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那個反派媽(2 / 2)

他喊了一聲爸爸。

喬越摸摸他的頭。

他心裡高興,又喊了一聲。

喬越也不嫌煩,耐著性子陪他幼稚。

早先鬱夏還擔心,怕喬越占有欲作祟,同小海吃醋鬨脾氣。結果等到熱騰騰的飯菜出鍋,吳嬸去盛菜盛飯去了,鬱夏洗乾淨手出來一看,就發覺兩個幼稚鬼雞同鴨講聊得特彆開心,真的就像親生父子。

鬱夏明知故問,問他們相處得怎樣。

小海拿胖手捧著喬越的俊臉,想親他一口,結果唧到下巴上,親歪了他還笑。

喬越也在笑,雖然笑容很淡。他覺得自己多少能理解夏夏的心情,這孩子真的很招人喜歡。

“好了,我帶小海去洗手,準備吃飯,你出去打個招呼,彆讓人餓著肚子站崗。”

吳嬸起初發現有端著槍的站在外麵,她嚇都嚇死了。剛才鬱夏告訴她那是喬越帶來的人,她才緩過一口氣。緩過來就問,那真的是小海爸爸嗎?說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拋棄妻子的人。對這話,鬱夏也不介懷,回說喬越不是小海的生父,但是從今天起,他的確就是小海爸爸。

聊到這個話題就不免會想起小海他生父。

想到蔣仲澤,鬱夏就笑了。

心想今兒這個事要是同錢雪無關還好,假如讓她料中了真是錢雪收買四方會做的,那就有好戲瞧。

喬越的到來已經在榮省引發震動,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不會有好日子過,要真是錢雪,那這次就是對她和蔣仲澤真愛的考驗,鬱夏挺好奇的,好奇大難臨頭他倆是風雨同舟還是一拍兩散。

這一晚,鬱夏租住的小院裡溫情滿滿,吳嬸原本還擔心說鬱小姐是覺得孤兒寡母沒個依靠,這才倉促的找了個人。待她見過鬱夏同喬越之間的相處,哪怕一句話不說眼神裡就有情,她才放下心來。

吳嬸過來幫忙的時間還不長,她將鬱夏積極向上努力生活的樣子看在眼裡,換做其他人,無親無靠未婚生子不知道多無助彷徨,這麼多困難卻沒有擊垮她。

鬱夏看起來纖細,她內心強大,哪怕路途坎坷也從不向命運低頭。

吳嬸知道靠鬱夏自己就能活得很好,但還是希望有個人來幫忙分擔。天老爺總歸是開眼的,它沒讓鬱夏久等,這個人來得恰到好處。

吳嬸見過鬱夏很多笑容,這麼輕鬆還是第一次。

還有小海,小海很喜歡他的新爸爸,吃飯的時候就坐在爸爸懷裡,讓媽媽喂的。

新組建的一家三口非常和諧,就苦了跟喬越過來接人的楊副官,他感覺不太妙,二少爺怎麼不著急帶人回去?他難道就準備在這頭歇了?今晚在這頭歇了,明天呢?後天呢?啥時候動身回南省去?

楊副官告訴自己說,得找個機會同二少爺談談。

結果沒等他找,機會就送上門來,吃過晚飯喬越出去了一趟,讓楊副官留兩個人在這頭,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二少您呢?不是來接人的?您不走?”

“我暫時不回去。”

楊副官聽完腿軟,想咆哮一句:你不回去我他媽怎麼敢回去?出來一趟把喬府的寶貝蛋丟了,回去大少爺不得喂他吃槍子?

“不是,既然人都找到了,您還留著做什麼?出發之前大少爺也說接到人就回,彆多耽擱。”

喬越點點頭:“大哥是這麼說過,現在接到人了,你們可以回去了,不耽擱什麼。”

楊副官真恨不得他沒跟來:“二少爺!我求您了!您可千萬彆在這種時候鬨脾氣!”

