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1 / 2)

第12章

玉馨書院正殿。

水鏡麵前,“閒的沒事乾,就愛看熱鬨”的夫子們已經喝完了兩盞茶,嗑完了十袋瓜子,並且把桌麵上的靈果啃了個乾淨,最後隻能剝著用靈氣培育的橘子。

“這小家夥瘦瘦小小的,抱著本典籍,在角落裡窩了半天了,不會是睡著了吧?”

“總比這幾個沒出息的好。”一個夫子朝著水鏡指了指,“瞧瞧,為了一件靈器快打起來了。”

“嘿,這小胖子過得可真舒坦,美人環繞啊。”裴聞柳歪在座椅上,指著胖墩直樂嗬,“比前麵幾個躺在靈石堆上的,有出息多了。”

躺在了美人胸脯上。

鑒於在場表麵是“仙子”、實則是“母老虎”的女夫子多,裴聞柳把這句話憋到了心裡。

阿宛窩在彭留春懷裡,抬眸撇去一眼,涼涼開口:“如此沉溺美色,等他出來,我定要好好治治他。”

裴聞柳:“……”

他就隨口一說,沒想到就害了一隻小胖子,裴聞柳在心裡給胖墩念了一句“阿尼陀佛”。然後繼續笑眯眯的盯著水鏡,給自己尋樂子:“你們猜猜,瑤光院今年的新生中,哪個孩子能通過眾生鏡的考驗?”

“這有什麼好猜的,這些孩子修為都不高,眾生鏡根本不會為難他們,隻會降下財色權勢等幻境,要是我們進去闖一圈,眾生鏡非要給我們輪一遍人生八苦不可。”一位夫子撇了撇嘴。

正在繡花的女子聞言抬了抬眼,溫婉一笑:“今年的孩子中,可有不少資質絕佳的,若是我和他們生在一個年代,怕也要自歎弗如。”

“有天賦有潛力的學生都挺麻煩的。”一位中年儒士唏噓。

中年儒士是天璿院主,南明離火宮和黑石門的兩位禦火主都入了他門下。然而兩位禦火主生的嬌滴滴的,卻鬥得你死我活,可以預想日後天璿院被拆的場景了,也難怪天璿院主這麼感歎了。

歎了口氣,天璿院主輕啜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嚨:“不過,今年瑤光院的新生,可不簡單。”目光落在了小小一個的阿宛身上,“我聽說手持玉竹牌的三個學生,都進了瑤光院?”

“嗯。”阿宛點點頭。

“我看到來自十城的那個孩子了。”繡花女子名明秀,這時候放下了針線。

“歸心已經過了美色關?”阿宛驚訝,她回來的比較晚,沒有看到前麵的場景。

明秀點了點頭:“我看他在典籍、靈寶、靈器前都停留過,卻隻是稍微欣賞片刻,就離開了。美色那關也同樣,明明有所心動,卻始終恪守禮節,沒有任何不規矩的地方。”明秀忍不住稱讚,“他已然明白自己該走什麼道,能管住自己的心。”

很多修士,修煉一輩子,都不明白自己修的什麼道,過得糊糊塗塗,更彆說這些連練氣都沒有的少年們了。

能在他們這個修為、這個年紀初悟此生之道的,都是心性堅韌、運道紫紅之輩。胖墩雖然算不錯,離“悟道”卻差了十萬八千裡。

“這個年紀,便有這份心性,實在難得。”

在一眾談笑聲中,裴聞柳瞧見了什麼,“噗”的一聲,一口茶水從嘴巴裡噴出,濺到了身邊的同伴身上。

同伴惱怒,拍桌而起:“裴聞柳!你發什麼瘋!!!”

眾人通通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便見裴聞柳一邊給人賠禮道歉,一邊幫人烘乾衣服上的茶水:“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不是……哈哈哈……忍不住了嗎?”

同伴更怒:“再笑我把你的臭鞋子,塞你嘴巴裡去!”

