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姑活了這麼多年,突然覺得自己小心肝被戳了一下,砰砰砰的跳,仿佛又回到了懷春的少女時期,不等她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來,便見那少年撇了撇嘴。
連撇嘴都跟撒嬌似得!玉姑姑暗想,可真是要人老命。
隨後,她聽到了少年郎說。
“這大娘誰啊。”
“……”
玉姑姑當場石化,“啪嘰”一聲,她聽到自己心肝碎了的聲音。
君不意拉了拉鐘應的衣袖,提示鐘應說話禮貌一些,木葛則跟鐘應介紹:“這位是玉姑姑,也是花堂的堂主,你們這兩天都要跟著她。”
“哦。”鐘應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裡。
玉姑姑憑借著強大的內心,勉強恢複了平靜時,鐘應正巧望來。
鐘應“禮貌”了一把,打了個招呼:“大娘,你好呀。”
玉姑姑:“……”
這是誰家的熊孩子,這麼欠打,這麼招人嫌!
沒看到老娘生的花容月貌,保養的最多像二十出頭嗎?
木葛跟玉姑姑介紹了鐘應和君不意。
玉姑姑雖然心裡頭氣的要死,對於鐘應的容色還是十二分的滿意的,心裡想著好好調.教.調.教,勉強還是能用的,便將目光挪向另外一個少年。
對!就是少年!
儘管全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以玉姑姑毒辣的眼光,還是能看出來的。至於生的好不好?不好說,但是一身氣息實在乾淨又舒服。
玉姑姑挑眉,人不自覺的端莊起來,語氣不自覺的柔和起來:“這裡可是花堂,遮的嚴嚴實實的,彆人還怎麼欣賞郎君呀。”
“我可以取下來了嗎?”君不意這句話問的是鐘應。
玉姑姑聽著這清而淨的聲音,心中讚歎,玉石之音也不過如此。
鐘應擺了擺手,表示可以。
君不意手上戴著天蠶雪絲手套,摘下了遮住身形的鬥笠,一頭鴉羽長發便似水流垂落,為了佩戴鬥笠,他今天沒束發。
隨後,白色的鬥篷落下,被君不意摟在手臂上。
挺拔如修竹的少年穿著雪白的衣袍,丹青水墨似得眸子坦然的回視眾人的目光。
玉姑姑倒抽一口涼氣。
如果說鐘應是十裡桃花的話,君不意便是雪巔一場連綿的大雪。
過於高傲的少年,會讓人生出征服的心思,那高嶺之花,又何嘗不讓人想要攀折了?
這兩人年紀相仿,氣韻風骨卻完全相反……
絕了!
玉姑姑聲音更溫柔了,如枝頭的黃鸝:“君公子,麵具不取嗎?”
君不意禮貌拒絕:“抱歉,我的麵具不能取。”
鐘應歪著頭,在一邊補充:“真不能取,他家裡有個規矩,誰取麵具,誰就要嫁給他。”
玉姑姑忍不住暗暗搓了搓手:這句話實在太誘惑人了,讓人更想摘了麵具,一窺究竟。
見玉姑姑臉上飄紅,眉眼含情,就是不說話,君不意再次開口:“可以通融通融嗎?”
“可以可以。”玉姑姑的嘴背叛了她的意誌,沒過腦就直接同意了。
君不意微微垂眸,唇瓣輕啟:“多謝。”
啊,多有禮數的少年!
玉姑姑渾身都是飄的。原本風情萬種的豐腴美人,如今羞答答的說:“沒事,這樣就可以了,你想戴麵具就戴麵具。”
隨後招了招手:“快上樓,我帶你們去見見彆人。”
“好。”
鐘應兩個上樓時,玉姑姑還特彆心疼的說:“小心點兒,彆摔倒了,哎,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該把階梯全部裹上貂皮。”
不然,怎麼配得上兩個金烏明月似得少年郎?
站在大堂中的木葛和胖墩沒動,麵麵相覷。
胖墩忍不住說了一句粗話:“臥槽。”
木葛撓了撓自己的大黑臉。
胖墩:“憑什麼我一進來,那大娘張口閉口就說我是大胖子?就差說我不該活著見人了!”
木葛:“……彼此彼此,我也是沒良心的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