“鬨什麼脾氣?我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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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永福百貨門前那出好戲已經傳遍全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聽說了,聽說那個做時尚顧問的鬱小姐是喬家二少爺罩的。不知道誰花錢請動四方會想動她,差點拖累死田洪。

消息一傳開,康平百貨後怕不已,隻差一點,差一點他們就動手了,幸好有事絆了一下,隻要想到喬師長的兒子拿鬱夏當心肝,結果他們不識好歹動了這個人……那簡直是人間慘劇。

這麼說,鬱夏橫空出世以後,的確影響了康平的生意。但是哪怕榮省這邊做不下去了,彆地兒還在賺錢呢,他們賠得起。換做招惹上喬家人,那是連根拔起生意都不用做了。

隻要想到差點就在太歲頭上動了土,康平百貨幾個主事的心跳都穩不住。還好沒來得及!

為自己慶幸的同時,他們也好奇是哪個倒黴蛋下的手。

田洪同張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要不是被人收買他一定不會去動永福那棵搖錢樹。想想榮省在這邊,誰有可能收買他?

在大家夥兒看來不是康平就是錢家。

康平這邊自己清楚,不是他們,那就是錢家沒跑了。

榮省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在備禮,準備趕明去拜訪鬱夏。早先沒認出她是喬二少的人,多有得罪,大家夥兒都希望能翻過這一頁,生怕喬越計較。

這些人是自己嚇自己,喬越沒覺得鬱夏乾這個活丟人,老婆正正經經賺錢,怎麼不上台麵了?至於正在擔驚受怕的那些人,你拿著錢上百貨公司買東西,一沒鬨事二沒耍著夏夏好玩……心虛個什麼?

所以說還是自己在嚇自己。

這些人打聽了鬱夏的住處,第二天上午就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來了,小轎車在路口排成長龍,來了不少人,結果誰也沒見著正主。

鬱夏一到八點多就出門上班去了,喬越要跟,被她留了下來。鬱夏安排他在家裡陪著小海,養養感情。

好,打擾老婆做正事的確不好,喬越想著時日還長,就沒黏糊上去,他抱著便宜兒子送老婆出門,老婆一走,兒子懵了。

小海看了看他娘遠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抱著自己的爸爸。

這不對呀!

這搞反了!

喬越明顯從兒子臉上看到不舍和委屈,想哄他又沒轍,猶豫了一下,他抱著兒子也準備出門,出去給買小鼓買泥人買玩具。

等賠禮道歉的上門來,隻見到吳嬸,主人家都不在。

問她喬二少在不在?說出去了。又問她鬱小姐呢?也跟出去了?她回說上班。

這話驚了不少人。

“她怎麼還要上班?上什麼班?”

吳嬸挺能理解這些人,她好心指了個方向,說鬱夏在永福百貨,要找人都上那頭去。

帶著賠禮過來的全給張天翔豎了個大拇指,他真的敢!明知道鬱夏同喬二少關係匪淺,還敢留她做售貨員!

張天翔委屈,他真的委屈!

昨個兒聽說四方會要動鬱夏,他當時就嚇沒了半條命,緊趕慢趕回來結果美人已經讓英雄給救了,由此還牽出一段四角戀,蔣仲澤、錢雪、鬱夏以及喬二少是怎麼回事他整晚沒想明白。

這個想不明白不打緊,他遺憾的是好不容易立起來的搖錢樹,跟著就要倒了。還不是被康平挖的,就喬二少對鬱夏的態度,誰敢委屈她繼續當個售貨員?

張天翔想著將鬱夏住那個小院的房契要過來,連著聘用她時蓋手印那份一並送過去,賣個順水人情。他整晚都在想這些事,沒睡好,天快亮才闔上眼,沒睡多久就被人吵醒了。

百貨公司那邊打電話過來,問四少人在哪兒,讓趕緊過來。

張天翔看了一眼座鐘顯示的時間,隨口問說:“什麼事?直說。”

“四少您不是說鬱小姐以後不做了?還說要把契書退回給她?”

“是啊,又怎麼了?”

“可鬱小姐她到往常上班的時間又來了……”

張天翔手一抖差點把聽筒扔了,他懷疑聽錯,又問了一遍,那頭也換了個更通俗易懂的說法:“我說鬱小姐她來上班了。”

張天翔拿冷水潑了潑臉,又換了身西裝,麻溜的往百貨公司趕,一過去就看見鬱夏站在化妝品櫃台後麵,她看起來神色如常,倒是其他人,總忍不住偷瞄,旁邊櫃台的好奇心要炸了,好幾次想問,都沒能問出口,又一次嘗試著張嘴,就發現東家四少來了。

售貨小姐們趕緊端正姿態,擺出認真上班的樣子,要是平時,張天翔可能會從幾個櫃台掃過,今兒個他每多看一眼,徑直往鬱夏那頭去了。

“我說姑奶奶,你怎麼來了?”

