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的榮華路(2 / 2)

太太王貞娘指望她管管喬越,讓喬越認真吃飯老實喝藥少點折騰。姨娘並庶女指望她和大家一樣向往京裡榮華富貴的日子,能夠說動喬越早點搬家。兩位庶女都十三四,耽誤不起,再拖下去真的就隻能同縣裡的大戶結親了。

假使換個人來,沒準真頂不住,試想你夫婿在京城有一座體麵奢華的大宅,你卻要隨他落戶鄉間,這落差有幾人受得了?

鬱夏卻受得了,進門她就感覺不錯,蒙著蓋頭都能看出來喬家的宅院相當寬敞,翻修之後麵積比之前大了很多,喬越單獨占一進,他那一進院裡設有書房,又有給鬱夏置放嫁妝的庫房。至於說新房,布置得相當儘心,陳設同府城縣城高門望戶家差不多,該有的都有,住著挺方便,瞧著也舒適。

說起來,從進這個世界至今二載有餘,鬱夏隻見過喬越一回,洞房這晚才不過第二回罷了。

她原想走完禮坐床沿邊同喬越好生聊聊,又想仔細看看他,當日粗略一瞥,總感覺他身形略顯消瘦,後來知府夫人幫忙說媒,也提到他比常人稍弱些。

縱使他不是頭一回身子骨弱,就比如民國那會兒也是,鬱夏還是沒少過擔心。

入洞房之前鬱夏有一肚子話想說,結果等他二人往床沿邊一坐,交杯酒一飲,啥話都沒法說了。那麼一小杯白酒下肚,喬越本來蒼白的臉色就暈紅起來,喜娘在房裡那會兒他還規矩,等該出去的都出去,他就原形畢露了。

他伸手就要脫自己衣服,脫到一半瞅了鬱夏一眼,說夏夏也脫!洞房呢!

鬱夏忽然想起這混蛋曾經保證說再也不逞強再也不飲酒……她就忍不住伸手掐上喬越沒二兩肉的麵皮,扯了扯。

臉頰被人掐著,喬越說話都含糊,他滿是委屈看向旁邊,控訴道:“真壞!你真壞!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黑心黑肺的曹王八手裡搶過來你還掐我!”

信息量有點大啊,鬱夏趕緊鬆手,替他揉揉臉頰,問:“阿越你說,誰是曹王八?”

“曹王八就是曹王八。”

“那曹王八他乾了什麼壞勾當?”

喬越當真仔細想了想,想起他爹前幾天塞來供他學習的春/宮/圖/冊,還說呢,洞房花燭夜少講廢話,提起長槍就是乾,多乾她幾輪!

於是乎,曹王八就這麼被喬越給拋到腦後了,他丁點沒糟蹋新婚夜,學了好幾種花樣來為愛鼓掌,鼓得非常熱烈。

鬱夏還想趁他被交杯酒灌醉了打聽劇情,事實證明就算是喝醉了,這貨也很明白輕重緩急,他丁點沒耽誤事,做完抱著老婆睡得一臉饜足。

鬱夏也覺得累,她睡過去之前還搭把手給喬越把了個脈,覺得還好,身上雖有不少問題但不要命,她這才安心睡了過去。

喬越這種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陳年舊疾是熬人,好在並非急症,要根治雖然不易,要保養起來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也不太難。隻不過方子要夠精夠妙,還得他認真配合。

新房裡的喜燭一直燃到後半夜,房內的動靜也隔牆傳了出去,蹲門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巧姑聽了一會兒,低笑著退開來,她麻溜的出院子去給太太報喜,半路上撞見苦著個臉的香桃。

想起兩年之前,少爺是鄉間地主的獨子,香桃是貼身伺候他的丫鬟。如今少爺封了侯,香桃反而靠不上了。

這種事,任誰遇上恐怕都不好想,可人的際遇便是這樣,就像新進門的少奶奶,從前是學官之女,說完親就成了侯夫人,那可是超品侯夫人。

大喜的日子,巧姑也沒斥罵她,隻是使眼色讓她收斂,看香桃還是調整不過來就低聲說:“你回房去,少爺同少奶奶歇了,沒什麼事。”

等香桃走遠,巧姑這才去了王貞娘房裡,說成了,喜事成了。

王貞娘多嘴問了一句,問喬越那身子骨可吃得消。

巧姑點頭,回說太太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這晚王貞娘睡得也香,第二日還起了個大早,等著新媳婦來給她奉茶。

鬱夏聽見雞打鳴便睜了眼,想吩咐燒水來泡個澡,剛一動把喬越給吵醒了。喬越睜開眼看老婆躺在旁邊還愣了愣,他又把眼閉回去,再睜開,發現人還在才小聲說:“不是在做夢啊?”

鬱夏坐起身來,撥了撥散在背後的青絲,笑道:“昨晚洞房你都忘了?你還同我抱怨曹王八黑心黑肺也忘了?”

喬越眼神飄了飄,注意到老婆雪膚上點點愛痕,他跟著坐起來,伸手揉了揉。

“腰酸不酸?疼不疼?”

“彆轉移話題,說說看,曹王八是誰?怎麼回事?”

“……”

喬越在說與不說之間猶豫了一下,選擇簡略講了兩句:“就是你那個看不起人的壞心眼表哥,他想娶你然後利用你,好在我老婆聰明,沒待在虎狼窩裡早早回家去了。”

“這次的故事有關於我?”

喬越點點頭,說:“本來是,現在應該沒什麼關係了。”

鬱夏沒太聽懂,還要問,喬越讓她躺會兒,自己披上衣裳下地去,使喚底下人燒水去了。喬越抱著老婆洗了個澡,看她取了身新衣穿好,才讓人進來把浴桶抬出去,又有丫鬟進房裡來替二人梳頭,鬱夏任由丫鬟替她綰了個小婦人愛梳的發髻,她自個兒開脂粉盒上了個妝,看著夠明麗夠喜氣才跟喬越去了太太的院子。

王貞娘早從巧姑那兒聽說他二人起了,估摸著媳婦也該過來,還低頭看了看,生怕自己收拾得不夠妥當。

過來湊熱鬨的姨娘調侃她呢,說太太何必如此緊張,不就是個府城學官之女?這門親分明是她高攀了。

話剛說完,就聽人通報說少爺並少奶奶來了。

坐在廳裡的幾人看著喬越扶他新妻邁過門檻,仔細一看,嗬!鬱氏女當真好顏色,甫一亮相就把屋裡頭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來看熱鬨的庶女麵上還帶著笑,心裡嫉妒壞了。至於說兩位姨娘,心想爺們家真沒有不好顏色的,喬越挑來揀去,不也選了個中看的回來。

他平常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除了一畝三分地對什麼都不上心。結果呢?新媳婦上門不也是時時關心處處心疼。迎親之前說她是學官之女好習字喜讀書,特地給布置了書房。這會兒你瞧瞧,不就是邁個門檻?還提醒說仔細些彆絆著腳。

丫鬟端著茶碗過來,讓少奶奶給老爺太太奉茶,鬱夏正要伸手去接,喬越還趕了個先,他接過來感覺不燙手,才回身遞給老婆。

他這樣喬福來和王貞娘沒說什麼,兩位姨娘笑了。

心道喬越這不是偏疼媳婦不顧娘?

往後婆媳兩個不得打起來?

有好戲瞧了。

作者有話要說: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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