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應反應比他更快,提前一腳踢過去,看上去就好像顏丹自己撞上鐘應靴底,隨後,鐘應在顏丹肩膀上捅了個血洞。
血腥味蔓延,顏丹傷上加傷,淒淒慘慘的從空中墜落。
隨後,鐘應向著彆的魔族而去,追上一個就揍一個。
在他刻意壓低修為下,自然不可能一下子追上所有魔族,把他們全部打趴下。但是他揍了三四個魔族,彆的魔族總不能在一邊看戲,自然要上去幫忙。
糾纏之下,魔族僅僅毀壞了幾塊屋頂,一個人都沒殺成,倒是動手時的動靜,引來了遠處的道修。
一眾魔族頓時逃竄。
鐘應跟了魔族整整一夜。
魔族想動手屠村,他就出手阻攔。魔族忍無可忍,多次對他出手,一開始明著出手,後來發現鐘應實力比他們想想中的強,他們無法一時半會殺了鐘應,反而會引來道修後,隻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隨後,魔族轉為暗中動手。
一會兒暗中偷襲,一會兒放魔族劇毒,一會兒施展古怪神通,一會兒邪術詛咒……
都被鐘應安全躲過了。
奈何不了鐘應的魔族由一開始的咬牙切齒,到後頭完全沒脾氣了。
大塊頭攤手,跟顏丹幾個偷偷商量:“你們說吧,我們該怎麼辦?”
顏丹非常想跟鐘應魚死網破,想一想魔族的任務,強行忍了下去,一句話未說。
“我們言和吧?”
大塊頭想了想:“言和他也不一定理我們啊?”
“我們可以把他帶回駐地,到了駐地,他豈不是隨我們宰割?”
“也對。不過……”大塊頭搖了搖頭,“能勸服他的話,還是不要殺他為好,我們年長他這麼多,又是在魔界長大,都奈何不了他,他以後豈非更厲害?”
眾魔族一致同意。
於是,他們裝作先前的樣子,將鐘應往駐地引。
清晨,金烏還未從山巔升起,天際雲層被渲染的赤紅。
重生一世,鐘應再一次見到了魔族駐地。
不同的是,前世他是被打暈扛過來的,這一世卻是囂張跟過來的。
鐘應有些得意,怕魔族發現,特意學著君不意的樣子,緊緊抿著唇角。
他裝作察覺到不對的模樣,轉身欲逃。
數十位魔族從暗處現身,團團圍住了鐘應。
大塊頭等魔族鬆了口氣,露出計策成功的笑容:“小子,你可算落在我們手裡了。”
“這裡就是我們駐地,沒想到吧?”
鐘應:“……”
咳咳。
他非常給麵子的罵了幾句:“卑鄙!無恥!下流!”
“我們是同族,也不想傷你。若非你打亂我們計劃,我們也不會如此對你。小家夥,你就待在駐地吧!你要是老老實實,我就帶你回魔界,你若是還那麼不講理,我就不客氣了。”
鐘應冷哼一聲,試圖逃跑,最後“不敵”,被抓住。
大塊頭一揮手:“把他扔我這裡去。”隨後拍了拍鐘應肩膀,“小子,我隻能先捆你兩天,讓你收收性子了。”
顏丹總是受傷那個,顫巍巍的被同伴扶著:“怎麼不殺了他!”
大塊頭根本不理他。
鐘應全身被捆著,跟著大塊頭進入駐地,途經一地時,隔著一排排魔族,鐘應眼角暼到了一人。
那人身穿墨色衣袍,一雙眸子以輕紗遮掩,黑白相間的頭發紮成一束,垂在胸前,宛如垂暮之年的老者,然而他的容貌非常年輕,甚至算的上好看。
僅僅一瞬,那男子便隱沒在拐角。
但是鐘應認得此人。
風月君,顧無關。
——他父親的舊部。
可是,顧無關不是無條件追隨魔皇的魍魎君孟長芳,也不是雖然忠心卻考慮頗多的魑魅君白漓。
顧無關一向來是位利己主義者,他不認鐘應魔皇之子的地位,牢牢握住了手中的權與力。
魔皇逐晏留下的舊部,硬是有一部分始終無法回歸鐘應手上,直到鐘應下定決心,打算直接搶回來。
可惜,鐘應並沒有將此人斬於陸離槍下,因為顧無關消失了,鐘應翻遍整個魔界,都找不出他的身影來,如風如月,消散無影。
他怎麼會在此處?
這裡的魔族,是他的屬下?
鐘應垂下眼簾,不由想,顧無關在為誰做事?
不!
應該說,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了顧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