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小混蛋聽不到這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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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鱗次櫛比,街道熙熙攘攘。
身披玄色鬥篷之人慢悠悠的踏過青石板,順道買了一把糖葫蘆後,站在了一家客棧之前——悅來客棧。
前世,被屠的那家客棧。
店家見慣了神神秘秘的修真者,見鐘應打扮古怪還叼著一根糖葫蘆後,並不見怪,恭恭敬敬又客氣熱情的將鐘應迎了進去。
鐘應扔了一顆靈石過去,直接訂了最好的上房,霸占了二樓最好的包廂,點了客棧最美味的飯菜,還悠哉悠哉的聽著一樓的小曲。
聽了一會兒,鐘應支著下頜表示:“換一首曲子。”
店家平日裡隻能賺賺銀兩,今天得了一顆靈石,直接把鐘應房祖宗供著了,問:“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鐘應知道的曲子不多,歪著頭想了想,笑盈盈開口:“十麵埋伏,破陣曲,或者廣陵散也行。”
店家覺得客人品味古怪,哪有在客棧聽這些曲子的?卻依舊下樓去吩咐。
沒多久,錚錚如鐵骨的琴曲傳入耳中。
鐘應聽了會,覺得沒君不意撫的好聽後,便將心思放在了飯菜上。
吃飽喝足,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後,鐘應便在客棧定居了,一連住了三四天,直到他感覺到魔族的氣息……
睜開眸子,鐘應從床榻上翻身而起,悄然離開了客棧,停在了不遠處的山林中。
他往樹乾上一靠,掀開了鬥篷的兜帽,露出了一雙金色的桃花眼,肆無忌憚的放開自身的氣息。
當然,怕嚇跑那些魔族,鐘應將氣息控製到了一定程度。
途經此地的魔族察覺到鐘應氣息,正在考慮該直接掠過,還是打個照麵時,鐘應輕蔑的聲音在山林中傳開:“什麼臟東西,居然敢闖進小爺的地盤?”
一抬手,滅卻槍在手,直直朝著夜色深處擲去。
滅卻槍上並無火焰燃燒,卻纏繞著凜然殺意,直接“砸”中了半空的東西。
隻見幾道黑影急急四散開來,其中有一道黑影更是直接墜落。
滅卻槍完成了使命,“咻忽”一聲,原路返回,落入了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中。鐘應坐在枝丫上,翹著二郎腿,歪著頭:“怎麼這麼弱?”
“我宰了你!”
被砸中的魔族惱怒非常,直接從地麵竄起,直撲而來。
鐘應從枝丫上躍起,落在了另一邊的樹梢上,而他先前躺著的那顆樹成了粉碎。
金瞳捕捉到了那個魔族的容貌,那魔族生了一雙豎瞳,陰冷如蛇,正是當年差點兒擰斷他脖子的魔族。
鐘應雖然不把過去的手下敗將當一回事,卻不代表他不記仇,不會虐回去,眯了眯眼,鐘應提著滅卻槍,橫掃而去。
而另外幾位魔族,發現鐘應實力不可小覷後,怕動靜太大,引來修真者,紛紛圍在邊上。
這是一場一麵倒的戰鬥。
曆經無數屠殺、君臨魔界的魔君怎麼會輸給一個“小嘍囉”?即便隻用一成力量,鐘應也能將那些魔族搓圓揉扁。
鐘應折斷他的手臂,打斷他的雙腿,踩斷他的肋骨,將人揍得鼻青臉腫……整片樹林都隻有魔族淒厲的慘叫。
一腳將豎瞳魔族的臉踩入泥土中,令他爬都爬不起來後,鐘應這才抬頭,朝著另外幾位魔族露出乖張的笑容來。
魔族其實講理,將他們踩在腳底下之後,自然就講理了。不過,鐘應並未下殺手,真殺了這魔族,便是死敵了。
而他,要靠著他們進入魔族駐地。
“你們哪裡來的?”鐘應挑眉,“我在九州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跟我一樣的“人”。”
“你在九州長大?”有魔族出聲,是個大塊頭,“人魔混血?”
鐘應眯了眯眼。
這個大塊頭當年踢了他一腳,可是也是他保住了鐘應的命,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塊頭其實算個“好”魔族,當然,於人族來說,他便是吃人的惡鬼了。
大塊頭看都沒看地上的同伴,緊緊盯著鐘應,哈哈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強的人魔混血,看來小子你魔族那方的血統不錯,非常不錯。”
鐘應冷冷道:“彆提人魔混血那四個字,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人魔混血在魔界被輕視,在九州被厭惡,很多人魔混血的確很惡心自己的身世,特彆是那些在歧視和虐待中長大的混血。
大塊頭便以為眼前之人便是這種情況,邀請:“看來小子你以前過得不太好,有沒有興趣去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