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城(1 / 2)

沈毅堂剛走進院裡,一時間眾人皆是麵露激動,擰緊了手中的帕子,大家紛紛屈身問安,眼裡透著歡喜,嘴裡直歡快地道著“爺”,“爺您可是回來了”之類雲雲。

沈毅堂邊走邊笑著揮手道“起”,一時間丫頭婆子便簇擁了過來伺候。

那襲雲麵上透著喜色,不由自主的向前邁了幾步,眸間顫動,直喚了聲“爺”,又發覺那林月茹留在了原地沒動,便頓了頓,止步了步伐,隻立在原地靜默瞧著,抑製著心中喜悅。

卻見那沈毅堂一抬眼便看到了為首的林月茹,隻見她穿了件錦緞的素色散花百褶裙,打扮乾淨素雅,隻在鬢上簡單佩戴了一支玉色梅花玉簪子,肩若削成,腰若素約,膚若凝脂,氣若幽蘭,有股子超凡脫俗的氣韻在裡頭。

隻麵上清瘦,眉間輕皺,有股子淡淡的愁緒,仿似透著若有似無的疏遠,讓人無法輕易靠近。

林月茹遠遠地看著他走近,麵上揚起一抹笑容,極淡。

沈毅堂直徑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卻見她顫了顫,沈毅堂頓了頓,凝視著她。

林月茹握緊了手裡的帕子,卻未說話,旁邊的玉迭偷偷地扯了下她的袖子,便見她抬著眼看著沈毅堂,隻勉強擠出了一絲淺笑,開口道:“爺您一路辛苦了,趕緊進屋歇息吧。”

沈毅堂皺著眉頭細細打量了她一眼,未置一詞。便被一眾丫鬟婆子簇擁著進了正屋裡,一時間,有人端茶倒水,有人侍奉梳洗,好不熱鬨,這鬥春院也總算是恢複了原先的鮮活氣息。

通常在清貴大家之中,主子的正屋一般是很少允許妻妾隨意進入的,正房妻子通常配有自個的院子,姨娘,通房也各自配有各自的廂房,主子想去哪個屋裡,便直接過去,但是沒聽說過哪位妾氏隨意往主子正屋跑的。

至多是借著送些吃食,噓寒問暖,那也得稟告一番方能夠進入,極少留在爺屋子裡過夜的,男子與內宅的屋子通常是分開的,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尤其那講究人家尤為重視。

此番那沈毅堂坐在了主位上,林月茹與襲雲各坐在一側,卻明顯瞧見那林姨娘沉默寡言,襲雲獨自強顏歡笑,那沈毅堂便也有些興致泱泱地,屋子裡一時氣氛有些怪異。

其實自打三年前那小少爺逝去後,林姨娘便病了大半年,後變得氣結鬱思,整日鬱鬱寡歡。主子爺每日衣不解帶,苦苦守候著仍不見好。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見那沈毅堂揚言要休妻,轉眼太太蘇氏上吊自儘,一時間整個五房亂作一團,便是現在想想仍是覺得膽戰心驚。

後來所幸那蘇氏被救回,不久便回到揚州娘家休養,林氏悒悒不樂,整日閉門不出,主子爺也跟著整日外出公乾,先是三五天不回,後來經常一去便是十天半個月,到後來乾脆動輒數月,此次前往那京城一去更是大半年之久。

自此,這元陵五房的後院仿佛是形同虛設呢。

一時正房太太不在,往日獨寵的姨娘似乎也失了勢,爺院子裡就剩下了一個通房襲雲,頓時,有些心中藏了心思的便開始躍躍欲試了,這可正是飛往枝頭的大好時刻,要知道在沈家的通房便是比尋常人家的太太小姐還要得臉呢,大家明麵不說,心中皆倍是清明,一時幾經心思。

那蝶豔見了屋中的情形,眼珠子一轉,變得尤為殷勤,熱情的伺候在一旁,搶著給那沈毅堂添茶,直道:“爺,您嘗嘗奴婢為您泡的茶,這可是府裡剛送來的,我聽管家說,這可是在咱們莊子裡親自采摘的,一年不過才得了那麼二三斤,便上趕著給爺院子裡送過來了,這在京城絕對是吃不著的,據說是今年的新春茶的頭一尖兒呢。”

沈毅堂便抬了抬眼皮道:“唔,怪道爺在外頭吃的茶總覺得差了一味,原來不是咱們沈家自製的。”說著便飲了一口,直道:“嗯,不錯,清冽醇厚,齒頰留香···”

那蝶豔便有些得意,便看了那林姨娘與襲雲一眼,打趣道:“姨娘與襲雲姐姐也可以嘗一嘗,這般金貴的東西平日在彆處可是吃不著的呢。”

這蝶豔雖是捂著嘴當著玩笑說的,可未免也有些過甚了,要知道往日鬥春院有什麼好東西可是第一時間往那攬月築送的。

那襲雲抬眼看了蝶豔一眼,見她麵露天真,隻嘴角微微上揚著,又往那林月茹看去,見她神色寡淡,置若罔聞,便暗自皺眉。

正在此時,便見那歸莎上前問道:“爺,這位···姑娘可是如何安置···”

一時間,隻見方才那位隨著沈毅堂回來的女子由兩個丫鬟伺候進來了。

所有人的視線皆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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