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2 / 2)

但是他這麼講道理,鐘應倒是聽進去了。

把門一關,鐘應彆彆扭扭的將衣裳套了上去,又換了一雙合適的鞋子,方才出來。

楚歡耐心好,還在外頭等,連位置都不挪動一下,見鐘應出來,莞爾一笑:“你瞧,並沒有你想的那般難以忍受吧?走,去鏡子前瞧瞧。”

這件衣裳的確過於輕薄,卻沒有鐘應想象的透,除了露了一截肩膀和一線胸膛外,身下那一塊塊破布並不露大腿,而是隨著鐘應的行動而微微拂動,有種即將乘風而去般的縹緲。

楚歡小心翼翼的給鐘應腰上掛上玉飾,發覺鐘應手腕上懸著兩個手鐲後,便放過了鐘應的手,隨後給鐘應梳了一個半束半披的發髻。

“你的耳飾很漂亮,除了特定的族群外,我很少看見男子佩戴耳飾,特彆是你這樣的公子哥。”楚歡將一隻月白發簪穿過墨發,固定發髻。

“我娘的遺物。”看他服侍的那麼舒服的份上,鐘應理了他一句。

楚歡微愣:“原來如此……”

最後,他將一銀月額飾,點綴在了鐘應眉心,退後一步道:“可以了。”

鐘應不太習慣自己這般“花枝招展”的模樣,蹙起了眉頭,但是因為還在忍受範圍之內,但也沒真的表演一出“手撕衣裳”的戲碼。

“花閣的衣裳都是特彆定製的,你要小心一點,千萬彆扯斷了腰帶。”楚歡叮囑。

“為什麼?”

楚歡清咳了兩聲:“腰帶掉了的話,整身衣裳就會散了。”

隻圍一塊薄紗在身上,若隱若現。這麼定製隻有一個原因,好脫。說白了,不管楚歡他們看的多麼人模人樣,就是出賣色相,乾皮肉生意的。

鐘應出去晃了一圈,隔著架子發覺胖墩兩人,跟一堆美人坐在蒲團上,正在說笑,似乎已經和他們打成了一團。

胖墩熱愛美色,是一隻舔狗,在他的各種誇讚吹鼓下,花堂的美人們一開心,就把自己的事說了出來。

一位妖嬈的女子攏了攏頭發,笑道:“我是妖修,世人罵狐狸精的狐妖,修的是合歡陰陽道,跟修為強大的修真者雙修,能夠提升修為。在外頭,說不準就有死腦筋要收了我,在花堂,吃的好住得好,還能輕易約到合適的人雙修,豈不美哉?”

一個說:“我從小在花堂長大,玉姑姑就是我長輩,她們就是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我離不開這裡,乾脆待一輩子好了。何況玉姑姑說了,我若是年老色衰了,她保證管我一口飯。”

“……”

每個人都有留下來的理由,倒是出乎鐘應的預料,他還以為這些人大半都是被強迫來的。

“你了?”鐘應斜睨一眼,“你為什麼留在這裡?”

楚歡一愣,臉色第一次變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笑道:“我是個道修,但是你應該看的出,我資質低下,悟性極差,一輩子也難有所為,在這兒求個安定日子,也不錯。”

“說謊。”

“……”楚歡歎了口氣,“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我的家族惹上仇敵,父母親族被殺,我哥哥就帶著我逃到了極樂城避難。其實,被追殺時,我還小,根本記不清父母模樣了,養大我的,是我哥哥。薛城主看上了我哥哥,逼死了他。”

真提起自己的事來,楚歡反而雲淡風輕起來:“我哥跟我不同,他心高氣傲,不願受辱,所以選擇自爆丹田而死,鬨得動靜比較大,所以我的事,隻要稍微打聽一下,你就清楚了。我哥死後,我就進了花堂,在這裡接觸的人物多,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大人物看上我,願意為我報仇。或者去城主府上侍候時,找到機會殺了他。”

“你殺不了他。”鐘應實話實說,因為楚歡和薛城主差距太大了。

“我知道,所以一直沒動手。”

鐘應嗯了一聲,發覺君不意還沒從耳房出來後,便去尋他。

一把推開耳房之門時,鐘應心想,去赴宴時,順手把薛城主宰了吧。

為了這玩意,他都穿這種衣裳了,自然要收回成本來,做一些事讓自己開心些。

比如說:砍個人頭什麼的。

鐘應看到了抱著紅裳,正在探究的君不意,啪的一聲闔上了房門。雙手環胸,靠著門板道:“換身衣裳而已,用得著磨蹭這麼久嗎?”

“這衣裳,我穿不了。”君不意抬眸,淡淡解釋。

在看到鐘應的那刻,寬大衣袖下五指收攏,睫毛顫了顫,君不意眼中浮現些許驚豔之色。

往日裡,總是靜而寂的眸子稍稍劃過鐘應露出的胸膛,一路往下……

不過一瞬,君不意猛的驚醒,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般,挪開了目光,恢複了端正明澈的模樣。

“不合尺寸?”鐘應鍥而不舍的問。

“……太露了。”君不意輕輕吐出三個字。

“你個大男人,還怕這個啊?”鐘應差點兒笑出聲。

“不是的,我的身體……”

自小起,他總是衣領拉的嚴嚴實實的,恨不得不露一絲皮膚,有時候甚至一年四季都戴著手套。這不僅僅是性子原因,正是因為他的身體,遍布妖魔鬼怪般的紋路,根本無法見人。

“所以,你不穿?”鐘應抬高音量。

“嗯。”

鐘應:“……”他都穿了,結果在他設想中,需要出賣色相的蓮中君連衣服都不換?

那麼,豈不是他自己在“出賣色相”?

這麼一想,鐘應覺得自己虧炸了。

不行!必須讓他也穿!

於是鐘應搬出了楚歡剛剛勸他的那套說辭:“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就穿一下吧,又沒彆人,你怕什麼?”

鐘應歪了歪頭:“而且,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看過?”

鐘應指的是十四歲那年,偷窺沐浴之事。

君不意:“……”

白玉似得耳郭渲染上一層紅暈,君不意急切道:“你、你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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