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2 / 2)

鐘應皮笑肉不笑:“你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他生的極好,一雙桃花眼瀲灩勾魂,便是這般不知喜怒的譏誚神色,也如繁華綻放,滿室生香。

胖墩看直了眼。

胖墩年紀不大,卻把“食色性也”四個字貫徹到底,雖然遺憾鐘應是個男的,卻立刻把剛剛的一腳之仇忘了,望著鐘應眼珠子直轉,似乎在思索什麼。

片刻後,胖墩朝著鐘應擠眉弄眼,一副天知地知你懂我懂的模樣:“嘿嘿,莫非兄弟你也是……此道上的人?”

鐘應挑眉。

胖墩當成了默認,笑的像一尊福娃娃:“原來是知音啊!”

“好兄弟,不知道這台上的美人,你認識幾個?”胖墩遇上了“同道中人”,心情極好,湊到鐘應邊上,就差勾肩搭背了,“我跟你說,我為了今天,可是做了不少功課,要不要跟你分享分享。”

“……你說。”鐘應有點兒好奇這小子日後怎麼混到了魔界,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乾脆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你剛剛看的那幾個,可都不是絕色。”

“兄弟果然識貨!”胖墩豎起了大拇指,“不過今天的確來了好幾個美人,可惜你來的晚,沒瞧見。”

胖墩嘖嘖兩聲:“我先前看到了南明離火宮和黑石門兩位禦火主了,這兩家鬥了上千年,換了十代禦火主都沒決出勝負,可謂是勢同水火,你死我活,但是這代禦火主是真的美啊。”

千年前,南明離火宮可是修真界頂尖門派之一,強盛無比。後來不知道鬨了什麼糾葛,離火宮主的親弟弟率領一半弟子判逃,建立了黑石門。

離開之前,黑石門主帶走了離火宮鎮派之基——陰陽火中的陽火。

這導致,雙方每代禦火主年歲相當,都想奪回對方手中的火焰。

“離火宮的禦火主冰肌玉骨、冷豔無雙,宛如神仙妃子。黑石門的禦火主嬌小可人、妍麗潑辣,宛如帶刺嬌花。這兩人站在一起,就算是對罵撒潑也賞心悅目啊,我要是能娶到一個就好了。”

“還有十城少城主慕歸心,我聽說他爹是個令人魂神顛倒的大美人,他雖然普通了些,但是氣質如溫玉暖水,站在他邊上,我覺得魂魄都要舒服飛了……”

“連天上人間樓都來了一位花主,那位花主,看了我一眼,我骨頭都要酥了,要是能睡到,就是讓我死我也願意啊。”

“還有……”胖墩如數家珍,跟鐘應炫耀。

鐘應對任何美人的興趣都不高,聽了一會兒就有些煩躁了,打斷他的話:“你就光看,沒去搭話?”

“呃。”胖墩撓了撓頭,一臉沮喪,“除了慕師兄人好脾氣好,跟我說了幾句話外,彆人我還沒夠著邊,就被轟走了,特彆是黑石門那位小姑娘,差點甩了我一鞭子……”

“哦,連小手都沒摸到啊。”

“這算什麼,以後進了書院,大家就是同窗了,總能讓我找到機會的。”胖墩握拳,毫不氣惱。

鐘應抽了抽嘴角,還沒開口,便聽到胖墩一聲驚呼。

“這是誰啊?這麼大的排場?”

鐘應順著胖墩的目光望去,便見兩名粉雕玉琢的紅衣童子憑空立於懸崖上,童子手持玉杖,於身前一撥,山間雲海的霧氣靈氣驟然沸騰。

雲霧化龍,風聲作嘯。

雲龍衝入九天,於山林翻滾翱翔。

一個童子怒斥:“孽畜,還不快回來!”

