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重明皇?
鐘應腦海中閃過這三個字。
鏡中世界記錄了五千年前所發生的事,而重明皇是個從上古活到至今的老怪物,至少活了五千年,還跟書院關係複雜……
那麼重明皇曾經是太一宗弟子,似乎也不奇怪?
不奇怪個鬼!
鐘應暗罵一聲。
他曾經去過重明國開明宮,雖然沒有正式見到重明皇,卻遠遠看過重明皇一眼,身穿火鳳玄袍的皇者陰鬱而冷酷,而眼前的青年雖然和君不意生的像,卻一副灑脫肆意,意氣風發的模樣。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重明皇?
鐘應思索時,得不到回應的青年收了笑容,興致缺缺的說:“這幾日神君在傳道殿講道,你既然拜入太一宗,就好好修煉,多聽聽神君講道,彆瞎跑,更彆盯著同門洗澡,懂嗎?”
鐘應:“???”
“快回去吧,太懶散的弟子,可是會被除名的哦。”最後一句話,青年微微拉長強調,漫不經心,又透著幾分威脅之意。
青年抱著酒壺、山河卷從鐘應身側走過,衣袖間帶起一陣清涼的風。
鐘應回首,望著青年修長的背影,正要開口時,便看見了迎麵而來的君不意。
君不意目光落在鐘應身上,青年漫不經心的收起山河卷。
兩人擦肩而過時,君不意腳步一頓,清冷如蓮的鳳眸訝異,緩緩回首。他的唇瓣張了張,兩個字雖然沒有吐露出,可是鐘應卻讀懂了唇語。
君不意說的是……父皇?
鐘應可能會認錯人,可是君不意怎麼會認錯自己的父皇?!
“站住!”鐘應冷冷開口。
青年有些意外,回眸望來。
鐘應長眉一挑,直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上上下下掃視鐘應一眼,抓了把自己濕噠噠的頭發,隨口說道:“不知道。”
這什麼鬼話!
青年笑了一聲,踏步離開,不遠處有人在等候青年,低頭跟青年說著什麼。
鐘應一抬手,滅卻槍嗡鳴,躍躍欲試,還未出招,就被君不意拉住了手腕。
不遠處,青年朝著那位太一宗弟子點了點頭,身影消失在原地。
“鬆手!”鐘應扯了扯滅卻槍。
君不意才鬆開鐘應手腕,鐘應就一把捏住了君不意的臉頰,湊過去,惡狠狠的說:“你乾什麼?不過是鏡中世界而已,我揍個人都不行?”
“他身上掛著宗主令牌。”君不意輕聲開口。
“咦?他是乾元大師兄?”
“應該不是。”君不意從未聽過重明皇有個乾元的道號,搖了搖頭後,又道:“……他現在要去見神君。”
鐘應緩緩鬆開了手:“你怎麼知道?”
君不意低語:“我聽見了他們的談話。”頓了頓,他又道,“我們也去看看。”
鐘應提起了興趣,他想知道,五千年前,重明皇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角色……要是能抓住什麼把柄就好了。
想到君不意在開明宮受的傷,鐘應就格外的不爽。
回到龍首山後,鐘應兩人直接往正殿方向而去,雪回神君一般在那裡見徒兒徒孫。
鐘應踏入大殿時,見到了現在一邊的謝薇姐弟倆。還不到人腰高的曲行止拿著一把大掃帚,上上下下的跑,似乎在學打掃。
雪回神君端坐蒲團,溫聲細語。
那青年則站在大殿中央,長身鶴立,氣度灑脫。
“如此,便麻煩你了。”
“唔,有點。”青年微微點頭,“才出關就接了一堆麻煩事。”
“這事怪你師傅,誰叫他不頂用。”雪回神君似乎早便習慣了這種說話模式,搖了搖頭後,朝著鐘應兩個看去,眸中盈著笑意:“你們兩個倒是來的巧,為師正好在跟長生說拜師大典之事,這事已經拖了一個月,是該解決了。”
隨後指了指青年,介紹:“他是你們乾元大師兄的弟子,如今掌管宗門事務。”
又對青年道:“長生,他們三個便是我收的弟子,你應該已經知道他們名字了才對。”
青年抬眸,目光在曲行止身上掃過後,微微側首,目光落在鐘應兩人身上後,閃了閃,似乎有些驚訝,隨後,目光落在了君不意麵容上。
“原來你是乾元大師兄的弟子啊。”鐘應將雪回神君的話收入耳中,露出一個燦爛到極致的笑容來,重複先前說過的話,“你叫什麼名字?”
鐘應抬高音量,補充:“師叔問你話,可不能隨口胡扯哦。”
鐘應先前還以為他是自己哪位師兄,卻沒想到重明皇原來是“師侄”,鐘應突然覺得,鏡中世界中,拜雪回神君為師,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師徒名分是假的,卻能光明正大的以輩分壓人……
真爽!
“我也沒想到一出關就遇上了師叔,師祖已經數百年沒有收徒了。”君長生緩緩開口,咬字清晰,“師侄姓君名長生,先前師侄沒有認出師叔,還請師叔海涵,畢竟師侄想不到師叔修為會如此不堪……”
鐘應打斷他的話:“叫聲鐘師叔聽聽?”
“鐘師叔有何吩咐?”君長生眸光深長。
鐘應神色微妙,指了指君不意,似笑非笑,“你還少喊了一個人,乖師侄~這裡還有一位君師叔啊!”
君不意:“……”
君長生不明所以,目光落在君不意臉上,心頭生出一絲古怪意味,他將這絲古怪壓下,隨口喊道:“君師叔。”
鐘應唇角笑容拉大,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朝著君不意眨了一下右眼,眼中的惡趣味,唯有君不意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