“我們立了契書的,我來上班啊。”

鬱夏說得理所當然,張天翔聽得欲哭無淚,他問:“把契書退還給你行不行?”

鬱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問:“你要解雇我?”

張天翔真想給她跪了。

“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不來這些虛的,我不信你不知道喬二少在南榮廬三省的分量,你是他的人,誰敢使喚?哪怕你在這兒站上一天,也沒客人敢來,讓你給她們梳頭化妝做穿搭,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鬱夏想說喬越沒那麼殘暴。

算了,就這個趨勢,說了也沒用啊。

就說平時都該忙起來了,今兒個這麼清閒,原是喬越威力太大。鬱夏端著水杯坐到旁邊沙發上,她看向跟過來的張天翔,問說:“那我要是想賺錢還能做什麼呢?”

張天翔覺得喬家缺不了錢花,她隻要抱穩二少爺彆鬆手就行。想到這裡,他還想確認一下小海真是蔣仲澤的?不是喬越的?那鬱夏和喬越是怎麼認識?張口叫老婆又是怎麼回事?

他因為知道得多,反而糊塗,昨晚就險些讓好奇心給逼死了。

結果呢,鬱夏壓根沒給他發問的機會,她視線從幾個櫃台掃過,心裡就有主意了。

她放下水杯,側身對張天翔說:“我知道一些時新的樣式,不然我們換種合作,我給你出圖紙,你養幾個裁縫,我們來做高級洋裝。這樣我以後不站櫃台,每個月給你送一次圖紙,你負責製作和出售,我們分賬。”

鬱夏沒有認真學習過繪畫,讓她勾幾筆,藝術價值和美感那估計沒多少,不過看應該能看得明白,要是畫不太明白的部分不是還能備注麼。她都穿了這麼幾回,見過的服裝風格和款式太多了,還有許多流行元素,將這些加進洋裝裡頭,很容易就能翻出花樣。

早先說過,榮省這邊並沒有定製洋裝的店鋪,太太小姐們要麼上百貨公司買,要麼托人從外頭訂。鬱夏早先就看到這個市場了,百貨公司哪怕進貨速度再快,款式還是被時下的流行所束縛,經常隻是那幾個樣子翻來覆去配色,看多了就感覺疲勞。

鬱夏覺得定製洋裝可以做,她腦子裡勾勒出許多款式,偏偏手工不行,也沒本事配齊各種質地的布料。

她不行,卻可以同張天翔合作,她出圖,請老裁縫製衣,成品出來就在永福百貨開個專櫃銷售,隻要東西好,利潤很大。

早先沒提一方麵是目前掙的夠用了,一方麵是這東西一旦出來會牽扯到多方利益,興許會有更多人眼紅,她這麼個沒後台沒背景的恐怕立不住。

現在因為喬越的關係,鬱夏多了很多底氣,她可以放開來搞點事情,給時下的流行增點色。

張天翔還在琢磨鬱夏、蔣仲澤和喬越的問題,她這邊就說到定製洋裝了。畢竟是生意人,對於錢,張天翔有敏銳的嗅覺。他聽鬱夏說完就再也顧不得那些狗血故事,整個心思都放在了新合作上。張天翔讓鬱夏多說一點,他聽完覺得很靠譜,恨不得這就重新擬定一份契書。

“要不是時尚顧問做不下去了,你還準備藏著這一手?”張天翔捂著胸口問她,“看看那白花花的銀元,它本來可以是你的,可現在還在彆人兜裡,你就不心疼?”

鬱夏想了想,笑道:“我感覺做售貨小姐就賺得挺多。”

張天翔問她要不要回去同喬二少商量商量?

鬱夏反問說這有什麼可商量的?看張天翔心虛的樣子,又補充一句:“本來繼續當個售貨小姐也挺好,我做什麼他都支持。”

當然換種合作可能會更好,賺得更多,時間上也更自由,還不用說那麼多話哄著太太小姐們拿錢出來,隻需要畫好圖紙,錢就會源源不斷流進兜裡,她可以抽出更多時間去陪伴喬越關心小海,是個不錯的行當。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晚了一丟丟,寫得慢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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