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術法而不擅體術?
笑話!君不意他什麼都擅長!
若是君不意真有這麼明顯的弱點,前世自己早就贏了蓮中君了,哪裡會敗在蓮中君手上?
“……”
青年看著一臉驕傲的鐘應,默默閉上了嘴。
·
毫無意外,君不意贏得了這場試煉。
從演武台下來後,正巧聽到鐘應笑盈盈道:“師兄,記得我們的賭約啊。”
鐘應身側的青年似乎被閃到了眼,扭過頭,捂住眼睛,弱弱答了一聲好。
君不意疑惑:“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鐘應心情極好,湊在君不意耳邊將剛剛的事描述一遍。兩個人並肩而行走在前頭,君九思鼓著臉,跟小尾巴似得跟在後頭。
青年瞧著瞧著,突然有點兒羨慕。
還不等他感動一番,一股冰寒煞氣便從後背傳來,一扭頭,果然看到了冷著一張臉的南明杜若。
南明杜若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青年趕忙跟了上去:“師妹,我們商量個事唄。”
習慣了自家師妹的沉默寡言,青年用委婉的語氣,把剛剛賭約的事告訴師妹。隨後捧著胸口,一臉懇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師妹你就幫幫我吧,反正你也不在乎書院第一美人的稱號。”
南明杜若冷笑。
青年趕緊補充:“我聽說黑石門的丁鐺鐺已經劃掉自己名字了。”
腳步一頓,南明杜若從儲物袋中掏出花名冊,抿著唇瓣從頭翻到尾,果然沒有看到丁鐺鐺的名字。
南明杜若和丁鐺鐺一直在較勁,丁鐺鐺若是上了花名冊,南明杜若肯定要壓她一頭的,若是丁鐺鐺劃掉了自己名字,對南明杜若來說,花名冊便毫無意義。
翻到自己那一頁,南明杜若用圓潤的指甲往自己名字上一劃,她的名字和畫像便如泡影般消失。
青年鬆了口氣,將自己師妹大誇特誇,末了提了一句:“說起來,黑石門禦火主之所以劃掉自己名字,也是因為鐘師弟。”
“為什麼?”
青年見南明杜若好奇,立刻揭開謎底:“昨天鐘師弟和黑石門禦火主打了個賭……”將前因後果告訴南明杜若後,青年沉吟,“話說,鐘師弟為什麼非要你們把名字劃掉?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完全想不通啊!”
南明杜若將花名冊壓儲物袋最底層,腳步一轉,向著任務堂的方向走去。
“咦,師妹,你去哪裡?”
南明杜若隻留下一個背影:“將“君不意”三個字提上花名冊。”
“……”
鐘應本打算直接回瑤光院,卻在雲橋上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傅瀟湘立於一旁,不言不語,蘇有福仰著頭,正在對皇甫旭月說什麼。
皇甫旭月轉身離開,蘇有福有些躊躇,深吸一口氣,低低喊了聲“師兄”時,皇甫旭月已經走遠了,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咬著唇,蘇有福垂頭不語,傅瀟湘拉住了她肉乎乎的手,柔聲說著什麼。
蘇有福側首,露出一個非常淺的笑容來。
鐘應瞧著自家阿姐那副“強顏歡笑”的模樣,火氣“蹭蹭蹭”的上漲。
呦嗬!他差點兒忘了揍皇甫旭月這件事!
鐘應一邊揉著手腕,一邊上前,氣勢洶洶:“蘇師姐,是不是皇甫旭月又欺負你呢?我幫你出氣!”
才走出幾步,蘇有福就拉住了鐘應的手臂,朝著鐘應搖頭:“鐘師弟,皇甫師兄沒有欺負我,你誤會了!”
鐘應低頭,目光在蘇有福微紅的眼角掃過,下意識放柔了聲音:“蘇師姐,你不用為他說話。”
“真沒有。”
鐘應完全不信。
蘇有福鬆開鐘應的手,聲音低低的:“師兄要退出七院試煉,我問他為什麼,師兄告訴我,他要回揚州。”
揚州?鐘應微微挑眉。
皇甫旭月出自揚州皇甫家族,但是,他為什麼挑這時候回家?甚至不惜退出七院試煉。
“皇甫家出事呢?”鐘應猜測。
蘇有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傅瀟湘輕輕一歎,柔聲說道:“福兒,你就告訴鐘道友吧,皇甫道友肯將這件事告訴你,應該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蘇有福咬了咬唇瓣:“師兄告訴我,霜雪劍仙天人五衰,已經到了回天乏術的地步,他要去見霜雪劍仙最後一麵。”
鐘應微頓,臉上卻並無意外之色。
霜雪劍仙鎮守揚州劍塔的時間比洞明劍仙還要長,前世這個時候,鐘應的確聽說了霜雪劍仙天人五衰之事。
霜雪劍仙隕落之後,她的徒孫陳冰河接任她的位置,號冰河劍仙,鎮守揚州劍塔。
“師兄在霜雪劍仙跟前長大,視劍仙為自己長輩,得到這個消息肯定很傷心。”蘇有福聲音低下去,微不可聞,“我有些難過……”
儘管皇甫旭月拒絕了她,但是十來年的情分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