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第五百四十四頂複活的環保帽(1 / 2)

第五百四十四章

法國, 巴黎公社總部。

這些外界看來神秘的職員們一個個西裝革履,胸前掛著各部門的身份牌,言辭之間有著法國人的優雅, 與大型企業裡的社會精英們相仿,偶爾出現奇裝異服的人士在辦理業務,也十分自然。

這裡包容一切異類, 一切個性, 一切力量。

讓異能力者正式化,職業化,並且融入法國的社會福利體係, 這些造福無數異能力者的想法,來源於世界大戰期間最頂尖的那一批異能力者。

論浪漫,法國享譽全球。

論人文,法國是歐洲璀璨的文明之光。

阿蒂爾·蘭波為自己的祖國驕傲, 雖然以他的年齡,未參與巴黎公社建立的那些事,但是他師從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 是苗根正紅的巴黎公社成員。

——為了敬愛的法蘭西,我萬死不辭。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回憶起自己多年前奮不顧身的狂熱,那不亞於愛情的滋味。

戰爭結束之後,超越者們大體上閒置起來,異能力被運用成各種利於建設國家的類型, 再想找到那份拋頭灑血的感覺, 仿佛差了一點意思。

戰爭成就了他們, 而他們願意為和平彎下腰。

曾經是沒有機會、沒有辦法, 他化身諜報人員, 遊走各國,如今終於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時至今日,我仍然愛您。”

“未來也一樣。”

辦公室裡,波德萊爾暫時不在,阿蒂爾·蘭波等待老師的期間,對法蘭西的國旗輕不可聞地說道。

這對於性格不外向的阿蒂爾·蘭波,是難得的行為。

這裡有無數人宣誓過。

總有那麼一霎那,人是屬於國家的。

“噢,西貝爾,瞧我們聽見了什麼。”門外,在秘書的陪伴下,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麵容出現在辦公室裡,眼底陰鬱的綠森林好似被陽光灑入淡淡的光斑,淤泥之中舒展出糜爛的花,豔麗得衝擊眼球。

敢於直視“惡”的人,才有資格直視“惡之花”,波德萊爾年近五十,那份頹敗的美隨著年齡沉澱下來。

“我們常年在外的阿蒂爾愛上了國旗?”

“日安,老師,我向您表達我的思念之情。”

阿蒂爾·蘭波向波德萊爾老師微微欠身,師徒二人,在氣質上有著相似之處,阿蒂爾·蘭波沒那麼張揚,但是他的陰鬱冷漠不亞於波德萊爾。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秘書,西貝爾先生說道:“先生,您的學生來探望您了,我去為二位準備茶點。”

首領的秘書讓出獨處的空間。

“找我什麼事?沒事的話,下午一起去看你師弟,我打算測試加布一次性吸收異能力的上限。”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往沙發一座,雙臂搭在靠背上,身型像是一個倒金字塔,雙腿瘦長,很注重身材管理,沒有跟大仲馬一樣有隱隱發福的跡象。

阿蒂爾·蘭波臉上浮現出輕盈如晨霧的笑意。

“老師邀請,我不會拒絕,早就聽說過加布被眾人誇讚的天賦,老師收了一位好學生。”

“要不是我下手快,那些人肯定跟我爭學生。”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得意,大仲馬考慮到加布的前途,沒有讓加布走軍隊體係,所以波德萊爾這邊是最合適的,他有各個領域的人脈,缺的就是一個合適的後繼者,加布的到來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

師徒兩人聊了一會兒加布的事情,阿蒂爾·蘭波看氣氛合適,提到自己的意圖:“老師,我這些年累了,不想再生活在他人的視線之下。”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奇怪道:“你想怎樣?”

阿蒂爾·蘭波說道:“我想製造一場假死,對外宣稱自己是人形異能力,借此脫身。”

波德萊爾聽得愣了又愣,但這不妨礙他否決。

“你以為超越者的身份是不值錢的東西,想丟就丟?”金發男人伸手去摸阿蒂爾·蘭波的額頭,沒發燒,大白天就在異想天開,“你就算在國外,也不妨礙你在法國的超越者,有著守衛國家的功績。”

阿蒂爾·蘭波流露出懇求之意:“假死之後,我仍然是法國人,會為法國效力。”

波德萊爾陰冷:“我不同意。”

阿蒂爾·蘭波試探性:“假如我付出足夠的東西……”

波德萊爾眼神直勾勾的看他,把老師的姿態放低了一些,循循誘導道:“黃昏之館?”

