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狗血一大瓢(1 / 2)

喬越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並且還是挺重要的事。因為心裡存著這個疑惑, 他做事的時候都忍不住分出一點精力去回想, 從源頭梳理一遍以後, 才恍然大悟。

老婆說過, 上個世界是電影,這個世界是。

那最關鍵的劇情以及任務呢?

因為在前個世界投入過多, 乍一抽身, 連著好多天鬱夏精神都不太好, 尤其在見到喬越以後, 她一度情緒決堤,發泄過以後才平複下來。就當是,鬱夏斷斷續續提供了許多信息量,喬越把心思都放在關心以及安慰老婆身上了,沒去深究,隻是將提取出來的信息量在大腦裡存了個盤。

他後來就把這事忘了, 這才想起來。

都知道是有目的的穿越,就有必要了解一下劇情,喬越想著不能把全部事情都推給老婆, 自己也該分擔一部分。他就聯係了鬱夏,直入正題問:“夏夏你是不是忘了?你沒把劇情告訴我, 你看那個講什麼的?”

鬱夏:……

不,不是忘了,是故事過於刺激,怕你聽完受不住。

前一個世界鬱夏本來應該是高猛的老婆。而這個世界更有意思, 她在人渣編織的虛假愛情裡抽不出身,以為的甜蜜生活早就分崩離析,到最後不僅賠上自己一條命,還拖累了父母,落得家破人亡的結局。

鬱夏看完了整部,但是站在男女主的立場寫的,推崇的三觀是黃臉婆就該讓路真愛無敵。理智地說,結局會這麼慘烈鬱小姐自己也有問題,不過和渣賤二人組比起來,她那微不足道。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不夠獨立不夠堅強不夠果決以及眼瞎愛錯了人,歸根結底她本來的家庭太幸福,人生過於平順。

這故事慘歸慘,因為沒親身經曆過,鬱夏的代入有限,但是很難講喬越聽過以後會不會原地爆炸。

站在鬱夏這邊,她知道自己不是對彭竟成滿懷信任的鬱小姐,她不會被騙。一旦換到喬越的立場,就變成了有個人渣處心積慮想綠他想渣他老婆,給他知道那還得了?不得氣得跳腳轉身玩死姓彭的?

彭姓渣男會咋樣她不在意,把喬寶寶氣壞了不值。

鬱夏想了想,好言好語道:“明天我去找你,咱們當麵說好不好?”

喬越皺眉:“很複雜嗎?”

“就是有幾天沒見,很想你,還有彭竟成不是挨了一頓猛揍住院了,我得根我媽過去一趟,提個果籃送把花。”

這是基本禮貌,喬越心裡明白,就咕噥一聲說:“他沒什麼好看的,夏夏你早去早回。”

鬱夏一本正經回說:“要是平時,他是沒什麼好看的,這會兒被人打了個鼻青臉腫,我估摸著應該挺好看的。圈子裡都說彭家少爺長得帥還有本事,我就挺好奇,帥哥被揍成豬頭臉之後有什麼不一樣。”

喬越就笑了:“既然是這樣,那夏夏你好好看,也彆舍不得錢,給他買一大捧白菊花去。”

哪怕不知道白菊花的花語是啥,有一點她知道,她陪楊女士看的電視劇裡麵,帶這個去掃墓的多。

喬寶寶也學會使壞了!

晚些時候,鬱夏陪伴楊紅梅去看望了彭竟成,彭竟成感謝了她們母女的關心,又說因為這個事被迫提前結束行程,他很抱歉,表示養好傷再做彌補,除此之外就沒多講什麼。鬱夏猜想他是自尊心作祟,覺得傷在臉上有礙觀顏。

早先楊紅梅說了,兒女親事恐怕不成,梁鳳玲當時說要實在沒緣分也沒法子,表示哪怕不成也不影響什麼,她這麼說,楊紅梅才心無壓力繼續與之往來。可嘴上這麼說,她其實不這樣想,海市這個富豪圈子裡,唯獨鬱萬平沒兒子,他膝下隻得一個獨生女,他又很疼這個女兒,這龐大的商業王國肯定要交給鬱夏來繼承的,鬱夏就和她媽一個德行,她知道什麼?還不得讓她丈夫管著。

