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2 / 2)

鐘應俯身,手指頭勾住君不意的下巴,君不意臉上戴著玉質麵具,鐘應便將目光落在他弧度完美的下巴和櫻色唇瓣上,自顧自的嘀咕:“以後我要殺了你,也該是正麵贏你。那個時候,我們應該已經決裂了,所以不管多卑鄙無恥冷酷的手段我都用的出來……”

一字一句從唇中吐出,鐘應的聲音越來越冷,目光也越來越森寒。

還不等他繼續放幾句狠話,他的視線中,君不意唇瓣微動,用著低啞的聲音說道:“有點冷……”

鐘應:“……”

“哦。”

鐘應利索的給君不意脫了鞋,隨便扔在一邊,然後粗魯的去扯錦被,試圖將被子給君不意蓋上。

君不意壓著錦被,鐘應這一下用的力氣又太大。

鐘應的確將錦被扯出來了,君不意也因此滾了一圈,若不是鐘應就坐在床榻邊上,君不意就滾下去了。

這麼一折騰,君不意眉梢微蹙,又被驚醒了一些。他悶悶開口:“小混蛋,彆晃我……”

鐘應一挑眉,眼中帶出一絲火氣來。

從來沒有伺候過人的魔君,今天又是扶死對頭上床,又是給他脫鞋,好心給他蓋個被子,居然“罵”他“小混蛋”,還誣陷他故意“晃”人?

“彆想睡了,給我起來。”鐘應一把揪住了君不意的衣領,也不管他是不是病人,就是一通指責,“你居然罵我小混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你個……你個小妖精!”

盯著君不意的下頜,鐘應不小心說了心裡話:“生的……”好看,“生的娘們唧唧的,你就是個小妖精!”

“吵。”

“你……”

下一刻,鐘應被整個扯上了床,頭撞到了君不意胸膛上。

鐘應驚的倒抽一口涼氣,君不意疼的悶哼一聲。

鐘應先前居高臨下揪著人的衣領,可謂是氣勢洶洶,但是他如今跌在了床榻上,撲倒了君不意懷裡,揪著人衣領的動作,就好像在撒嬌似得。

鐘應覺得胸口堵了一口悶氣,正想把君不意掀開,便見君不意毫無防備的閉上雙眸,含含糊糊的開口:“好暖和。”

“你起來,大爺我又不是暖爐!”

“……”

“君不意!”

“鐘……應應……”

鐘應:“鐘應應是什麼鬼名字?!!!”

“我好困……”

君不意的呼吸拂過鐘應的額頭,“我好困”三個字仿佛有魔力似得,鐘應勉強扭過頭,看了眼窗欞外的景色。

夜色靜謐,月明風清。

現在是寅時,的確很晚了。

若不是回來瞧君不意,他早該睡了,哪裡會折騰到現在?

算了,不管了,睡了!

反正君不意又不可能發熱致死。

鐘應打了個哈欠,踢了一雙鞋子,就沉沉睡去,絲毫不怕身邊之人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

兩個少年相擁而眠,寧靜又溫暖。

時間緩緩流逝,屋外,明月星辰漸漸隱匿,晨曦從青山升起,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床榻之上。

鐘應覺得光線刺眼,抬手想要揉眼睛時,手指頭勾到了一縷長發,那頭發似乎不是他的……

意識漸漸清醒,鐘應垂眸,便看到了手心的鴉色墨發。

折騰了一整夜,這縷長發不僅不淩亂,反而柔順極了,發尾則有些曲卷,無端多出一分妖冶。

鐘應順著這縷長發向上瞧,看到了君不意在晨光中,毫無瑕疵的下頜和唇線。

鐘應正想說什麼,卻發現君不意胸口位置,有什麼東西隔著一層衣料,一閃一閃的。

“喂,君不意,你胸口什麼東西?”鐘應推了推君不意的手臂。

君不意輕嗯一聲,沒有睜開眸子,卻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物,迷迷糊糊送到了鐘應手心。

那東西還沾著君不意胸口的溫度,鐘應莫名覺得彆扭。認真一看,發現是一麵巴掌大的青銅鏡。

青銅鏡背麵雕刻著蓮花與荷葉的花紋,正麵光亮照人,寶光自鏡麵花紋上流轉,鐘應一眼便看出了,這是一麵千目鏡,和慕歸心的古鏡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道聲音,透過千目鏡,傳入鐘應耳中:“意兒,我現在在日月台。”

那是一道女聲,說不出的空靈,清雅,仿佛山間之泉,又似青山之月,隻憑聲音,便可醉人。

鐘應下意識詢問:“你是誰?”

女子輕咦一聲,似乎有些驚訝:“你不是意兒,意兒現在在哪裡?”

“哦,他在我邊上,我去叫他。”

“意兒在你邊上?你們還沒起床?”女子有些微妙,“現在已經巳時了。”

鐘應推了君不意兩下,“彆睡了,快醒醒,有個大美人找你。”

最後一句話,鐘應有些酸溜溜的。

前世便是這樣,君不意這位仙君身邊,老是各種溫柔似水的大美人,而他堂堂魔君,身側都是些摳腳的大老爺們。

這差距,你說氣不氣???

君不意低低嗯了一聲,下意識去接千目鏡。

千目鏡對麵的女子,又喚了一聲:“意兒。”

君不意睜開了眸子:“母後?”

鐘應:“……”

等等!

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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