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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鐘應兩人混入花堂, 潛入城主府, 主要是為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自然是為了救小可憐秋時遠。

第二件事, 便是拿到任務目標——仙丹。畢竟任務完成後獎勵豐富, 來都來了, 完成任務也是順手。

他們去城主府的路上, 木葛裝扮成侍候人的奴仆, 端著果盤光明正大的上了花車, 將自己這兩天探查到消息的全部告訴鐘應兩人了。

首先說的,自然是秋時遠現在的消息。

秋時遠因為修為弱小低微,也沒過人姿色, 薛城主將人扔進了地牢後,便不管不問了。他日子過的清苦是清苦了些, 卻也沒人窺視,不用受折辱。

仙人不倒丹是什麼玩意, 木葛查了半天都沒查出來,然而薛城主的重寶, 一般藏在他的秘密金庫中, 去他金庫找準沒錯。

木葛將城主府的詳細地圖複刻成兩份,交給鐘應兩人時, 臉上露出了欲言又止之色。

鐘應挑眉:“你還有什麼事?”

木葛頭頂小廝帽, 用著一張大黑臉, 支支吾吾的告訴鐘應:“其實, 這份地圖是閣主給的, 消息也是閣主查的。”

“我知道。”鐘應並不意外,木葛是有些本事,卻最多隻能查到秋時遠被關在地牢罷了,根本不可能知道秋時遠的具體位置,更彆說城主的小金庫了。

能查到小金庫這件事,此人必須在極樂城手眼通天,長春閣主正好是其一。

“我覺得閣主可能對你們……”木葛話到一半,停在喉嚨裡,朝著鐘應使了個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你們辦好事後,最好立刻離開極樂城,不然我懷疑你們會被扣在長春閣。”

鐘應不以為然。

白漓會幫忙的原因,他清楚的很,不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這張跟親爹相似的麵容嗎?

“還有那個仙丹,我也覺得怪怪的。像是……”木葛欲言又止。

“你今天是不是不會說話了?說一句話憋一次,煩不煩?”鐘應有些不耐煩聽了,不由擰起了眉。

木葛瞧了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鐘應,又瞧了眼不沾紅塵的君不意,深覺兩人都是養在高塔裡的小祖宗,肯定不知道這世間一些汙穢東西。

但是木葛仔細想一想,覺得兩人隻是去救個人,順手偷個丹藥而已,又不去吃那玩意,也沒必要知道的那麼清楚,便道:“沒事了,你們自個兒小心,我跟長芳會在城主府外接應你們的。”

說完之後,木葛將果盤放在了小凳子上,自己下了馬車。

鐘應悠哉悠哉吃著極樂城特有的水果,馬車便驅使到了城主府門口。

花堂的美人兒雖然生的嬌嫩,卻到底隻是彆人手心的玩物罷了,沒有足夠尊貴的身份,所以自然也沒資格從城主府的正門走。

他們是被花車從後門拉入城主府的,到了府內後,則需要自己步行到嬌雀樓。

顧名思義,嬌雀樓是薛城主圈養舞姬的地方。

“茵茵,憶兒,該下車了。”楚歡溫和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茵茵——鐘應。

憶兒——君不意。

這是兩人現在的名字,怕出現彆人在前頭使勁喊他們,他們卻毫無反應的情況,所以用的兩人名字的諧音。

鐘應第一次聽到茵茵這名字,就全身一激靈,惡寒不已,幸好有死對頭作伴,不然他可能直接不乾了,摔桌子走人。

如今又聽到一句“茵茵”,鐘應依舊全身不舒服,想一想之後還會聽到無數聲茵茵,鐘應就覺得暴躁極了。

君不意倒是接受良好,不甚在意的下了花車。

鐘應瞧著君不意平淡無波瀾的鳳眸,深切的懷疑,他根本沒把“憶兒”兩個字當成是喊自己。

跟著花堂的人到了嬌雀樓後,鐘應見到了城主府中的舞姬們。

那些舞姬穿著統一的露臍紗衣,身上掛滿了精致的珠鏈,互為對方畫眉,塗唇脂,或者整理衣裳。

畢竟是薛城主精挑細選圈養的舞姬,她們有著窈窕玲瓏的身段,嬌媚的容顏,令人心猿意馬的聲音,比起花堂的美人兒差不了多少,然而當她們站在一起時,彆人選的肯定是花堂的美人兒。

因為花堂的美人各有各的美,而她們卻是被馴服的金絲雀,美則美矣,讓人毫無探究的欲望。

鐘應瞧了兩眼後,一位侍女問他,要不要摘下帷幕重新塗脂抹粉後,鐘應立刻拒絕了,並且推開房門,扶著欄杆,眺望夜空下的城主府。

薛城主將城主府布置的富麗堂皇,連種植的花朵,也是極樂城特有的“流月光”,這是一種花樹,花朵為金色,花枝上花朵簇擁在一起,瞧著倒真好看。

城主府中燈火通明,特彆是設宴之地,更是熱鬨非凡。

為了方便舞姬們獻舞,設宴之地離嬌雀樓非常的近。

鐘應能看到進進出出的錦衣人,也能看到堂中甩著水袖、腰肢楚楚的舞姬。纏綿火熱的絲竹管弦之音傳入耳中時,鐘應甚至聞到了濃烈的酒水飯菜香味。

瞧著瞧著,身邊站了一人。

鐘應回頭,便看到了掀開了帷幕,隻戴著玉質麵具的蓮中君。

“有點兒悶。”君不意沒有瞧他,微微仰著頭,望著空中的星幕,用清而冷的聲音說道。

鐘應湊過去問:“他們給你改個名字,你怎麼沒反應?”

“你是說憶兒?”

“對對對!”鐘應小雞啄米似得點頭。

“母後一向來這麼喚我,我習慣了。”頓了頓後,君不意微微蹙眉,“你很在意嗎?應應?”

君不意喊的是“應應”,而非“茵茵”。

鐘應一聽,便炸了:“不許喊!”

“應應……”君不意垂眸,低語,“那我不喊了。”

鐘應:既然不喊了,你特意喊第二聲乾嘛?!

鐘應撇了撇嘴,一連喊了好幾聲“意兒”,把蓮中君喊呆,把自己喊的都快不認識這兩個字時,楚歡來找他們:“茵茵,憶兒,我們該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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