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第五百零七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五百零七章

“秋, 這是我根據你的建議定稿的。”

奧斯卡·王爾德寫作的速度不快,隨性發揮,重在參與。

他趴在沙發靠背上, 笑眯眯地對坐著的黑發男人介紹作品,仿佛把一朵藝術之花獻給了自己的心上人。

“主角是一名來到倫敦社交圈的年輕貴族, 有著英國人最愛的燦爛金發, 那雙藍汪汪的眸子好似純潔的百合花,社交名流們都被這位美少年的容貌驚豔了……”

“他的名字叫作道林·格雷。”

“道林·格雷的畫家朋友為他畫了一幅絕美的畫像,保留住了美少年驚人的容貌, 即使是道林·格雷看到自己的畫像也深深地喜愛上了, 他發誓就算出賣靈魂,也要保留住青春, 他的誓言得到了實現,他永遠以漂亮的模樣展示在人前……”

“那幅畫像, 則被他鎖在櫃子裡,一天天變得越來越醜。”

“道林·格雷的靈魂在這片城市墮落下去。”

“畫像折射著他的靈魂。”

“整座城市的人都在猜測他與魔鬼定下了契約, 否則他怎麼可能永葆青春……”

麻生秋也念出的名字:“《道林·格雷的畫像》。”

奧斯卡·王爾德換了個姿勢, 舒服地說道:“對, 一個與秋截然不同的主角, 單純, 自私,魯莽, 為追求美而瘋狂。”

麻生秋也翻開目錄, 目錄泛起了湖水一樣的漣漪。

穿越者的目光透過漣漪,就像是書中的主角去看畫像,書籍成為了一麵反映異能力的鏡子。

超越者奧斯卡·王爾德的異能力——“畫像”!

麻生秋也驚訝地發現這回的視角改變了,不再是以超越者的雙眼為視角, 出現在書籍裡的是一間神秘而壯觀的畫室。

密密麻麻的畫像懸掛在牆壁上,被帷幕半遮半掩,喜怒哀樂栩栩如生,隱隱的恐怖感自帷幕後散發出來。

成百上千的人物畫像,代表著千奇百怪的人物內心。

它們注定了在黑暗中無法見光。

但是——

它們會甘心嗎?

若是一般的異能力者,早已死在了“畫像”的反噬之下,能做到封印它們的奧斯卡·王爾德自然是超越者。人心如魔鬼,很少有人可以永遠單純天真,可以畫出人心的奧斯卡·王爾德飽受異能力的折磨,久而久之學會無視他人的內心,認為隻追求表麵就不會被困擾住了。

畫麵不時的轉動,從一幅畫像跳到另一幅畫像之上,偶爾可以看見不少英國尊貴之人的身影。

這便是英國政府隱藏的秘密之一。

“畫像”可以殺人,也可以賦予活人不可思議的力量。

對於觸目驚心的畫像,麻生秋也眼睛都疼了,有一些奇行種的長相,會令人懷疑這個世界是人類社會嗎?人類是怎麼把自己的心靈變成那樣的麵貌?

【應該沒有我的畫像。】

【我跟那位王爾德先生就見過一次麵。】

麻生秋也抱著僥幸的心理去看了所有畫像。

一幅出現在民宅裡的畫像,徹底粉碎了他的自欺欺人,顏狗本狗的奧斯卡·王爾德終究是對他下了“毒手”。

麻生秋也麵無表情合上書籍。

他有緣看到了自己的畫像,形如厲鬼,保留了屍體的麵貌,待在鑲嵌了珠寶的華麗畫框裡。

原來自己是這樣的嗎?

怨恨占據心靈後,畫中人沒有墮落為奇行種真好……

奧斯卡·王爾德問道:“秋,怎麼突然不看了?”

麻生秋也深深地說道:“有點可怕。”

奧斯卡·王爾德自認寫的不是恐怖,主意麵向大眾群體,可是他不願意嚇到王秋,猶豫地說道:“我修改一下?”