另一個童子手指置於唇瓣,吹了幾聲口哨後,桀驁的雲龍便似被牽引一般,盤旋在星辰台上空,最後威嚴的龍首靠在了台階上,龍尾則懸掛空中,伸向遠方。

紅衣童子退至左右,便有披著輕紗、宛如月宮仙子的少女踏著龍身而來。

這些少女或提著引路燈,或撐著油紙傘,身姿婀娜,腳步輕盈,仿佛隨時乘風歸去。少女身側,則是兩排寬袍廣袖的玄衣人,每一位玄衣人都氣息悠遠,修為深厚,令人不敢小覷。

這般動靜,星辰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包括幾位玉馨書院的夫子。

裴聞柳跟身側的友人傳音:“這次又有重明國皇室入學?不對啊,這次排場比前麵幾個都大,簡直可以去魔界遊玩一圈了。”

彆人可能被雲龍震驚,可是在夫子們眼中,聚雲成龍的本事不算什麼,厲害的是紅字童子和月宮仙子本身,她們都是器靈所化而成。

能生成器靈的,少說都是上品靈氣。

而那十六位玄衣人同樣不簡單,他們是重明皇座下玄衣百衛中出來的。

“的確有位小殿下到了入學的年紀。”友人回應,意味深長,“沒想到重明皇舍得讓他進我們學院。”

玉馨書院的確是天下最好的修真學府,可是一些古老存在未必肯將自己的繼承人送來。

裴聞柳揪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想了想,眨了眨眼:“是……赤丹太子?”

“看來是了。”

“就算是赤丹太子,他還沒繼位之前,不就是個十五歲的小娃娃?”裴聞柳嘖了一聲,當即擺正了臉色,衝著雲龍的方向開口,“書院招生,閒人免進!”

少女們朝著夫子的方向甜甜一笑,停止向前,如流水般向兩邊分開,唯有中央一人,手持墨蓮傘,踩著龍首踏上青石階。

那人似乎極為畏寒,身著白色交領長衫,外罩玄色銀紋大氅,一頭墨發齊頸部用白玉環束起。天風吹過時,玉白手指微微收攏了大氅。

雲海之龍,連綿重山,瞬間淪為他的陪襯。

鐘應目光掃過大氅上的銀紋,一時間愣住。

這花紋太眼熟了!

那麼,這人是……?

身側的胖墩倒抽一口涼氣,拉著鐘應的手臂猛搖晃:“天啦!這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先前那些是什麼?浮雲啊!”

鐘應這具身體年少修為又低,被搖的頭暈眼花,氣的想宰了這個未來的屬下:“給我鬆手!”

胖墩兩眼放光,美色當前,才不怕鐘應:“兄弟,我們來這一趟,值了!”

“他臉上戴著麵具,你能看見什麼?”鐘應揮開胖墩。

那少年微微挑起紙傘,向著夫子們行了個弟子禮時,臉上戴著一塊玉質麵具,隻露出白淨毫無血色的下頜和微抿的唇,一雙山水墨色似得眸子中,含了山巔一捧清冷冰雪。

“美人在骨不在形。”話雖如此說,但是胖墩暴躁的在地板上踩了好幾腳,“不行,我一定要去搭話,一定要把她的麵具揭下來。”

鐘應冷笑:“你這麼想死?那我送你一程!”

話音一落,鐘應毫不留情,狠狠一腳踢到了胖墩身上。胖墩一個趔趄,整個人向下跌去。

“啊!”

胖墩雙手狂亂一抓,運氣極好的揪住了鐘應的手臂,如同溺水之人握住了那根稻草,死活不肯鬆手。

但是胖墩實在太胖了,超乎鐘應的預料,胖墩這麼一抓,自個兒磕在了欄杆上,哎呦慘叫。

鐘應整個人卻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而正下方,唯有那持傘的少年。

“砰——”

那少年不會躲似得,鐘應直接砸到了少年身上,兩人順著台階一路滾了下去……

滾了下去……

滾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發二十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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