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千年後,君不意僅僅從非常古遠的古籍中,看到“藥王宗早已衰敗”等含糊不清的描述。
“朝陽先生果然是道修。”君不意總結。
鐘應抓了把頭發:“藥王宗弟子最後怎麼會成為神君的走狗?”
君不意搖了搖頭:“也許在幻境結束前,一切都會揭曉。”
遇上洛嶺隻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之後鐘應兩人繼續結伴誅殺邪物。
幾天後,鐘應在無儘深淵附近的山脈中,見到了謝檀。
謝檀見到兩人也是一愣,露出了跟以往相似的三分笑容:“鐘師弟、君師弟,你們怎麼在這裡?無儘深淵如此危險,師尊怎麼肯放你們來?”
鐘應緊閉著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君不意說道:“我們並沒有請示師尊,接了無儘深淵的任務,便直接出來了。”
“你們也太胡鬨了吧,回去之後師尊定然會責罰你們。”
鐘應擠出三個字:“怕什麼?”
謝檀失笑:“也對,如今數位合道仙人坐鎮無儘深淵,又有無數同道相互支援,此處的確沒有前段時間凶險,隻要不點背,不進入無儘深淵,憑師弟你們兩個的本事,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君不意詢問:“謝師兄,我們同行如何?”
“彆。”謝檀立刻伸手拒絕,“師弟啊,你們兩個組隊不就是不想被彆人打擾嗎?師兄可不想打擾你們。”
話音一轉,謝檀又道:“不過喝口酒的時間還是有的。”
鐘應:“……”
於是三人尋了一處安靜之地,布下防護陣法後,吹著晚間涼風,喝著小酒。
具體是謝檀一人喝,鐘應兩個眼巴巴看著,謝檀跟他們兩人敬酒,兩人也隻是輕輕抿一口。
因為兩人酒量實在太差了!一喝醉酒就開始“胡鬨”。
平日裡兩人關起門來怎麼喝酒怎麼“胡鬨”都沒事,若是當著謝檀的麵那般……鐘應簡直無法想象!
鐘應隻能肯定一件事,他一定會殺人滅口!
好在謝檀把兩人當成小師弟,根本不在乎兩人喝沒喝,自己一個人喝的爛醉。
鐘應瞧著喝的東倒西歪的謝檀,忍不住戳了戳君不意的腰間,湊過身子耳語:“他醉成豬了,我們要不要把他拖去駐地?”
不等君不意說好,鐘應便聽到了謝檀的聲音:“師弟,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
“……”
鐘應猛的回頭,看到謝檀抱著酒壇子,擦拭著沾酒的唇角。
謝檀醉糊塗了,鐘應兩人沒回答,他就忘了這件事,歪著頭,看著無儘深淵上空混沌的夜空說道:“雖然砍了吞了阿姐的邪物,但是還是覺得難受,殺多少邪物都難受,它們又不能給阿姐抵命,阿姐又不會活過來……”
“謝師兄,你醉了。”
“我哪裡醉了?我很清楚自己想乾什麼。”謝檀摸著自己額頭,“我想殺光這些邪物,就算殺不光,也要將它們永遠囚禁在深淵中,讓它門永遠見不了光,不能在害人……可是我沒那個能耐……”
“師尊又不會輕易出手……”
“師尊、師尊……”謝檀一連喊了十來聲雪回神君,“師尊沒幾年就要離開九州,回自己的家鄉了,他不想在回去前招惹太多因果……”
“我懂……”
斷斷續續的聲音中,謝檀直接睡過去。
第二日,謝檀不告而彆。
沒幾日,鎮守無儘深淵的合道仙人臉色巨變,目光通通落在深淵中,以神識探去。這樣做隻有一個結果,神識被吞噬!
很快,咕嚕嚕的聲音從深淵深處響起,地麵震顫,仿佛地龍翻身。
“所有人撤出無儘深淵,快!”合道仙人們以及修為高深者立刻通知眾修士。
眾修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將信將疑的撤退。
合道仙人的傳音一聲比一聲急促:“彆磨蹭,快逃——”
“逃——”
深淵中雲霧湧動翻滾,越來越劇烈,仿佛沸騰的熱水,或者即將噴薄的火山。
一隻邪物爬上深淵,森冷的目光掃視四周,尋著生靈的氣息追尋而去。
第二隻邪物緊接著爬上深淵,隨後是第三隻、第四隻……
一群邪物……
無數邪物從深淵湧出。
遠遠瞧去,像烏壓壓的雲層,又似鋪天蓋地的蝗蟲,頃刻間將修士駐地淹沒,向著四麵八方而去,所過之地,屍骨累累,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