阿蒂爾·蘭波漠然:“不可能。”

波德萊爾冷哼。

唯一能談的黃金屋不讓商量,這怎麼談?

阿蒂爾·蘭波果斷拿出了六年來追求複活的衍生產物,“老師,我手裡的好東西不止黃昏之館,投資的醫藥行業、生物科技行業取得了不錯的成果。”

單是黑衣組織,這些年便為他提供了一種珍貴的藥品“aptx-4869”,可以使人返老還童,變回童年狀態,暫時沒有變回來的解藥。

除此之外,具備延年益壽效果的一些產品也磕磕絆絆地生產了出來,無視那些缺陷,大概還不錯?

“這枚藥物可以先去試驗,試驗過程要保密,儘量找那種切斷了社會聯係的人。”

阿蒂爾·蘭波悄悄把“aptx-4869”的藥瓶和使用方法塞到波德萊爾老師的手中。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心動了,尤其是他走向衰老,最渴望的就是永葆青春,讓自己眼角的皺紋消失,而現階段的科技方法並不能讓他滿意。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說道:“我試試。”

他的嘴唇翹起,看學生的目光能掐出水,矜持道:“要是成功了,我再聯係你。”

阿蒂爾·蘭波暗道:成功打動最棘手的老師了。

誰說男人不愛美?

那你是沒有見過漂亮到轟動巴黎的美人,被眾多情人心甘情願包養一輩子的“惡之花”。

阿蒂爾·蘭波不是沒有產生過把黃昏之館留下來,給法國當藝術展覽品的念頭,但是他不想虧欠金發蘭波,既然是對方複活了秋也,黃金屋理應給予對方。

秋也不願意欠人情,他又何嘗願意秋也記掛著金發蘭波,若是金錢可以擺平人情,何樂而不為。

當天,阿蒂爾·蘭波與波德萊爾去了軍事基地,參觀了異能社會中不會公開的槍決。

法國明麵上早已廢除了死刑,選擇了“以人為本”的立場,最嚴厲的判刑就是終身監/禁。然而,法國異能力界執行的是另一種法律規則,異能力者不在這個行列之內,所有關乎異能力者的法庭審判,全部由國家的另一個部門進行軍事審判。

異能力者的危害性太大了,一旦犯下罪孽,往往是滔天大罪,與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可謂是天差地彆。

“這一批是戰爭結束後,累積到現在的數量。”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用手帕擋住鼻口,隔絕血腥味,與在場的許多旁觀者是一樣的舉動。

這是雙手沾染血腥的他們唯一表達不忍的方式。

但是,他們的目光沉重而冰冷。

現任元首也在這裡,非戰爭時期上位的元首沒有從軍的經曆,心腸較為柔軟:“我知道我不該憐憫這些人,但是我覺得他們有一些可憐,無權享受與普通人一樣的待遇,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維克多·雨果回歸法國政界後,作為法國異能力界的領袖,不會錯過這場獨特的見證儀式。

男人神態莊重肅穆,長發在陰影中泛起鐵鏽般的紅色,雙眼看向元首,好似鷹目,昔日滿目瘡痍的戰爭世界倒映在他的眼底,注視著這個悲慘的屠宰場。

元首都情不自禁為那樣的視線躲閃了。

維克多·雨果說道:“人,有了和平就必須珍惜,異能力者,有了力量就要承擔起超越常人的代價。 ”

他的話得到所有超越者的認同,沒有這種想法約束住他們,超越者一個個以自己為傲,享受特權,不在乎法律,會犯下遠比這些人更可怕的罪行。

雅克·盧梭站在欄杆邊,驚訝地說道:“他竟然不怕,這還是會哭鼻子的加布嗎?夏爾,你告訴我們,是不是提前給他做了特訓!”

這個“他”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視。

加布裡埃爾,昵稱加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