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蒼將酒壇子舔的一滴不剩,才從壇口鑽出來,一身酒味的縮在鐘應懷裡。
鐘應直接將空酒壇擲了出去。
空酒壇精準無誤的砸中了木圖後腦勺。
“咚!”
“啪嗒!”
酒壇碎成無數碎片,木圖皮糙肉厚,後腦勺依舊腫了個包。
木圖暴跳如雷,見身側之人紛紛噤聲,眼神漂移後,“嘶”了一聲,身體僵住。
半晌才偷偷回頭,瞧見朝他笑的燦爛的鐘應,便豎起了大拇指,感歎萬千:“少君就是少君,砸個酒壇子,都比彆人厲害,你們看,我後腦勺都腫了。”
身側之人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然後無視他,繼續胡鬨。
欺負完屬下後,鐘應拍了拍手,笑問:“找我有什麼事?”
孟長芳持著折扇,恭敬一禮後,用又輕又低的聲音道:“老大,十日後,森羅罪域的萬相閣將舉辦拍賣會,據說其中便會拍賣濯塵珠。”
從懷中掏出一張畫著無數惡鬼頭顱的帖子,孟長芳遞給鐘應:“我已經拿到萬相閣的邀請函了。”
這些年來,鐘應不僅僅致力於掃蕩魔界,還在收集濯塵珠。
因為,鐘應想去一趟無儘深淵。
不僅是為了拿到陸離槍,恢複實力巔峰,更想尋到父母的屍骸。
鐘嶽告訴過他,逐晏和海珠便在無儘深淵,隻不過鐘嶽不僅沒有找到舊人屍骨,自己還身中深淵詛咒。
鐘應前世誤打誤撞進入過無儘深淵,靠著搶來壓箱底的三顆濯塵珠,得到陸離槍後,便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所以,鐘應是知道陸離槍的位置。
隻不過,父母屍骸所在地卻是個迷。
要找到父母的埋骨之地,三顆濯塵珠絕對不夠,保險起最少弄十顆。
如今,鐘應手上有七顆濯塵珠了……
“做的不錯。”鐘應不由誇讚。
孟長芳“矜持”一笑。
鐘應和孟長芳的相處方式,和書院時差不多。隻不過,孟長芳到底不隻是搖光院那個好色的死胖子,一遇到正事,他總是為鐘應出謀劃策,將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
書院的胖墩和上一世的魍魎君仿佛融合在一起,成為了如今的孟長芳。
“誰經常去森羅罪域?”鐘應詢問。
“木圖以前就住在森羅罪域,那裡有他的窩,白漓經常去罪域辦事,還有月姬、金沙沙……”孟長芳沉吟,“老大,你是想隱藏身份去趟罪域?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讓金沙沙陪你去。”
孟長芳解釋:“森羅罪域中,木圖的熟人太多了,跟他去不妥,白漓被時刻盯著,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驚動四方……算來算去隻有金沙沙最合適,她身邊的人換來換去,男寵比白漓還多,身邊出現個陌生麵孔,根本不算事。”
鐘應拍板:“就她了!你去通知她。”
“好,現在就去?”
“不用,我先回一趟萬魔城。”
孟長芳想到什麼,點了點頭。
算算時間,劍主差不多要到魔界了。
劍主恢複了身體實力後,見鐘應完全不需要幫忙,便回了九州,畢竟鐘嶽的根基在九州,不可能一直待在魔界。
當然,鐘嶽也舍不得自家心肝兒子和老三,因此時不時來萬魔城逛逛。
前段時間,鐘嶽便特意通知鐘應,他要過來了,讓鐘應彆亂跑。
·
鐘應回萬魔城後,發現鐘嶽早就到了,閒的在磕瓜子。
九幽宮沒有不認識鐘嶽的魔族,沒人敢攔他,直接當祖宗供著了。
見到鐘應,鐘嶽娃娃臉上,露出帶兩個小酒窩的笑容來:“臭小子,聽說你把屠尊砍了,是不是真的?”
“的確乾掉了。”
“乾的漂亮!那個老魔頭作惡多端,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鐘應笑了笑:“我又不是斬妖除魔。”
用的著一副與汝同榮的神色嗎?
鐘應在鐘嶽身側坐下,撈了把瓜子,聽鐘嶽閒聊。
大約是知道鐘應對九州感興趣,鐘嶽每次跟鐘應說的,都是他的老熟人,或者一些新鮮事。
從玉馨書院老院主開始掉頭發,說到今年又招了一批有潛力的新生。
從神雲山近來的情況,蘇有福的去向,說到中州聖子聖女依舊是單身狗……
鐘應支著下頜,聽的津津有味。
許久之後,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重明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