵著拐杖, 張牙舞爪的金發美少年, 晚上撒嬌, 偶爾在傷口愈合的過程中撲入你懷裡痛哭,那絕對是一種“情趣”。

保羅·魏爾倫忘記了妻子, 倍感幸福, 暗暗感激著救了蘭波一命的王秋先生,對方把照顧蘭波的機會讓給了他!

果然,這個世界隻有自己能接受蘭波“令人生厭”的性格。

保羅·魏爾倫放心下來。

不過,這些紛擾與麻生秋也的關係不大。

自從喊來了魏爾倫, 麻生秋也就最多郵寄一些營養品給蘭波,算是督促對方養傷,外加感謝兩個人無條件地簽約了燉鴿子出版社。他有意減少與蘭波的聯係,哪怕對方變得再熱情乖巧,他也早已一眼看穿對方熊孩子的本性,拒絕那份可怕的自來熟。

因為火車脫軌的事件,他意外地與魏爾倫有了書信上的聯係,魏爾倫會寫信詢問他如何照顧蘭波,再巴拉巴拉蘭波多麼想念他之類的。書信之中,魏爾倫對他使用敬稱,仿佛隨著蘭波改變了態度。

麻生秋也的輩分不自覺地提升ing。

麻生秋也:“……簡直是噩夢。”

一個有他老婆的名字,一個有他情敵的名字,非要跟他聯絡。

見鬼了!

結果全成為了晚輩!!!

他丟開了書信,去了燉鴿子出版社,《聖安東的誘惑》出版之後,噱頭極大,“福樓拜”的名字占據了許多文學報刊的頭條新聞,這部小時被麻生秋也宣傳成了居斯塔夫·福樓拜曆經二十五年、受到傳說中隱修士聖安東的點撥,竭儘所能地創作出來的巨作。

在這個年代,敢於埋頭創作,不連載任何、不主動參與政治、不受任何輿論風暴影響的作家很少,居斯塔夫·福樓拜的隱居生活得到了大眾的承認,對他的風評提升了一個台階。

麻生秋也給隱居在盧昂的福樓拜先生發了一封電報。

【出版很順利,沒有讓您失望,希望我下次去探望您的時候,您的身體無恙,可以與我一起去郊外騎馬。】

【——秋。】

公寓。

“秋,我們去意大利看《聖安東的誘惑》的油畫吧!”

奧斯卡·王爾德把《聖安東的誘惑》看完了不止一遍,對能讓居斯塔夫·福樓拜產生靈感的油畫來了興趣。

麻生秋也對他的突發奇想拒絕:“不去。”

奧斯卡·王爾德問道:“你不好奇嗎?”

麻生秋也禁止逃學行為:“油畫就擺在熱那亞的巴爾比宮那裡,不會長著腿逃掉,等你以後有空再去。”

奧斯卡·王爾德哀嚎一聲,又是這樣的發言,秋完全是學院立場的支持者,不允許任何壞學生的行為出現。麻生秋也見狀,溫和地說道:“我沒有那麼嚴厲,隻是一幅畫,它不會因為時光而褪去魅力,相反,它會在你的等待與期盼之中越發神秘。”

奧斯卡·王爾德酸溜溜道:“你這個月一心撲在出版上麵,福樓拜先生應該給你寫一封感謝,感謝他有你這樣的讀者。”

麻生秋也煞有其事:“如果他寫了,我會更開心的。”

奧斯卡·王爾德托著下巴:“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

麻生秋也臉上的笑意褪去,思考片刻,“是真的,我對任何以寫作成名的作家保持著尊敬的心態,他們的作品是我的精神糧食,他們的為人是我眼中的偶像,前提是沒有那麼多混亂的私生活。”

奧斯卡·王爾德歎道:“我有在學校寫詩。”

他的眼神飄忽,暗示意味十足,然而麻生秋也看過他的詩。

“請再接再厲。”

——質量一般,不是特彆喜歡。

“你要求太高了!”

奧斯卡·王爾德一頭栽倒,自己的詩歌在學校可以出名,稱得上優秀的詩歌,但是對方是拿他的詩歌跟真正的詩人對比啊!

麻生秋也笑而不語,坐到真皮沙發上,後背貼著腰枕,身材的曲線比不上歐洲男性的健壯,卻有一種處處優雅的特征。突然,他曲起膝蓋,脫掉黑色羊毛襪,盯著自己的腳掌看了一會兒。

奧斯卡·王爾德不禁頭頂問號。

美人的腳好看,但是行為不雅,不像是對方會乾的事情。

聽說,東方人的腳是不讓外人看的?

奧斯卡·王爾德渾然不知自己看光了福樓拜夢寐以求的位置,再漂亮的雙腳,看過了之後就不會太稀奇,隻有看不到才勾人。

麻生秋也呢喃:“腳掌的縫合痕跡變淡了……”

奧斯卡·王爾德聞言,驚喜地說道:“這麼一來,秋在恢複正常,等縫合線徹底消失就可以活過來了?!”

聽到“活”這個詞,麻生秋也的心臟一震。

無數念頭出現。

宛如心魔,仿佛要在燃燒殆儘的灰燼中死而複生。

他的家人,他的組織,他與法國超越者之間的愛情和絕望……麻生秋也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用深邃寂靜的目光看向他。

奧斯卡·王爾德慫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這……不是好事嗎?”

麻生秋也說道:“我是在給福樓拜先生出版《聖安東的誘惑》後發現的異常。”

奧斯卡·王爾德聯想力豐富:“他也有魔法師的力量?”

麻生秋也一噎。

你能不能換一個名詞,改成巫師也好啊!

麻生秋也想到文野世界的福樓拜先生,忽然感覺王爾德說的話未必是錯誤的,兩個世界之間的同位體也許存在奇異的聯係。再一想到本世界的蘭波和魏爾倫,麻生秋也就出現久違的心肌梗塞。

寧!願!沒!有!聯!係!

麻生秋也說道:“可是我給哈代先生出版,沒有發生這種變化……”

奧斯卡·王爾德才思敏捷:“哈代先生力量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