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想不出的鐘應半坐起身子,看著身側正在淺眠的君不意。
……他昨晚耍賴,非要君不意多喝幾碗,所以君不意醉的比他狠,到現在都沒醒。
這個人,是他鬥了幾百年的死對頭啊!鐘應想。
然後摸了摸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
明白自己真正心意的那刻,鐘應決定直麵這份感情,便發現,自己現在越看君不意越喜歡他,恨不得什麼都要捧在他麵前。
給他捧一束花,為他下廚,在災禍時擋在他麵前……每一個念頭都是那麼美好,鐘應覺得,隻要君不意莞爾,自己就有無窮的力量。
這種感覺,他第一次體驗。
居然讓他生出了永遠的想法。
打住!這種想法有點兒危險!
鐘應輕輕的從床榻爬起來,先是洗漱,然後認認真真的將衣服整理了一遍,試圖撫平衣袂上任何褶皺,隨後將頭發梳了三遍,對著水鏡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把自己收拾的格外俊美後,便又趴在了床頭。
“咳咳。”鐘應拍了拍枕頭,“君不意,醒醒。”
君不意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眸子。
鐘應想好好表現,所以在心中打了無數腹稿,打算叫醒君不意後,就噓寒問暖一番,讓君不意知道,他眼光不錯。
結果,等君不意真醒了,剛剛想好的那番話,便又從腦海裡消失了!
一點兒都不剩!
鐘應絞儘腦汁:“君不意……”
“嗯?”
鐘應湊的更近,乾巴巴的吐出四個字:“我心悅你。”
……鐘應就記得君不意昨晚那句話,此時原封不動的還給君不意:“小混蛋喜歡小妖精。”
君不意半坐起來,清聲笑了起來。
鐘應臉都黑了,摁住君不意的肩膀,氣衝衝的在君不意臉頰“啾”了一口。
“……”
這招很有效,君不意摸著臉不笑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聲回了鐘應三字:“我也是……”
兩人磨磨蹭蹭的收拾,直到胖墩秋時遠兩個忍不住來敲院門,他們才從屋中出來。
兩個穿著同款校服的少年,一個如桃花瀲灩,風流蘊藉,一個如荷花清雅,清冷矜貴。
胖墩眼珠子黏在兩人身上,都舍不得挪不開了,直到秋時遠拍了拍胖墩手臂,胖墩才回神,對上自家老大似笑非笑的神色時,胖墩打了個寒顫,為了小命著想決定收回目光。
畢竟,老大揍起起人來,是真的狠!非常冷酷無情!
撓了撓頭,胖墩最先開口:“老大,今天有什麼喜事嗎?”
鐘應抬了抬下巴:“為什麼這麼問?”
感覺你嘴角咧開都快合不上了,當然,胖墩這麼識趣,說話自然更委婉:“因為老大今天格外精神。”
“我昨天睡得好~”
“君師兄也格外精神。”
鐘應替君不意回答:“他昨晚也睡得好。”
君不意側過頭,微微莞爾。
八項試煉最終一戰分為八天,論道之戰是最後一天,第一天是煉丹試煉。等君九思到了後,幾人便一起前往天樞島。
幾人乘著小舟到達天樞島演武台時,打坐了一會兒,君不意便踏上演武台。
鐘應拖著腮,笑盈盈道:“君不意肯定是第一,賭坊的靈石我贏定了。”
君九思撇嘴。
胖墩真心實意的拍馬屁:“那是當然,君師兄肯定贏。”
鐘應瞧著君不意風華的背影,根本舍不得眨眼,嘴中甚至哼著不知名的山謠。
胖墩瞅了鐘應幾眼,越看越覺得鐘應不對勁,便道:“老大,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哪裡怪?”
“你已經瞧了君道友很久了。”胖墩實話實說。
“我這不是遇上了高興的事嘛。”
“什麼事?”
鐘應嗤笑,修長白淨的手指抵著薄薄的唇:“我不告訴你。”
行吧,胖墩把心底的好奇壓了下去,拉著秋時遠說話,從天南說到海北。胖墩羅裡吧嗦,秋時遠卻沉默寡言,隻偶爾回一兩句話。
鐘應不太樂意了,心中貓爪子撓了似得,恨不得把自己和君不意在一起的事公告天下。
見胖墩真不問他了,瞪了胖墩一眼:“你真不想知道?”
胖墩後背寒毛直立,趕緊扭過頭:“我想知道。”一連重複了三聲。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鐘應矜持的咳了一聲,“隻不過你以後離君不意遠一點,對他放尊敬點。”
胖墩:“……”他覺得自己夠尊敬了。
鐘應紅著耳垂炫耀:“他現在是我的人了,我罩著。”
“……”
“沒錯!”鐘應驕傲極了,“我們在一起了~”
胖墩:“……???”
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