麻生秋也聞言笑了,打斷王爾德的想法。

“騙你的。”

怎麼可能因為這種理由讓對方修改。

“寫的很好。”

好到足以成為奧斯卡·王爾德的代表作、超越者級異能力。

他把《道林·格雷的畫像》放到了桌子上,不忍去看自己的畫像,那樣會讓他尷尬到社會性死亡。

“讓我緩一緩,我需要靜下心來你的作品。”

“好吧……”

奧斯卡·王爾德鼻子有點癢,渾然不知道麵前的人在心裡罵他是個顏狗,遇到長得好看的人就想畫下來。

麻生秋也慘不忍睹地想道:【我的一世英名啊。】

他死的樣子很淒慘,但是那是他親自選擇的死法,唯一戰勝保羅·魏爾倫的方式——用最深刻的死亡銘刻在重要之人的心中,讓所有的感情化作最濃鬱的恨意,為他複仇。

看了他的畫像的人,該會怎麼理解他的選擇?

估計會……遷怒阿蒂爾·蘭波吧。

麻生秋也一驚,回想起了自己死亡那刻鑽牛角尖的心態,若是“畫像”會說話,說出的定然是傷人之語。

——讓我死去。

——我絕不原諒你,蘭波。

——殺了他!殺了把我分屍的保羅·魏爾倫!

相似的念頭,清晰地出現在麻生秋也的想象之中,心臟陡然出現綿綿不絕的刺痛,好像被切成了薄片。

“畫像”是困在畫框裡的死物。

人類與異能力最大的不同,在於有無限種可能的未來。

按照他對那一天的複盤,他的死亡或許是有問題的,【書】可能起到直接把他送去死路的作用。

麻生秋也心不在焉,用下廚為理由,去廚房清理瓜果蔬菜,一雙沒有傷痕的手在水流中潤白無比。

他的心思被牽引回了文野世界。

精彩而殘酷的異能社會,塑造了如今的自己。

“加布的身份立場不適合探尋當年的事,福樓拜先生又絕口不提事情的經過,我通過他們的代表作頂多看到了歌劇,而歌劇也無法百分百解釋那麼複雜的一件事。”

“我,阿蒂爾·蘭波,保羅·魏爾倫……能說出真相的隻有我們三人,縱然是亂步也不可能解開全部的謎題。”

“不對,還有一個人!”

“阿治要是去找尋【書】,觸發與【書】之間的‘特異點’,有可能得到平行時空的記憶!”

“阿治是最可能理解我的人……”

“他是我的弟弟啊……”

麻生秋也無不感到心酸和驕傲,縱然自己死去了,弟弟會用餘生的時間為哥哥探尋真相。

亂步和中也,將會是陪伴阿治的兄弟。

他不會為自己的死亡辯解,自己丟下了孩子們,當了一回自私的人,這些棄養的罪孽都等著他去償還。他想了許久,發現生活裡累積的疲憊、痛苦,全是不成熟的行為留下的後遺症,換做是現在的他定然不會走到那樣的僵局。

比如說,該揍醒亂步的時候,他絕對不能溺愛對方。

再比如說,他保護中也的同時要提早拿出【殼】的解決方案,給予枕邊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他的慌亂行事隻會把事情推向不可預測的結局。

——被動的等待是錯的。

麻生秋也把簡單的一餐放到桌子上,挑出洗乾淨的紅蘋果給奧斯卡·王爾德,獲得了對方全心全意信賴的目光。

麻生秋也的嘴唇微動,沒有說出你該長大之類的話。

人的信賴,多麼可貴的東西。

他說道:“奧斯卡,要認識更多的朋友,加油創作啊。”

該留的後路,他是時候給奧斯卡·王爾德準備了,不用擔心對方會步入窮困潦倒的末路。

錢,足夠了。

該拿到的作品差不多拿到了。

托爾斯泰夫人的一次惡意,為他帶來了全歐洲的創作熱潮,他想他該感謝對方,希望托爾斯泰先生回家後,看在兒女的麵子上不跟托爾斯泰夫人鬨離婚吧。

麻生秋也望著奧斯卡·王爾德用餐,目光盈盈,聽著對方邊吃邊訴說有哪些朋友為自己寫了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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