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一周目(1 / 2)

宋婉和王衝之之間的談話, 總是不能避免一個“第三者”——王允之,宋婉還知道顧忌一些王衝之的心理,誰也不想總是聽女友說起彆的男人吧,王衝之就沒有那根弦, 說著說著他的話題就很自然地拐到了自己的兄長王允之身上。

王允之, 自幼就是那種彆人家的孩子,他出生之後就不怎麼愛哭, 很好哄, 會走路之後就沒摔過跤,被舅舅一句戲言有“學武天賦”,他也果然對習武有了興趣, 不用人怎麼教就能學得很好的那種“天賦異稟”。

等到習武惹了事,傷了手, 被父親勒令必須棄武習文,王允之才踏入了文學道路上,並大鵬展翅, 高速狂奔。

在彆人還在為聖人的微言大義絞儘腦汁的時候,王允之已經能夠提煉中心思想, 並表達出自己的看法;在彆人還在為了一句詩詞苦思冥想的時候,王允之已經能夠文章天成,妙筆生花了;在彆人還在為了彈琴而手忙腳亂的時候,王允之已經可以隨手彈出幾首新曲來,順暢自如,頗有高潔之氣……

若說彆人還是在王允之出名之後才了解這位是怎樣的“三絕”公子, 那麼王衝之這個近距離被碾壓的,就很慘了,對比太慘烈, 小號完全沒必要練啊!

兄弟兩個站在一起,父母讚賞的目光永遠落不到王衝之身上,甚至都因為對比太強的原因,有那麼點兒“不忍目睹”。

如果說開始王衝之還能用“這是我親哥,他能耐我也有光彩”來糊弄自己,那麼後來就完全受不了總是當“王允之的弟弟”了。

——誰也不想一輩子就當一個對照組,襯托彆人的出彩。

宋婉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基本上不會提及王允之,反倒是王衝之,放不下這個“畢生之敵”,無論說點兒什麼都會捎帶王允之一點兒話題。

對此,宋婉以為這是他們兄弟兩個的“相愛相殺”,外人是插不進去的,她也聰明,絕對不會在王衝之麵前發表對王允之的看法,或褒或貶,信不信,她敢說王允之一句不好,王衝之就會跟她翻臉,那是他的兄長,她憑什麼說呢?人家兩個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她這個半路加入進來的,還是要有點兒自知之明的。

宋婉覺得自己跟王衝之的關係好,其一是因為她縱容他的各種小動作,完全不以異樣目光相對,其二便是因為她從來不會說他家人,哪怕是他非常不喜歡看不慣的王允之的不好,其三麼,或許還有部分是誌向相合?

王衝之從小淪為對照組,對人生未來的希望,不是逆流而上做什麼大官把兄長比下去,讓所有人刮目相看,而是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等著看王允之翻車的那天。

當然,那天能不能等到,還是個玄學問題。

照“三絕公子”如今的名聲,今年的科舉是定然會榜上有名的。

關於“三絕公子”為何出名許久,至今不曾科舉上岸,咳咳,隻能說名人都是有點兒狂放不羈在身上的。

王允之第一次科舉的時候,前一夜還在跟友人飲酒作詩,恨不得來個通宵達旦,坐在考場的時候,身上的酒氣都能把差役熏走,宿醉未消,答題答一半就睡著了,還碰倒了墨硯,汙了卷麵。

第二次科舉的時候,前幾天他就被禁止外出,關在府裡,據說由王大人親自看守,結果考試的時候倒是沒出什麼幺蛾子,但王允之的試卷太過慷慨激昂,論證一題上,他直接斥責當今縱容貪腐,倘為禍國之源。

這種卷子,哪個考官都不敢錄取,若不是王大人人緣兒好,皇帝問起來的時候還有人幫忙遮掩一二,恐怕王允之都不會有這一次科考的機會。

如今這第三次科舉,王大人已經放下話來,說王允之若是再敢隨心所欲,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了。

王衝之把這話說給宋婉聽的,可說完之後自己就先嗤之以鼻:“他哪裡舍得。”

宋婉心裡吐槽,咱就是說,你要是有這樣的兒子,你舍得不認他嗎?

隨他怎麼說,她反正是不接茬的,宋婉這樣想著,忽然覺得視線範圍內有什麼東西,仰頭看去,忍不住輕呼一聲:“啊,鷹!”

“什麼?”

王衝之抬頭去看,順著宋婉的視線方向,果然看到了一隻雄俊黑鷹從天空掠過,那種高度,怎麼看都很近了,黑鷹的眼睛似乎都能反光。

是、真的、能反光!那眼睛是寶石做的,黑色的貓眼兒石格外不同,這樣的距離,王衝之視線挺好,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黑鷹紙鳶隻怕並非常人所有,隻那一對兒寶石眼睛恐怕就能買下一個大宅院。

“是紙鳶。”

王衝之看到了那黑鷹腹部延伸出去的線,順著往線的方向看了看,屋簷林木遮擋,什麼也沒看到。

宋婉也沒看到放紙鳶的人,便又把目光移到那黑鷹上,“做得可真逼真,我還真的以為是鷹呐,我就說嘛,鷹不可能飛這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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