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1 / 2)

第8章

鐘應以為自己最多關三天就能出去,畢竟他了解君不意為人有多“虛偽”。

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不擇手段、世所不容之輩,君不意為了自己“蓮中君子”的名聲,都不介意表達自己的寬容。雖然他表現的大度,實際上也沒幾個人敢在他麵前放肆就是了。

而鐘應這件事,說白了就是撞倒他後,抱在一起在台階上滾了十幾圈,最多摸了他幾下,吃了他幾把豆腐而已……

他應該不會像個被非禮的小姑娘,揪著這事兒不放吧?

這麼想著,鐘應就在禁閉室關了七天。

期間書院夫子想起了他還未辟穀,需要吃喝拉撒,所以從一間小黑屋,換到了另一間小黑屋,本質沒什麼區彆。

鐘應掐著手指算日子時,都忍不住在心中犯嘀咕:難道君不意真的像小姑娘一樣計較了?

第八天,昏暗無光的禁閉室出現一線白光,微塵在光線中浮動,裴聞柳人未到聲先至:“小家夥,這幾日過得可好。”

鐘應漫不經心抬眼,習慣暗色的眼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便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咦。”裴聞柳站在門檻處靠著牆壁,輕咦一聲,有些驚訝,“你看起來過得很不錯啊。”

“有滋有味。”

裴聞柳掃過黑曜石地板上的糕點屑:“居然還有糕點吃?為什麼當年我被關禁閉室時,隻能喝西北風?”

糕點還是在扶風城買的,放在儲物袋中一直未壞,鐘應借著吃飯時間將糕點拿出來打發時間,至於禁閉室的夥食……幾千年來,一直都是白米飯配小白菜,寒磣的很。

“你不是來帶我出去嗎?”鐘應抽了抽嘴角,不打算跟他扯。

“沒錯,恭喜你,終於不用關禁閉了。”裴聞柳彎眸一笑,“還有,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瑤光院的學生了,以後見了我,可不能你啊你的稱呼了,要叫我夫子,知道不?”

“敢對我不敬,我就縫……”裴聞柳本想說“縫了你的嘴皮子”,想到鐘應的爹爹是誰後,硬生生改成,“我就跟你爹爹告狀。”

鐘應滿臉黑線,喊了一聲夫子。

裴聞柳心情頗好的掏出一個儲物袋,遞到了鐘應手中:“該領的東西我已經給你領了,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拜見院主。”

“好。”

裴聞柳轉身欲走,想到什麼,又頓住,背對著天光,扭頭說道:“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鐘應目露疑惑。

裴聞柳意味深長望著鐘應,輕笑:“你不用擔心被處罰了,君不意替你求了情,免了你小子的處罰。”

鐘應不由撇了撇嘴。

這算什麼?關了七天再高高在上的說饒恕他?

裴聞柳怕鐘應聽不懂,又道:“君不意你知道是誰吧?就是你色膽包天非禮的那位小殿下。”

鐘應:“……”

默了默,鐘應有氣無力的解釋:“我沒想非禮他。”

而裴聞柳已經踏出了房間,給鐘應留下了換洗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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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物袋中有十二套玉馨書院校服,春夏秋冬各三套。校服是統一的金邊白裳,金邊璀璨奪目如暖陽,白衣潔淨柔和如新雪,質地柔軟舒適,卻不易損壞。

校服中壓著一塊係著木槿紫宮絛的碧色玉佩,玉佩正麵刻有“玉馨瑤光”四字,背麵則是鐘應自己的名字。這塊玉佩代表的便是玉馨瑤光院,是他以後的身份令牌。

玉馨書院分為七院,以北鬥七星宿命名,鐘應前世便是瑤光院學生,這世還是入了瑤光院,這點並無改變。

衣服、身份牌、被褥……除了這些必需品外,儲物袋中便隻剩下一摞高高的經卷。

鐘應翻了一下,就覺得頭疼想睡覺,當即扔了回去。

洗漱沐浴,穿上校服後,鐘應隨便紮了把頭發,便出門去尋裴聞柳。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裴聞柳領著鐘應走在鬆柏間的小道上,眼角餘光暼見鐘應撩起的長發下銀光點點,發覺是一對銀耳飾後,隨口問了一句:“鐘應,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似得,戴對銀耳飾啊?難道你家裡有什麼銀飾祛邪的習俗?”

“我娘的東西。”

“你娘?”裴聞柳立刻精神了,眼睛放光,連腰板都挺的筆直,他可沒忘記鐘應可是劍主私生子的事,“你娘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強大霸道的女修士?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靈秀活潑的小師妹?”

“那夫子可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跟我討價還價?”

廢話,鐘應暗暗翻了個白眼。

“那你問吧。”裴聞柳為了劍主的八卦,決定不介意學生那點小心思。

“君不意為什麼戴著麵具?”鐘應沉吟片刻,緩緩問道。

“呦~”裴聞柳故意拖長了音調。

“你不覺得,無緣無故戴個麵具非常可疑嗎?”

裴聞柳嘖嘖兩聲,露出“我懂我懂,你不用害羞,不用解釋”的神色,讓鐘應頗為蛋疼。

鐘應扭過頭,懶的瞧他:“不知道就算了,當我沒問。”

“我還真知道。”裴聞柳抱胸,得意洋洋:“重明國向來神秘,重明國皇室於外界來說,更是個迷,但是書院這幾百年來,還是有幾個出生皇室的學生。”

鐘應動了動耳朵。

“據說重明皇下了個命令,皇室成員不足十八歲者,在外行走必須佩戴麵具,掩飾容貌。這個命令我估計是近百年下的,因為百年前我從未見過他們戴過什麼勞什子的麵具。”

“什麼鬼規矩?”鐘應不由吐槽。

“也許是生的太好看?被登徒子騷擾煩了?”裴聞柳猜測,眼睛又往鐘應身上掃了一圈,意思不言而喻。

鐘應:“……”

他又想打死胖墩了。

“行了,你快告訴我,你娘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娘當然是個大美人!”鐘應抬了抬下巴。

“你這算什麼回答?”裴聞柳不乾了。

“夫子打聽這麼多,難道是想撬牆角?”

裴聞柳梗住,他要是敢撬劍主牆角,不得被打成肉餅?

咬了咬牙,裴聞柳露出獰笑:“小子,你可以啊,不怕穿小鞋是不是?”

“過獎過獎。”鐘應眉眼燦爛,“夫子大可以去跟我爹告狀,就說我不敬師長,不告訴您我娘的身份好了。”

“……”

說到這裡時,兩人已經來到了星辰台下。

隔了七日,書院報名時間已經過去,送後輩來星辰台的長輩已經離開,玉馨七院中,其他六院已經通過星辰台踏入書院地界,隻剩下瑤光院的學生被鐘應兩個拖累,還滯留此處。

鐘應拾階而上,踏上最後一階時,發覺不遠處立著一人。

那人背對著鐘應,如緞墨發貼著頸項,勝雪白衣點綴金色,一眼便奪人目光,所謂“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不外如是。

而他身邊圍著紅衣童子和月宮仙子,紅衣童子甚是乖巧,月宮仙子寒虛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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