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中毒被抓走之事,徹底激怒這位中州聖子,一向來喜歡了解前因後果在出手的他,一找到那座山林間的彆院後,便直接下令動手。
身穿問天宮道袍的修士得令,飛身而下包圍彆院,手持陣盤,布下困陣,打算甕中捉鱉。
隨後一隊修士齊齊攻擊彆院陣法的薄弱處。
“砰——”“砰——”“砰——”
彆院陣法破碎,其中修士厲喝:“誰!”
傅月溪抬手:“邪魔外道,當誅!”
問天宮修士得令,直接衝殺而去。最初嗬斥的人一驚,直接被紮成刺蝟,砰的倒下。
雲霧宗修士瞬間反應過來,凶狠反擊。
雙方戰成一團,傅月溪瞧了一眼後,便試著用玉簡聯係妹妹。沒了彆院陣法抵擋,玉簡終於亮了。
“湘湘?”傅月溪輕喚。
玉簡另一頭傳來一聲哽咽,隨後玉簡再度暗了。
傅月溪當即抽.出長劍,砍了前麵兩個人後,往院落最裡頭奔去。
玉簡亮的那瞬間,已經足以讓他確定妹妹的方向了。
房門被轟成碎片,門內傳來一道罵聲。程沐似乎並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何事,一抬頭便看到了傅月溪,驚的麵容都擰成了一團。
“你、你怎麼找來的?”他大喊,“來人啊!”
傅月溪看到房中景色,臉色徹底黑了。
程沐光裸著上半身,胸口一道青色掌印,壓著一嬌弱的身軀,手指正掐著女子的頸項。
而那個女子……
身體上青青腫腫,隻裹著最後一片殘紗,因為窒息,手臂在空中亂晃,仿佛隨時會垂落。長發淩亂,遮住了女子眉眼,隻能看到開裂淌血的唇角。
可是傅月溪會認不出自己的雙生妹妹?
血氣上湧,傅月溪一掌劈開了程沐,反手一柄長劍拋出。
程沐摔的七葷八素,心中驚恐到無以複加時,長劍直麵而來。程沐避開了眉心,卻被刺中了肩胛骨,釘進了地板上。
“啊啊啊——”他疼的臉色扭曲。
傅月溪脫下身上長袍,裹住妹妹的身體,雖然是雙生子,可是男子生的比女子高大,寬大的外袍瞬間將女子裹了個嚴實。
隨後傅月溪拂開女子臉上的亂發,看到那張美豔又狼狽的容貌時,手指停滯。
傅瀟湘意識有些不清,驚慌的想要推開麵前的人,被傅月溪握住了雙手。
“是我,湘湘彆怕,是哥哥。”
傅瀟湘勉強睜開眼睛,目光渙散,用貓咪似得聲音說:“哥,我一直在等你……我好疼……”
“我怎麼也聯係不到你……”
傅月溪看到妹妹手上的玉簡時,手都在顫抖。
隨後,他看到傅瀟湘唇角不停地湧血,蜿蜒到了他的衣袖上。
“你使用了禁術?”傅月溪慌忙掏出玉瓶,喂妹妹喝下特製的靈露。一探查妹妹的情況,心都涼了,眉眼染上沉鬱。
為了不受侮辱,傅瀟湘使用禁術,強行拍了程沐一掌。這一掌被護身法寶擋住了,卻依舊讓程沐受傷,所以程沐才暴怒掐住了她的脖子。
而使用禁術的傅瀟湘,丹田碎了一半,經脈亂七八糟纏在一起,靈力不斷流失……若是傅月溪再晚一步,說不定隻能看到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便是如此,即便傅瀟湘能夠活下去,也隻會成為廢人。
從中州聖女淪為隻有百年壽命的廢人,這是何等的屈辱?
鐘應兩人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晚了一步才進來。
然而鐘應看到傅月溪懷裡奄奄一息的傅瀟湘時,心神還是不由一震。不由得,鐘應想起了淮河之上,從畫舫中踏出的傅瀟湘。
莞爾一笑,如國色牡丹,斂儘三春華光。
現在卻……
鐘應並非好人,當年當魔尊時,什麼陰毒招數沒用過?卻也沒想過要這樣對一個女子。
現在他想,幸好他不用,這招數委實太過惡心,惡心到讓人想吐!
傅月溪什麼保命丹藥、靈寶都給傅瀟湘用上了,甚至聯係了好幾位藥師,通知他們立刻趕來。
可是這些僅僅保住傅瀟湘一條命而已,卻保不住修為和丹田。
這時,一卷畫卷緩緩於空中攤開。
日月山河,呈現於這小小臥房中,將此處空間封鎖。
君不意踏前一步,手中捏著一隻墨筆,於空中虛虛一點,仿佛要在空中繪出一副水墨畫。此處時間卻以筆尖為中心凝滯。
鐘應認得出這兩件東西……
山河藏畫卷,筆墨點春秋。
山河卷和春秋筆,蓮中君碾壓修真界的本命仙器。
山河卷主鎮壓,春秋筆主攻伐。君不意喜歡將山河卷扔來扔去,倒是很少用到春秋筆。
這一次祭出春秋筆,卻是為了救人。
傅月溪察覺到了空間和時間的變化,目光驚疑的落在如冰如雪的白衣少年身上。
君不意目光澹澹:“我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