梁鳳玲一方麵表示看緣分,另一方麵催兒子加把勁。你說公司事忙,沒空談情說愛,那沒問題,先把公司的事放下,反正少一個你也沒差。

心裡這麼想,梁鳳玲就希望多給他們創造機會,說:“我剛才同他說什麼他都不吭聲,你們過來他才肯張嘴,還是年輕人之間有共同語言,夏夏你也彆急著回去,就當是幫阿姨一個忙,陪竟成說說話。”

說著梁鳳玲歎一口氣,還不忘記抹黑何彥:“要我說何家心也真大,就由著何彥胡鬨,早先他折騰那些不關我們的事,今次我得問何太太要個說法,他為什麼偏和我們竟成過不去?”

這些話,楊紅梅一個外人聽著挺尷尬的,她說什麼都不合適,就隻能安慰兩句,勸梁鳳玲寬心。

站出來打斷梁鳳玲的還是她兒子彭竟成:“媽你替我送揚阿姨和小夏妹妹回去,我有點累了,實在不想說什麼。”

收拾得體體麵麵往女孩子跟前一站那是撩妹,他現在這樣,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一定同帥氣無緣。姓何的下手是真的狠,打人還專打臉,就這麼個鬼樣子,聊上一天一夜鬱夏也沒可能動心,不如風度一些,養好傷再做打算。

這筆賬總是要算的。

這妞兒也跑不了。

誰讓她那麼巧,既是鬱萬平的女兒,又是何彥的心肝兒。

真彆說,隻要想到姓何的萬花叢中過,結果就看上這麼一個……他就忍不住想笑出聲。真是笑死人的笑話,也是送上門的軟肋。

看兒子不配合,梁鳳玲心中有些不悅,不過既然彭竟成開了口,楊紅梅就牽著鬱夏準備告辭,都這樣了,梁鳳玲隻得起身相送。

讓彭竟成住幾天院本來就是想占領一個輿論高點,彭竟成在海市屬於青年才俊這一波,他被敗家子打進醫院,傳出去總歸是彭家得利何家理虧。實際上,傷情並沒有那麼嚴重,所以梁鳳玲也沒惦記病房裡的兒子,她將鬱家母女送上車,上車之前還拉著楊紅梅說了幾句。

凡事過猶不及,言語間的分寸梁鳳玲掌控得挺好,她有心想維係同鬱家的友好關係,以楊紅梅的段數是萬萬看不破她在算計什麼。

回家之後,楊紅梅還在說呢:“我看著何家小夥也不像是那麼衝動的人,跟咱打招呼都客客氣氣的,怎麼一轉身就同彭竟成動了手,還把人給打成那樣。”

她搖搖頭:“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脾氣那麼大,有啥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鬱夏就坐在旁邊,夾了兩個小核桃,給她媽補補腦,然後才說:“想不明白了?媽你早先不是問我說為啥看不上彭竟成?我猜梁阿姨在你那邊鋪墊挺久了,平常是不是見縫插針逮著機會就說她兒子又做成了什麼單子,說他兒子踏實穩重有孝心?”

“可不是嗎?你看竟成那麼忙,鳳玲要去商場他給拎包,鳳玲出去散心他給開車,這還不孝順?”

鬱夏就是搖頭。

楊紅梅一頭霧水,她坐近點,問:“閨女你是不是知道啥?跟媽說說。”

“我隻知道不管他彭竟成有多孝順或者工作能力多強,這人你千萬彆惦記,梁阿姨有意無意說那些你隨便聽聽,彆放心上。”

楊紅梅急都急死了:“你這閨女,有啥話直接說不行?你說的媽還能不信?”

