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第四百五十一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四百五十一章

“神秘島”貪婪地吸收著外界的知識, 迅速成長起來,不願意消失,它害怕再次凝聚出來的人格不是自己的了。

然後, “主人”在紙上懷念地寫道:“這不是什麼戲言,如同小仲馬所言, 大仲馬先生就是我在文學上的父親。”

它馬上懂了!

【我是文學作品, 我爸叫作大仲馬!】

“主人”有一個叫“王秋”的東方人朋友,隔三差五就會收到對方的來信,兩人會在信上討論文學, 交流航海和地理學知識, “主人”細心地折好信封,放到牛皮紙袋裡保管好。

它極力探索身世, 找到了“主人”收信的家庭地址。

“法國亞眠市隆格維爾大道44號。”

它又懂了!

【我的家鄉在法國!】

儒勒·凡爾納最愛的作家是英國人狄更斯的作品,每次儒勒·凡爾納放下筆, 休息期間就愛捧著對方的書籍。

在“主人”不創作的時候,“神秘島”就感覺聯係變得忽近忽遠, 害怕極了, 想要對方繼續寫下去。可是一等到“王秋”的信件到來, 它就發現聯係又被加深了。

【王秋, 究竟是誰?】

“神秘島”沒有見過東方人, 匱乏的想象力讓他腦補了一個跟“主人”一樣身材矮小、寧靜淡泊的男人。

它猜錯了王秋的身高,但是在後來王秋對儒勒·凡爾納的拜訪裡, 猜中了後半句的形容詞。

那人……

給予了它不可思議的禮物。

……

七月份, 麻生秋也來到法國,要拜訪的人有很多。

先是去了魯昂,探望養病的居斯塔夫·福樓拜,對方握著他的手, 挽留著他居住幾天,麻生秋也委婉地拒絕了,並且掙脫了那雙白白胖胖、長著暗瘡的手,叮囑對方不要有過多的性生活。

居斯塔夫·福樓拜解釋:“我禁欲了,沒有碰女人!”

麻生秋也不急不慢地說道:“我個人建議你不要禁得太狠,容易有戒斷反應,夜晚戴上安全套,對雙方都會負責。”

居斯塔夫·福樓拜傷心:“我以為我們成為了知心朋友,你這是把我推向彆的女人嗎?”

麻生秋也無動於衷,法國人的眼淚,彆當真。

“福樓拜先生,我不反對你找男/妓,法國街頭很多,前提是你找乾淨點的,不要強迫彆人做身體交易。”

“我隻想要你——”

“我明白,我的腳,其實上麵並不好看。”

“我不信!”

“我有一些腳傷,疤痕沒有完全好,不信的話,我給你看腳踝部分,喏,看到了顏色很淡的縫合線嗎?”

麻生秋也彎下腰,卷起褲腳,長襪下的皮膚沒有完全愈合,保留了縫合線,證明自己沒說謊。居斯塔夫·福樓拜一看,頓時心痛地要去撫摸,遭到了麻生秋也拍開手的反對。

“先生,急什麼,發揮一點你的耐心,等你寫完下一本,我的腳傷就差不多好了。”

“……上上本的時候,你就是這麼說的。”

“很感謝你的創作出《競選人》這部作品,我會為你找到最好的翻譯家和插畫師,在英法兩國進行出版。”

麻生秋也露出標準的笑容,虛偽極了。

居斯塔夫·福樓拜的手指一抖,仿佛看到了一個文學界的資本家,利用天使般的外表壓榨著可憐的勞動人民。

“不——你不能就露那麼一丁點——”

虛胖的法國男人用手指比劃出可憐兮兮的皮膚範圍。

“我把臉給你看了,這在外麵得多讓人羨慕啊,每天想見我的人在公司外麵排著隊呢。”

麻生秋也打斷了對方的抗議。

居斯塔夫·福樓拜看了看他的臉,不吭聲了。

每次吃飯都能多吃幾口。

拜彆了福樓拜和經常跑回來串門的莫泊桑,麻生秋也轉道去了亞眠市,得到了亞眠市人民的熱烈歡迎。他不用遮掩容貌,把自己的交友範圍公布於眾:我就是喜歡跟作家當朋友!

儒勒·凡爾納沒有了第一次見麵那麼從容。

身材中等偏矮的儒勒·凡爾納緊張極了,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怕唐突了對方:“這就是你的真容嗎?我忽然明白法國文壇對你的評價了——沒有人能對你的催稿感到不滿。”

“您也知道我是來催稿的啊。”麻生秋也不免一樂。

兩人在之後聊到了視力問題,儒勒·凡爾納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承認道:“視力不如從前了。”

麻生秋也溫聲說道:“我會為您留意穩定光源的燈具,您不能把工作總是放到夜晚進行,要經常活動眼球,按摩眼部周圍——”他手把手地教導對方眼保健操,又用熱毛巾幫忙敷眼睛,讓儒勒·凡爾納體會到了二十一世紀眼部按摩的舒爽之處。

唯一的缺憾——

麻生秋也沒有摘下手套,無法令人體會到指尖的柔軟。

“我需要給你小費嗎?”儒勒·凡爾納坦誠地問他。

“您的手稿就是最好的小費。”麻生秋也暴露了對文學作品的“野心”,“能允許我提前您的作品嗎?”

儒勒·凡爾納允許了。

麻生秋也捧起了《神秘島》的草稿,腦海裡交織著兩個世界的故事,文野裡凡爾納的異能力後期進化得太厲害,導致異能生命體占據了身體,取締了凡爾納的人格。

“凡爾納先生。”

“你又有什麼新的提議嗎?”

“不不,我知道您是科幻家,突發奇想了一個念頭,如果《神秘島》這本書在某天變成了人類一樣的孩子,他有著如同您的發眸色,您會給他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儒勒·凡爾納為他的幽默吐槽:“這已經不是科幻了。”

麻生秋也笑道:“滿足一次我的幻想吧。”

儒勒·凡爾納思考起來,聯想到自家不服從管教的兒子,以及平時砰砰砰索求的哭鬨聲,他的頭都大了一圈。

“我隻求他不是第二個‘克羅托瓦的恐怖’。”

“那是什麼?”

麻生秋也豐富的知識量也沒找到答案。

“沒什麼。”儒勒·凡爾納轉移話題,可是麻生秋也已經聽到了房門外的動靜,以中國人的方式說道:“您的孩子很活潑啊。”

儒勒·凡爾納乾巴巴地回答:“是啊,他叫米歇爾,十二歲了,我正頭疼他的教育問題。”

麻生秋也喃道:“米歇爾?”

不聽話?

這倒是對應上了脾氣頑劣,不聽話的“神秘島”,能一獨立就把“主人”囚禁的異能生命體也不多見了。

“不提孩子的問題了。”

這個話題,無疾而終。

儒勒·凡爾納隔天就拋之腦後,完全沒有想到他的作品《神秘島》會成精,且在另一個世界哭泣地求名字。

【主人,我要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