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2 / 2)

胖墩不屈不撓的抱住了鐘應的手臂:“老大,我先前不是教了你許多嗎?”

“你說的男女之差我都聽進去了,結果越想越迷糊。”

“咋們慢慢來啊。”

鐘應翻了個白眼:“你自己都是個童男,能教我什麼?”

胖墩心頭被鐘應的話捅了一刀,霎時鮮血淋漓,連手上的力道都鬆了幾分。長長吸了口氣,才勉強穩定心神:“君不意若是男人便也就罷了,她若真是姑娘,你不是毀了人家清白?我們修真者當然不像凡人那麼想不開,但是君姑娘家教嚴格,肯定會很難受的。”

“我們第一天就睡同一間房了。”

胖墩當然知道這件事,苦口婆心:“那不是分床睡嗎?”

“嗬。”鐘應翻了個白眼,扔下一劑猛藥,“我的床榻是後來搬進來的,第一天我們可是同床共枕。”

“天啦——”

趁著胖墩發懵,鐘應一腳將人踹開,轉了轉自己手腕,無所謂道:“他若是個姑娘,我就娶他。”

自己魔宮這麼空曠,迎進一位仙道第一人當……鐘應在“妻”和“妾”兩個字間猶豫了一下,果斷選擇了妾字。

讓死對頭當妾室,多好的羞辱方式啊,而且他老窩大,完全不在乎多住一個人。

鐘應想了想君不意唯唯諾諾的端茶倒水、捶肩捏腿,突然覺得這辦法實在不錯。

到了澡堂前,鐘應朝後麵追過來的兩人吩咐:“給我看著門,彆讓人進來。”

言罷,鐘應一步踏出,隱匿氣息,悄悄溜了進去,留下胖墩兩個傻眼。

“這可怎麼辦?”胖墩仰頭望天,“要不我們偷偷提醒提醒?”

秋時遠躊躇一會兒:“也許不用擔心。”

“也對,反正老大一往情深,都說了會娶人家了,我還操心什麼。”胖墩自顧自的做了解釋,“而且,現在進去也晚了,不如不去。”

本想說“我覺得君不意是個男人”的秋時遠默默閉上了嘴巴。

夜色已深,濃墨似得天空唯有零散幾顆暗淡的星子。雖未下雪,但是夜間的寒風總歸比白日要凜冽的多。

這個時間段,基本沒人會在澡堂晃悠了。

鐘應進去時,澡堂的油燈已經被點亮了,燭火暖黃,映照著滿室氤氳水霧,如酒氣滿室,使人醺醺然,多了幾分纏綿入骨的旖旎。

鐘應進來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正前方是一麵山水屏風,屏風上掛著一件件換下的白裳,地板上則擺放著一套乾淨的衣袍,以及一塊白玉麵具,衣袍上沾染了幾分桂花味,跟鐘應身上同一個氣味。

看了眼衣袍折疊的整齊程度,鐘應便能肯定,這是君不意的衣裳。

鐘應默默挪開了目光,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使勁瞅著屏風上散開的白裳,在心中得出結論:君不意身上真沒穿肚兜。

隨後,他往旁邊挪了兩步,站在了陰影處,終於看到了半麵水池,以及水池中的……少年。

水汽蒸騰,漫過君不意的腰肢。他背對著鐘應,身形是少年人的清雋秀美。

發緞被解下,墨發如綢緞似得傾瀉而下,柔順的鋪展在背後,襯托著肌膚如玉瓷般溫潤細膩。發尾浸入水中,如滴入酒中的水墨,既有文人墨客的雅致,又有美酒的醉人。

鐘應身體僵直,胡思亂想“這樣根本看不到正麵,要不要換個位置?”時,便聽到了水流分開的潺潺聲。

君不意整個人沉入池水中,停了幾息,方才出水。

全身完全濕透,水珠子自鴉色長發和白淨的肌膚滾滾滴落,在池水中濺起一圈圈漣漪。

君不意伸手,白淨修長的手指碰到池岸的麵具時,一時分不清究竟是玉美還是指尖更美。

戴上麵具,君不意稍稍從池水中起身,去提岸上衣裳時,長發也隨著他的動作自肩頭垂落,沾在了濕潤的唇瓣,露出了勁瘦的腰肢和後背大片皮膚。

鐘應眸光微顫,呼吸一滯。

“誰?”如冰似雪的聲音被水汽醺的溫軟。

君不意抬眸,手指猛的一扯,寬大的金邊外袍便遮住了大半身體。

然而,剛剛那麼一瞬,已經足夠讓鐘應明白君不意是男子了。

讓他情緒波動的,卻是君不意後背大片大片的黑色花紋,如地獄爬出的妖魔鬼怪,醜惡至極,又如怒放的墨色曼陀羅,妖冶惑人。

……那是咒紋!

鐘應一度覺得眼熟,似乎看過類似的花紋,可是他一看書就打瞌睡,這時候根本記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過。

脊背寒毛豎起,鐘應直覺向後掠去。

下一刻,一股重力襲來,鐘應受了一掌,整個人飛出去,撞翻了屏風。

“砰”的一聲,後背貼上了冰冷堅硬的地板。

攜帶一身水汽的身軀壓上,握住了鐘應的手腕,將他徹底壓製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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