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有點甜(1 / 2)

齊教授還不是隨便說說,她把這事放心上了,回身還反省了前幾次的作風,覺得是不能強按牛頭硬喝水,得看看鬱夏同學是個什麼反應,還有喬越這頭中不中。

喬越就是齊惠桐和她先生喬建國生的刺頭兒子,如今二十三,從幾年前就在為國家做項目,具體研究些什麼做爸媽的也不清楚,大概聽說是計算機相關。

喬家是高級知識分子家庭,這一家子還都沒有去海外留學的經曆,家底清白。前頭幾年那場浩劫也沒牽連上他們,不僅沒牽連上,他家三代人為國家建設出了大力,尤其是喬越,彆看他話不多,平常總一副困倦模樣,專業能力屬於國內最頂尖,根據上頭的說法,我國在電子計算機這塊兒能不能超英趕美重點還要看這小夥子。

電子計算機啊……齊惠桐不會用,但她見過,也聽老公和兒子說了,說再過幾年計算機就會逐步進入大學校園,它能讓學習變得簡單,它的運算能力對科研工作者來說更是不可缺的。

齊惠桐仿佛聽明白了,又不是很懂,不過有一點她知道:喬越這兔崽子比他們做爸媽的都能耐,他出息大得很呢。

出息大有時候也不見得儘是好事,就拿喬越來說,哪怕國家沒強製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在研究所裡待著,他自己也願意撲在項目上,哪怕到休息日,頂多也就是回家吃頓飯,讓他媽念煩了就去書店看看,再不然去什刹海轉上一圈。

喬越這生活說單調也不過分,除了在專業領域要求超高,他其他方麵都很湊合。說是研究生在讀,就拿上了工程師級彆的工資,每個月有二百來塊錢,算上津貼以及科研獎金,這數字能翻一倍。喬越每個月到手四百來塊錢,其中一半給他媽存著,剩下一半他留著以備不時之需,比如說經常要買點書,還有下館子點菜也是一筆開銷。

喬越在某些方麵頑固得可以。

他有點輕微潔癖,偏食,還有個拿咖啡當水喝的毛病,二十幾歲的人還任性得很……這個樣子也難怪齊惠桐著急。

喬建國看她坐那兒冥思苦想還勸來著:“當初咱倆處對象之前媽也說我要打光棍,其實就是沒遇上看對眼的,等到遇上了他自然也就開竅了!”

齊惠桐扭頭朝旁邊看去,她丈夫戴著個眼鏡頭也不抬的看報紙,邊看邊在那兒說風涼話。齊慧桐登時氣樂了,她一把將報紙抽走:“那你說說,就咱兒子這樣,周圍彆說女同誌,連個母貓都沒有,他能跟誰看對眼?”

“……”喬建國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讓你不記教訓!爸從前就說過,在研究所你是領導,回到家老婆才是領導。領導說話你就聽著,她說錯了你要指正那也得委婉一些,她不要麵子的?

想起老爺子的教誨,喬建國立馬認慫,他趕緊從齊惠桐手裡接過報紙,也不看了順手把它放到旁邊,跟著從茶幾上端起水杯,遞到她手裡:“來,喝口水咱們慢慢說,你彆上火啊。我那麼講也是不想看你操心,喬越多大的人了?凡事哪用你來受累?”

“他是我兒子,我是他媽,我不受累誰受累?”說到這兒齊惠桐就更來氣,“我說你這個當爸的咋就那麼穩得住呢?你兒子整天就知道做項目做項目,是,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是很重要,那結婚就不重要了?這麼幾年下來他那項目就沒個收尾的時候,上一個完了下一個繼續,就這麼耗著要耗到啥時候去?”

喬建國趕緊給她拍背:“彆著急!老婆你彆著急!這周喬越回來我替你教訓他……”

“誰讓你罵咱兒子?咱兒子除了不開竅之外哪兒不好?我讓你幫著出出主意你還想把他罵得一兩個月不回家?!!!”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喬建國好慪啊!

“那老婆你說,我都配合還不行嗎?”

齊惠桐點點頭,這就對了:“之前聽小越說他最近不太忙?”

“好像前一階段差不多了,後麵的還不著急。”

“那好,就下周四,你給他研究所打電話,讓他回家來幫我找個文件送學校去。”

喬建國問:“那他要是讓我送呢?”

“你個當爸的連兒子都使喚不動?甭管咋說,你讓他來我辦公室!正好鬱夏同學是臨床一班的學委,讓她走一趟也容易,我想著叫他倆見個麵,看能不能看對眼。”

聽她講完,喬建國同誌摸著良心說,自家愛人真是操心太多。不過想想前頭兩次鬨的笑話,這回還真算含蓄的,不就是創造個機會在辦公室裡“偶遇”一下麼?“偶遇”一下也不會少塊肉!就他看來還是感覺希望不大,不過萬一呢?萬一要是看對眼了,以後他老婆齊惠桐同誌也能少操點心。

他倆背著喬越把前前後後都打算好了,齊惠桐想著鬱夏那麼好的姑娘她兒子咋能不喜歡?他一定喜歡!隻要雙方都有好感,醫大這邊有她這個當媽的看著,放心!

哪個男同學要是給鬱夏寫情書,回頭堂堂課點名讓他回答問題!

讀書不努力,淨想著處對象!啥時候全科優秀了再想處對象的事,處對象也不能耽誤學習!

鬱夏同學作為本屆公認最優秀的一個,有人喜歡再自然不過了,隻是男同學們一定想不到,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不在男生宿舍樓裡,在教職工那頭。

齊教授是病得最嚴重的一個。

類似她這種想法的還有彆人,誰家沒個歲數差不多的兒子呢?兒子不合適那還有侄子和外甥!

你說鬱夏同學是優秀,也不至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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