裴聞柳趕忙捂住了嘴,卻憋的滿臉通紅。另一隻手指著水鏡角落:“這不能怪我,你們看水鏡啊~”

眾人紛紛瞧去,便看到一個身陷美色關的少年。

那少年一雙桃花眼瀲灩非常,身邊站著位眼如小鹿的小姑娘,小姑娘衣裳不知怎麼破了,爛布條似得搭在身上,可憐兮兮到令人想要蹂.躪。

小姑娘伸出嫩乎乎的小手,正要說話,那少年便一眼望來。

鋒利的睫毛下,眸光冷如名刀之刃:“滾!”

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個回旋踢,小姑娘尖叫一聲,被踢出了七八米遠。

水鏡前圍觀的眾人:“……”

接下來,各種類型的佳人,都被少年冷酷無情、如秋風掃落葉般,踢了個遍。

“這小子怕不是個斷袖吧?”一位夫子張大了嘴巴。

另一位信誓旦旦:“肯定有龍陽之癖!”

話音未落,桃花眼少年順勢將幻境化出的美少年踢入水中。

信誓旦旦的夫子不得不把剛剛說的話,嚼吧嚼吧咽了回去。

之後,眾夫子便見少年把引誘他的男女老少踢了個遍,充分證明了他沒有“龍陽之癖”,沒有“戀父戀母情節”,更加不是個殺千刀的“戀童.癖”。

這少年完完全全是個注孤生的傻蛋!

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臭!

“這小家夥。”一位夫子忍不住擔憂了一下鐘應的未來,“日後能娶到道侶嗎?”

“大約是娶不到了。”

“那還用說,天生劍修命!法器就是老婆,女人都是母老虎。”求生欲極強的夫子補充了一句,“我指的是天權院的劍修,不是我。”

天權院上至院主,下至初初入學的新生,全部都是把寶劍當道侶的打架狂魔。打架狂魔自然不會有閒心來圍觀水鏡,所以談論起劍修來,彆人便肆無忌憚了。

“你們彆說,這小家夥還真和劍修有些關係,他是劍主的兒子鐘應。”裴聞柳擠眉弄眼,“而且,這小子,真能找到道侶,阿宛一回來,可是直接給他弄了門親事,讓他當著老院主的麵,拜了堂。”

“你皮癢是不是?”阿宛立刻搖頭否認:“我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眾人衡量了一下兩人的話,覺得裴聞柳說的有意思多了,便直接忽視了阿宛,詢問:“到底是哪家姑娘這麼倒黴啊?”

“不是姑娘。”裴聞柳賣了個關子。

“難道不是學生,難道是哪位夫子???”

“阿宛這事也辦的太離譜了。”

阿宛沉了沉臉色,朝著裴聞柳森森一笑。

眼見話題十八轉,同道們猜測太恐怖。裴聞柳覺得脊背發涼,便趕忙揭秘:“是個少年郎哦。”

“哇喔~”

“是重明國那位小殿下,赤丹太子,今年他們兩個都是靠玉竹牌入學的,也算是有緣。”裴聞柳說完後,有些疑惑的嘀咕,“奇怪,我剛剛找了半天,怎麼沒找到君不意?”

“在那裡。”天璿院主放下茶杯,遙遙一指。

眾人方才發現,那佩戴麵具、白衣烏發的少年才剛剛踏入青銅門。

裴聞柳愣了愣:“怪不得我找不到他,原來他落後了一大截。”

在同為新生的少年們進入青銅門後,君不意與雲海薄霧為伴,走在石階之上。即便身邊無一人相伴,他也始終不急不緩,清清淡淡。

仿佛九天之仙,行於雲端之上。

如果不是他眉眼尚且青澀,麵色蒼白如死,時不時咳嗽幾聲,畏寒般攏攏衣襟的話,便該有人誇讚這份風華初露的氣度了。

阿宛先前看不慣君不意兩個,明白他們成為自己學生的事已成定局後,又忍不住蹙眉擔憂:“這孩子重傷未愈?”

“似乎是有舊疾,身體一直不大好,先前還昏迷了七天。”裴聞柳沉吟,“但是重明皇肯將他一個人留在書院裡,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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