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太宰治、中原中也相繼成長,太宰治開始了滿世界亂飛的旅程,中原中也對秋會社的管理變得心應手起來,江戶川亂步的年齡仿佛定格了,坐在武裝偵探社望著玻璃球,好似能從裡麵看到世界的縮影。
控製了不止一個黑衣組織的阿蒂爾·蘭波,利用愛人留給他的遺產投資了一個又一個醫藥企業。
他瘋狂地收集“複活”的希望。
全世界所有渴望“複活”的人都默默地看著他,偶爾會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幫助。
沒有人打斷阿蒂爾·蘭波公然觸犯禁忌的行為。
比他更強的超越者都默許了,比他更有錢的資本家都按耐住了,有一個異能大國站在阿蒂爾·蘭波的背後,支持他用黃金屋對全世界懸賞“複活”的機會。
無數人嫉妒著、祈禱著、想要見證奇跡。
——能成功嗎?
隨著近代醫藥企業的迅猛發展,阿蒂爾·蘭波手裡的資產越來越多,到了這一步,好像怎麼也花不完。
但是,阿蒂爾·蘭波再無花錢的滿足感。
他的心裡破了個洞,漏著風,無人為他修補心扉。死亡讓他原諒了麻生秋也生前的過錯,也承認了自己做人的失敗,他們的愛情終究是以傷痛大過甜蜜的形式留了下來。
阿蒂爾·蘭波把橫濱市的摩天輪強行買了下來。
他讓摩天輪全天免費。
他想要摩天輪永遠為自己和秋也旋轉不息,承載著其他相愛的人,讓人們銘記著秋也對他說過的承諾。
事與願違,橫濱市的市民反而失去積極排隊的樂趣,等人流量降低之後,阿蒂爾·蘭波倉促反應過來,調整回了之前自己和秋也約定的免費時間,其餘時間正常收費營業。
為此,港口黑手黨的森鷗外嘲笑了阿蒂爾·蘭波,說對方沒有學到秋也君的賺錢精髓。
這件事不知怎麼被阿蒂爾·蘭波知道了。
森鷗外有幸單挑了超越者,並且躺進了醫院過年。
年初。
一月十日,阿蒂爾·蘭波來到橫濱市的墓園。
這個刻骨銘心的生日,阿蒂爾·蘭波通常是不敢留太久。而這一次,他克服了對夜晚漫天煙花的恐懼,把自己藏在了亞空間的夾層裡,蹲守著一個人。
許多熟人們會來祭拜麻生秋也,擺放禮物。
一波又一波的人來了,走了,紛紛避開了接近淩晨的時間點,最後是一隻三花貓從墓碑上跳下,離開了墓園。
煙花在他們的頭頂上空綻放。
麻生秋也死後,橫濱市民每年都能看到這諷刺的煙花,內心嘀咕著是哪個大佬想出來的主意。
阿蒂爾·蘭波無動於衷,諷刺也好,辱罵也好,他在最初或許會難過,無法抵禦住外界的惡意。等他為了麻生秋也走遍世界後,他見到了更多悲慘的人,普通人的淒苦超過社會上層人的想象,他隻是其中一個不幸的人。
他在橫濱市的墓園裡等到了天明。
想抓的人,沒有來。
對方仿佛知道這座墓就是一座意義不大的衣冠塚,放下了《地獄一季》之後,不再祭拜第二回。
阿蒂爾·蘭波吐出白色的水霧,搓了搓手掌,金綠眼眸裡的寒光收斂,似乎在可惜什麼。
曆經這麼多事,阿蒂爾·蘭波早已不是過去的自己。
他學會了悲憫,也找回了冷酷。
“真想見一見你——詢問秋也的過去。”
麻生秋也,十六歲前記憶不全,感情有缺失。
麻生秋也與蘭堂就像是兩個殘缺的人,當一方變為健全的人之後,不健全的那人就惶恐著對方的離開。
八年下來。
麻生秋也為這個家庭,承擔了多大的壓力?
你崩潰了。
我也因你的放棄而崩潰了。
阿蒂爾·蘭波坐在衣冠塚前,雙臂摟住了墓碑,黑發卷曲地落在後背上,卻失去為他撫摸長發的手,未修剪的頭發如同海底幽深的藻類一樣盤繞在地麵。
“我恍惚感覺到你在我的身邊,藏在人群裡,每個人都像你,每個人又都不是你。”
“你化作芸芸眾生裡的一員……”
“來陪我了嗎?”
……
倫敦的街頭,人們換上了冬裝,用厚厚的衣物裹住自己,瑟縮地走在路上,凍紅的臉頰和紅鼻子成為了常見的模樣。
麻生秋也不經意間回頭去看一個戴耳罩的歐洲青年。
白色的毛絨耳罩吸引他的視線。
奧斯卡·王爾德拉了拉他的衣袖,習慣性地問道:“那人有什麼特彆的嗎?”
麻生秋也說道:“沒有。”
麻生秋也又說道:“隻是想起了記憶中怕冷的人。”
他低聲感慨道。
“溫暖的季節,何時到來?”
半個月後,通過王秋經營多年的關係網,法國監獄、荷蘭雇傭兵軍團收到了跨國郵寄的保暖物品。
送給監獄裡的保羅·魏爾倫的禮物為匿名。
送給離家出走的阿蒂爾·蘭波的禮物寫著假名:你生氣的爸爸。
與此同時,文野世界的加布收到媽媽布置的家庭作業。
——給所有認識的人送新年禮物。
……
作者有話要說:10月8日的更新奉上。
【小劇場】
麻生秋也:哼。
金發蘭波:吐舌。
金發蘭波:你為什麼給監獄裡的那個家夥也送啊?
麻生秋也:順手,你就當作我沒有送。
金發蘭波:好吧。
麻生秋也:@加布,記得完成我布置的家庭作業。
加布:好噠,我在想!
麻生秋也:千萬給我正常一點!
加布:我很正常呀。
麻生秋也: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