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道劍光,右一個拳印,時不時砸下幾個法器……然而就是打不到她!就是偶爾飄蕩的音波,也傷不到她!
鐘應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抹了把臉。
他忘了,此時的阿姐氣運護身,就是整個金玉城死光了,她也能活蹦亂跳的。
“師弟!”蘇有福歡快的跟兩人招手,小跑過來,一臉感動,“我終於找到活人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鐘應:“……此事說來話長,我們不如邊跑邊說?”
蘇有福讚同了這個決定。
鐘應兩人來找蘇有福時,時不時要避難,找到蘇有福後,橫衝直撞,完全沒問題,蘇有福則跟兩個師弟說起了自己的遭遇。
“我當時心情不好,就回去了,然後吃了點東西,睡了一會兒。睡得正熟時,被晃醒了,然後我就出來了。外麵一個人都沒有,我走了兩條街後,就看到師弟你們兩個了。”
鐘應:“……哦。”
“師弟,到底發生了什麼?”
鐘應便將鬼嬰、劍塔.崩塌之事提了提,君不意偶爾補充一兩句。
蘇有福聽的目瞪口呆:“我就睡了一覺,發生了這麼多事?湘湘他們呢?夫子他們呢?”
“他們早就出城了。”鐘應回答,“安全的。”
至於傅瀟湘的具體情況,鐘應覺得自己說不清,還是讓蘇有福自己去看吧。
城門近在咫尺,三人正要出城時,鐘應臉色微變。
四周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可是在鐘應的感知中,整個金玉城的靈氣都在“沸騰”,時間和空間發生了輕微的扭曲。
菩提樹落下一片葉子,葉子隨風飄蕩,落在地磚上時,比平時慢了些。
水珠子滴滴答答落下,聲音清晰可聞。
木架倒下的軌跡也清晰可見……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鐘應敏銳的察覺到了這番變化的根源,抬起頭,看到了閣樓屋脊上一道修長的身影。
那人背對著鐘應三人,披著一件廣袖長袍,長袍為玄色,其上以金絲紅線繡了一隻火鳳凰。
鳳凰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從衣袍上震翼而飛。
黑白摻雜的長發垂落在身後,被天風卷起。
下一刻,那人突兀消失,無影無蹤。
然而,鐘應知道,那人並沒有離開金玉城,而是選擇了參戰。
隨著那人出手,整個金玉城仿佛進入了一場扭曲的輪回,樹葉由青翠到枯黃,牆壁由新到舊,池中遊魚由幼苗到肥嫩……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君長生,你果然來了……”
那道聲音驚怒:“你個欺師滅祖的玩意!”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鐘應猛的想起來,他聽過,在青州尚合郡聽過。
腦海中閃過一個花裡胡哨的身影,鐘應記起了聲音的主人——離芳水鏡的朝陽先生。
這次又是他們搞的鬼嗎?
這時,被朝陽先生怒罵的人嗤笑一聲,冷然道:“欺師滅祖?他配為師?他配為祖?”
兩句不清不楚的對話後,便是一場碾壓的戰鬥。
洛嶺固然強大,但是他剛剛拿回力量,難免不適應,又承受了九道雷劫,受了些傷。最重要的是,他的對手強的可怕……
強到鐘應也忍不住在心裡比較。全盛時期的自己,能不能贏過那身穿火鳳玄袍的人?
而這般人物,定然不是默默無名之輩……
一個名字即將脫口而出時,鐘應聽到了君不意的聲音。
“……父皇。”
鐘應回首,看向了身側之人。
君不意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在鳳眸中落下一圈陰影,仿佛沉寂之夜,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可是這微不可聞的兩個字,卻讓鐘應肯定了一件事。
火鳳玄袍人果然是……重明皇!
鐘應眨了眨眼:“你要不要去見你爹?”
“不用了。”君不意微微搖頭,聲音極輕,“他不見得認識我……”
目光望向鐘應時,君不意恢複了往常的清冷之態:“我們先走吧。”
蘇有福搞不清楚兩個師弟的想法,聞言立刻點頭:“對啊,我們先去安全的地方吧。夫子、師兄師姐們、還有湘湘,她們會擔心我們的……”
三人到達城外之後,便跟玉馨書院的人彙合了。
蘇有福睜的一雙無辜的眼睛,天權院的人自然舍不得罰她。何況也明白蘇有福為什麼單獨跑出來,更不舍得讓蘇有福難堪了……
鐘應兩個卻得到了裴聞柳一頓訓斥。
裴夫子脾氣好,這次真被自己兩個學生嚇死了,怒道:“你們兩個好本事啊!居然還敢回去,回去送死對不對?”
“若不是聖子告訴我這件事,我們還在四處找你們……”
兩人默默聽訓。
鐘應瞥了眼金玉城。
他想:前世絕對沒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