鬱夏就勾勾手指讓她過來一點,貼她耳邊小聲說:“我聽說彭竟成談過好幾段感情,他跟何彥哪來的過節你知道不?就是因為何彥玩得開,總愛跟他搶人,一來二去他倆就生了愁怨,隻是兩家都是海市豪門,家大業大,輕易誰也不敢動,畢竟生意場上牽一發就動全身。”

“有這回事?咋從來沒聽鳳玲說過?”

“我看梁阿姨一心想撮合我跟她兒子,她哪會跟你說這些?要不是這回趕巧碰上了,彭竟成挨打的事咱根本沒可能知道,哪怕知道也是潤色之後的。媽你想想,你跟人聊天的時候會繞來繞去就把話題往兒子或者閨女身上帶?她和你說那麼多,能沒點目的?”

彭竟成挨打這回事給了鬱夏一個機會,讓她撕開口子,引導楊紅梅去注意從前忽略的細節。

看楊紅梅已經琢磨起來,鬱夏又給她丟了個炸/彈:“我一直忍著沒說,就怕影響你和梁阿姨的交情,我這邊的消息是彭竟成他有女朋友,兩人感情挺好,早睡到一起去了。他和何彥鬨得這麼難看,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女朋友,好像跟何彥那邊有點牽扯,他倆是爭風吃醋打起來的。”

這麼聊了幾句,楊紅梅三觀都崩了一半。

她一直相信的東西在坍塌,而梁鳳玲說過那些話不停在她耳邊回放,要是夏夏了解到的才是事實,那梁鳳玲是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還是一早就在騙人?目的呢?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楊紅梅了解自家閨女,夏夏絕不可能胡編亂造抹黑彆人,不可能的。她說的是真,那梁鳳玲從沒看清過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好像也說不過去。

本來楊紅梅的世界是簡單的,聽鬱夏一席話,她固有的認知扭曲不少,本來條理分明的東西也混亂起來。

看她媽懵得厲害,鬱夏沒再做什麼,就專心捏起小核桃來,有些事挑明說不是上上之選,你得由她自個兒去想。

彆人說出來的東西你或許還會存疑,自己得出的結論一定堅信不疑。鬱夏心想梁阿姨從前鋪墊打得再好,近段時間總歸還是著急了,露的馬腳挺多。媽平常沒去深想,都給點破了,她回過去琢磨總能看出點門道。

正如鬱夏想的那樣,楊紅梅想得越仔細就越覺得古怪,她從前總覺得梁鳳玲人好,不嫌棄自己是暴發戶的老婆,尊重自己也願意同自己往來。現在她糊塗了,心裡一方麵猜測梁鳳玲可能也不夠了解兒子,偏偏又有個直覺,覺得自己一直以來以為的可能不是真實。

鬱夏是覺得,讓她媽繼續真情實感當梁鳳玲是好閨蜜不是件好事,有些事情殘忍,但你必須心裡明白,明白人家不是人好才對你好,她有算計的。

要撕掉梁鳳玲的麵皮對楊紅梅來說有點殘忍,總比毫不設防被人坑來得強。

鬱夏留出空間讓她媽慢慢琢磨,自己就陪在旁邊玩手機上的小遊戲,晚些時候,鬱萬平回家來,就看見老婆一臉糾結,眉心都皺著,他打了聲招呼,然而老婆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裡,好像沒聽見,鬱萬平心裡咯噔一下,他趕緊把閨女拉到旁邊,問:“你媽咋了?看著不大對勁。”

這時屏幕上已經跳出game over,第十七次通關失敗,鬱夏認命似將手機揣回兜裡,這才小聲同她爸說:“彭竟成不是挨揍了?何彥打的,我告訴媽他倆是因為爭風吃醋才鬨成這樣,彭竟成過去讓何彥搶過不少女朋友並且他現女友也跟何彥扯不清楚,媽聽完就這樣了……”

鬱夏以為她爸堂堂董事長,怎麼也該穩得住些,誰知道他爸聽完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跟著聲音洪亮的罵了一句:“這王八羔子!”

“我說最近見到彭竟成他爸的次數怎麼增加了,老彭還主動跟我攀交情!還有梁鳳玲,在你媽身上動了不少心思,原來是這麼回事!”

“怎麼回事?”鬱夏順口問了一句,她爸才想起來閨女還在這頭,趕緊滅了火氣。

鬱萬平扶著鬱夏的肩膀把她往餐廳那邊推:“不說這個了,咱們先吃飯,吃完閨女你接著玩手機遊戲去。”

鬱夏跟著走了兩步,提醒說:“廚房啥也沒有,我點了幾個菜讓酒店送來,爸你坐下等會兒。”

事實上,早年鬱家是請過傭人的,家業做大之後,跟著就出了點事,後來就有家裡條件不大好的親戚主動說來給她們幫忙,這個更糟,說是來幫著做事,真來了她比主家脾氣大,你還不好說她。從那以後家裡就沒請過人,因為窮過,這點活楊紅梅都做習慣了,最累的是彆墅清潔,每周有專人來做,其實輪到自己動手的也沒幾件事。

平常這個點兒,楊紅梅和鬱夏有說有笑就把晚飯張羅起來了,這不是討論彭竟成去了?娘倆一個陷入沉思,一個陪著陷入沉思,看時間差不多,鬱夏才叫了酒店的外送。

鬱爸聽說老婆連晚飯都沒做,心想情況有點嚴重,待會兒得好生開導開導她。

說是開導,實則洗腦,有些事楊紅梅想不明白,鬱萬平前後一聯係就轉過彎了。

你說梁鳳玲是不是不了解他兒子?

彆替她操這個心,她比你知道的多太多了!

你問她為什麼糊弄你?

還不是想撮合彭竟成跟夏夏嗎。

說到這點,鬱萬平連腰板都挺直了:“你彆想著咱家沒啥根基,做生意看的是有沒有魄力眼光能不能賺錢,誰管你你家傳承幾代?我姓鬱的能掙錢,又隻得一個女兒,他們隻要想到咱家這些資產往後都是夏夏的,哪怕咱再土,看著就是暴發戶形象,也有人算計著貼上來。彭家恐怕就是這樣打算的,想吞並萬鴻。”

楊紅梅臉色一變再變,她先前就感覺這事說開了會顛覆自己的想象,果然,讓老鬱一說,再想到梁鳳玲打那些鋪墊她就氣憤。楊紅梅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虧得夏夏已經有對象了,我差點害了咱閨女!”

鬱萬平正想勸老婆彆太自責,人家處心積慮想騙你,早不早就在打鋪墊,你沒看破無可厚非。畢竟從來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左右啥事兒都沒發生,還來得及避禍。

以後不說直接和梁鳳玲翻臉不往來,見了麵多留個心眼,約你去吃下午茶你就悶頭吃,她設套你彆跳就行了,沒那麼嚴重。

反正對楊紅梅來說是這樣,倒是鬱萬平,他覺得自己往後才要步步小心,可不能中了商場上的圈套,就怕不止賠上萬鴻,還拖累老婆孩子。

……

等等,好像不對。

鬱萬平猛地回過頭,盯著楊紅梅看了半天:“老婆你剛才說啥?”

楊紅梅懵了一下:“我說啥?我說我這豬腦子以後還是少和梁鳳玲打交道。”

“不是這個,你說夏夏她處對象了!?”

楊紅梅:……

完了完了,還答應閨女說對老鬱保密,這下說漏嘴了。

夫妻這麼多年,鬱萬平看楊紅梅眼神遊移並且一臉心虛,都不用再問,就知道這事沒跑了。他蹭一下站起來,殺氣騰騰準備上樓,楊紅梅伸手去拉:“老鬱你乾啥?夏夏都二十好幾還不能談個朋友?”

鬱萬平聽了好氣啊:“要是正常談朋友咋不跟我說?對方鐵定不是啥正經人!”

“你閨女你不放心?”

說到這個鬱萬平就更有底氣了,他跟著還頂了回去:“我看閨女個性啥的都像你,你這人,通身都好就是眼瘸,你看你交的朋友,梁鳳玲還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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